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是一位女性,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和当地牧民相似。她的皮肤呈现出自然的小麦色,牙齿洁白而整齐。她微微侧脸,眼神温和地望向镜头。 我对照片中的女子毫无印象,但她出现在这个古老的箱子里,很可能意味着她是箱子曾经的主人。 石屋周围的环境再次陷入寂静,如果不是地上那几道裂痕以及散落四周的土壤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地面仍有四条阴影在缓缓移动,每当试图接近时,它们便会迅速消失无踪。经过几次尝试后,眼镜他们也失去了耐心,认为根本不可能捕捉到这些飘忽不定的影子。 我不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世界上充满了不可思议之事。面对眼前的景象,我还是难以接受。按照常识,影子是没有意识也没有生命的,将它与灵魂联系起来的说法只存在于民间传说之中。 “我们现在怎么办?”眼镜的脸色依旧苍白,这是他一路上问得最多的问题。“我认为我们应该离开这里,不再管其它。” 自从我们在石屋醒来后经历的一系列事件,尽管看起来彼此无关,但总感觉有股力量阻止我们离去。如果强行选择离开,可能会遇到什么未知的风险,但滞留在这里显然也不是长久之计。 “那我们的影子……就这么不管了吗?”眼镜问道。 “你也是受过教育的人,难道不知道影子是怎么形成的吗?”我反问道。 眼镜沉思片刻,回头对两个朋友说:“如果实在不行,你们就先待在这儿吧,这里应该暂时安全。” 眼镜是个重情义的人,他不愿丢下女友,但也担心朋友们再遇到危险。我整理好装备,坚定地向前走去,心里暗下决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退缩,一定要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我和眼镜一前一后走了几步。老实说,我对这种情况已经感到厌烦透顶。 从背包里翻出那块嘎巴拉,我不再去想它是否与我们的困境有关,反正也找不到答案。我用力把它扔了出去,然后加快步伐,眼镜紧随其后,我们一口气走出了至少一公里。 忽然,身后传来轻微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滚动。我回头一看,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刚才扔掉的嘎巴拉正朝我们滚来。 果然,那块嘎巴拉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停在了几米开外。我恨不得将它砸个粉碎——这玩意带来的麻烦实在太多了。但我明白,这块嘎巴拉背后肯定藏着秘密,甚至可能有人操控着一切。只是那人是谁,现在还不得而知。 面对再次出现的嘎巴拉,我没有多想,决定不再理会,继续前行。就在那时,一片乌云恰好掠过月面,周围顿时陷入更深的黑暗中。 突然我发现嘎巴拉后面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又或者那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让人难以分辨。 “那是个人吗?”我心里疑惑道。 “你不该来这里。”一个声音忽然响起。虽然我看不清楚人影,但她的声音非常清晰——是个女人的声音,带着一点地方口音,听起来并不年轻,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 奇怪的是,听到这个声音,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张老照片上的女子。不过我知道这不可能,因为照片里的女人现在至少六十岁了。 “为什么我不该来?”我问道。 “你不该追查这件事。” “我没想追查什么,我只是想救人。”我解释说。 尽管对话不多,但我能感觉到,那团影子背后肯定有人操控着。对方的话语条理分明,思维敏锐,只有活生生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 “你想要救的人不会死的。”她说道。 我对这句话半信半疑,同时对这个神秘女人的身份越来越好奇。趁着对话的机会,我悄悄打量四周。几分钟后,我猛地丢下背包,迅速冲上前去。 几步之遥,在我的全力冲刺下瞬间缩短。当我终于看清那道影子时,发现确实是一个女人。但是,就在那一刻,我感到有些不对劲。 在那片高原上,我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个女人周身环绕着一层朦胧的光晕,就像晨雾中的幻影,让人从远处难以辨认她的真容。 当我走近时,我的心神开始摇曳不定。眼前的她仿佛是那张泛黄老照片中的人物活了过来。 她看起来大约二十六七岁,穿着牧民的传统服饰,肤色健康而微黑,与照片上的女子惊人地相似。不仅是外貌,连那份从容不雅的气质也如出一辙。 她的脸上洋溢着宁静和平和,宛如高原清澈的天空,给人以安宁之感。 但这种感觉却让我心生疑惑:照片里的女子应该已经年迈,可面前这位却似乎未曾受到时间的侵蚀,依旧保持着年轻时的模样。这种情况实在太过异常。 虽然她的外表温婉无害,但我心中仍充满了警觉。“再追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况且这事儿与你无关。”这句话在我脑中响起,我决定退却。随着一步步后退,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仿佛她身上散发出一股不可言喻的气息。 面对未知的恐惧,除了逃离别无他法。于是我转身狂奔,拖着几乎要昏倒的朋友一起逃窜。回头望时,那女子依旧站在原处,并未追赶。 当我们终于停下脚步,喘息未定之际,发现身后竟出现了两个清晰的影子——正是我们自己的。影子的消失与重现令人心惊胆战,朋友完全不知所措。 自从来到这个地方,我的感知就一直被某种力量微妙地操控着。如果那股力量足够强大,甚至可以干扰我们的视觉乃至思维。 现在不是深究这些谜团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摆脱当前的困境,找到安全之路。 我们得先找到瘸子,他经验丰富,见多识广。我猜,他可能还在那个地下祭祀场里。 这次,我的指南针很稳定,指引着我们俩一直走到天亮。这时,我已经隐约辨认出周围的自然环境,估计离目的地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