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真相大白,否则等到身上出现奇怪的纹身,我恐怕还是一头雾水。 我对刘美惜的印象越来越差,她不仅心机深重,而且手段狠辣。因为我介入此事,让她感到不安。为了尽快摆脱自己身上的危险,她甚至找王胜询问是否有药物可以加剧诗艺宁的心理困扰。 王胜说完这些事后面色苍白,他担心的并非阴谋败露,而是害怕再没有人愿意顶替,那么小贝的生命可能就无法挽救了。 我把诗艺宁拉到一边,低声问:“现在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对于刘美惜,我们该怎么办?” 诗艺宁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又能怎么办呢……为了女儿,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的选择也许是可以理解的。” 既然当事人这么说了,我便不再多言。虽然事情已经明了,但核心的问题仍未解决——无论是诗艺宁、小贝还是刘美惜,甚至是我自己,都还没有脱离险境。 这件事,只有白老太太才能解决。我急忙驱车返回市区,这些天我一直待在河间村,没去打扰她。老太太习惯了老地方,几天外出后,现在已经回家了。当我见到她时,她立刻要赶我走。 “我早告诉过你别管这事儿,你怎么不听?我帮不了忙,你快走吧。”她说。 “老太太,只有你能帮忙了。”我坚持道,并简要说明了情况。白老太太显得有些不安,因为最初提议找人顶替的主意是她出的。如今事情牵连到许多人,她自然难辞其咎。 “老宅四周的镇物都被挖走了,房子也被拆了。现在几条性命都悬在一线,您不能袖手旁观啊。” 白老太太瞪了我一眼,沉思片刻后开口:“你这个年轻人,真是多管闲事。你知道那瘸腿新娘是什么来头吗?” “我知道她不是普通人。”我说。 “你说得不对,她根本就不是人类。她的腿是被雷电劈断的。如果她是凡人,就不会生下那种怪物。”白老太太解释说。 她的话让我明白了,瘸腿新娘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妖仙之类的存在。 “您的意思是……黄皮子?”我想起诗艺宁身上的纹身,还有我在老屋柜子里发现的那个毛茸茸的小尸体。当时觉得恶心,现在回想起来,很可能就是一只黄皮子。 白老太太没有直接说出全部事实,但根据她的话语,我可以推测瘸腿新娘曾经遭受天雷之灾,无依无靠之下选择了与人成婚,但最终却嫁错了对象。或许这就是命运,即便逃过一劫,也难逃下一劫。 瘸腿新娘非人且死状凄惨,白老太太当初并不想介入此事,只能提供建议。但现在我和诗艺宁陷入了绝境,除了求助于她,别无他法。 “老太太,您必须出手相助。我认为瘸腿新娘本身的怨念不大,真正怨气深重的是她所生下的怪胎。如果她心狠手辣,王家早就灭门多次了,她自己也不会被活活烧死。自从王家惨案发生以来,村里无人受到报复。 如果不是盗墓贼挖开了王家坟墓,让怪胎尸体重见天日,这一切也许不会发生。” 白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虽然年事已高,但她十分清醒,明白自己的责任所在。 最终,她松口答应:“明天吧,明天我就跟你去看看。” “老太太,我们实在等不及了,早晚都得面对,早解决才能早安心。”我一边说着,一边搀扶着白老太太来到了河间村。夕阳西下,天色渐暗。 老屋已成废墟,白老太太站在废墟旁凝视片刻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截香,点燃,用两指轻轻捏住。香缓缓燃烧,升腾起缕缕轻烟。虽然我对这些不太精通,但知道通过观察烟的形态可以做出一些判断。 通常,如果烟气平稳,则情况尚好;若烟气紊乱,预示着问题复杂难解。 几分钟后,原本笔直上升的烟突然变得杂乱无章,四处飘散,颜色也变得异常深沉,仿佛夜幕降临前最后一抹黑暗。看到这一幕,白老太太眉头紧锁——显然这不是个好兆头。 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看向白老太太,尽管形势严峻,我们也必须尽全力解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白老太太正全神贯注地处理着,但那团黑烟依旧顽强地盘旋不散。 这时,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村里发生的一件怪事:有个得了小儿麻痹症的男人,为了娶妻几乎耗尽家财。没过多久他就去世了,有人说是疾病所致,但也流传着他死得冤枉的说法。据说,在他被火化时,焚烧炉内传出了凄厉的哭声,而浓重的黑烟久久不散,仿佛承载着他的怨恨。 正当我思绪万千之际,白老太太回头望向我,眼神中透露出她已竭尽全力的信息。那一刻,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这件事无法解决,我和朋友们的命运将何去何从? 就在那一刻,白老太太手中的香缓缓升起一缕细长的白烟。这烟虽淡,却异常坚韧。 那缕白烟轻轻飘向黑烟,在其周围盘旋,仿佛在温柔地安抚着它。不久,黑烟逐渐减弱,最终完全消散。而白烟也随之慢慢消失,待到最后一丝烟雾散尽,老太太手中的香也熄灭了。 这一幕让老太太感到意外,她眯起眼睛望向老屋废墟,口中低语着什么。 “怎么样了,老太太?”我问道。 “我看到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 “谁?瘸腿新娘?她在哪儿?” “想看的话,自己来吧。” 说着,白老太太递给我一件奇特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副面具,用骨头制成。这正是传说中的“招子”,能够让人暂时看到平日里看不见的世界。 尽管心中忐忑不安,但我还是决定抓住这次机会。接过招子,刚放到眼前,我的视线便变得模糊起来。随后,一个身影出现在老屋废墟之上。起初模模糊糊,但很快变得清晰可见。 那是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容貌美丽动人,只是脸色苍白。从她的样子来看,我能感受到她并不是个心胸狭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