我也到了能收徒的层次，自然不能让外人占便宜，得对自家孩子好好栽培。 　　 至于将来，得看缘分，不能为了收徒而收徒，得看合不合拍。 　　 最重要的是人品要正，心地要善良。 　　 我不会因为某人天赋异禀就忽视其他。 　　 相比天赋，我更看重内在品质。 　　 那晚，我把俩小家伙叫到屋子里，让他们啃了一宿的古籍。 　　 陈玄机打小就接触这高深莫测的玩意，我也没指望他真能听懂，只是想让他和小勺药耳濡目染，或许将来能豁然开朗。 　　 结果，这平时不吭声、对人反应冷淡的小家伙，每次听我讲课，都聚精会神，好像真能听个所以然。 　　 可惜，没法验证，他的嘴紧得很，我琢磨不透。 　　 都说贵人语迟，也只能归咎于他年纪小，缺乏安全感。 　　 但我总感觉另有隐情，他的那只眼睛，一直是我心头的疙瘩，总觉得这玩意儿让他难以开口。 　　 于是，这天去看雪娜，我带上了陈玄机。 　　 龙海不是第一次见我侄子，平时也挺上心。 　　 但听说我儿天生异瞳，多了一只眼，他还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你这家伙，是个怪胎，你也不嫌弃，当个宝似的宠着。” 　　 我苦笑不得，“你没当过叔是不懂的了，唉……” 　　 龙海一脸无辜，“我哪懂这些，我从小孤儿，没体会过父母的爱。” 　　 “按这趋势，这辈子都感受不到了。” 　　 他神情有些落寞，为自己的命运。 　　 陈玄机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他和雪娜不同，不用全身检查，只查头部就行。 　　 我盯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头都大了。 　　 专业的事，真看不懂。 　　 好在，一切都值得，技术员给出了实用建议，可以手术，移除那只多余的眼睛。 　　 听到这消息，我乐得合不拢嘴。 　　 那颗缝都缝不住的怪眼，趁早摘了最好，哪怕额头留个疤，也无所谓。 　　 男人又不是靠脸吃饭，以后多涂点祛疤膏，随着年龄增长，疤痕慢慢就不显眼了。 　　 让我揪心的是，孩子这么小就得全麻手术，怕对脑袋有影响。 　　 而且，他对我挖眼的决定挺抵触，不让碰他的眼睛。 　　 我把他带到没人的角落，苦口婆心劝了很久，“玄机，这眼睛多余，你看，我们都没这个，摘了对你好，不然将来和别人亲近，吓到人怎么办？” 　　 “你现在是三岁大孩子了，不再是两岁小娃娃，我相信你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小孩，能挺过这个小手术。” 　　 …… 　　 大概磨了三天三夜，可能是被我唠叨怕了，小家伙眼皮打架，听我啰嗦着，最后睡着了。 　　 趁着这会儿，我直接把他抱上手术台。 　　 我和龙海坐在手术室外，我内心煎熬，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龙海拿出自己做的迷你人偶模型给我看，“看看这个，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我瞧了瞧这小人偶的各个部件，真为他们的聪明才智感到佩服。 　　 “你们太厉害了，这种主意都想得出。看来，等你们完善了，就能一比一复原了。” 　　 到时候，龙海就能做出能动会干活的人偶，按死去姘头的模样来，随时给他们换脸。 　　 龙海苦笑，“别开玩笑了，我做不出来，这么小一个，都耗尽我心血。除非，我找个买家接手基地，不然……” 　　 这话听起来像在暗示我。 　　 毕竟那批值钱货，现在在我新宅里。 　　 “咳咳……说吧，你需要多少，如果行，我愿意出这笔钱。” 　　 毕竟，他好几个姘头直接或间接因我而死。 　　 “唉……你这话，好像我觊觎你的财富似的，我不是那种人，反正我不急，慢慢提升技术，用技术换钱就好。” 　　 毕竟，基地握有的专利多得社会都消化不了。 　　 他一个人，顶得上千军万马，实力杠杠的。 　　 我对这没发言权，只对他说，“那你自个儿想办法，实在不行，老朋友这有肩膀可倚，能帮的我绝不含糊。” 　　 “哈哈……谢了，你还是多赚点吧，外头生意不好做，你比我更缺钱。” 　　 他知道李雪和我的差别，所以大方地把船上物资送我。 　　 这家伙，有时候真想揍他，有时候又觉得他还不错，真是矛盾综合体。 　　 可能原生家庭的不幸，让他行为与众不同。 　　 这是命，天注定，就算我半步天师，也改不了他的命。 　　 只能说，以后多关照点，互相扶持，未来的路不至于太孤单。 　　 等待漫长，雪娜中途来看过，见我们愁眉苦脸，没多说话，坐在龙海旁边，好奇地盯着他手里的小人偶。 　　 “哇！这小玩意真好玩，能让我摸摸吗？” 　　 只是个模型，龙海不吝啬，直接把小人偶递给雪娜。 　　 她童心未泯，对这小玩意爱不释手，折腾大半小时，突然惊呼，“这小家伙，配上灵魂，就像真人一样。” 　　 “我超喜欢，能送我吗？” 　　 说完，她有点羞涩，“别误会，我不白拿，我拿宝贝换。” 　　 她从病号服宽袖中取出个手镯，对龙海晃了晃，“看见没，这是我的宝贝，稀世冰种，大师精心雕琢，价值百万，你……” 　　 她话没说完，只见龙海已接过手镯，把自己手中的小木偶递给她，“得了，你拿着这小玩意儿，回病房歇着吧，我眼下缺钱，先收下你这镯子。” 　　 等以后有钱了，再把镯子赎回来就是。 　　 镯子很快被龙海送到了地下拍卖行，主打稀世珍品，越独特越值钱。 　　 原本估价百万，结果竞拍激烈，最终以三百八十万高价，被一位商人拿下。 　　 他捧着镯子走向停车场，没走几步，一群黑衣人突然拦截。 　　 “你们想干什么？警告你们，别乱来。” 　　 他身边有保镖，吹声口哨，懒洋洋的保镖们立刻围拢。 　　 但对这帮黑衣人来说，那些保镖只是摆设，瞬间就被撂倒，只留他一人孤立无援。 　　 他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一件小拍品竟引杀身之祸。 　　 机灵地递上镯子，“各位大哥，这东西我献给你们，只求放过我一条命。” 　　 他诚意十足，结果还是遭遇割喉。 　　 “你……你你你……” 　　 直到断气，他都瞪着眼睛，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