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菲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真想置我于死地?老实讲,头一天我还自我安慰,想着这姑娘那么喜欢我,怎么舍得下手。 可等她真干出这绝情的勾当,我那点儿盲目的自信立马碎一地。这丫头片子翻脸比翻书还快,恨起来可不认人,要不想死得太惨,还是趁早开溜为妙。 正胡思乱想呢,那扇紧闭的门突然“吱嘎”响了,一抬头,只见一颗圆滚滚的脑袋从窥视孔里探进来。 我脑子一转,嗖地冲上前,一把薅住那颗脑袋。 “哎哟哎哟!”对方疼得直叫唤,“放手啊,我是来救你们的!” 这奶声奶气又熟悉的声音,不是小胖子荼无乐又是谁? 上次见他还是荼菲大婚前夜,荼家打着帮我减肥的旗号,把他送来了龙牙。为了攒那份天文数字的彩礼,我可没少折腾这小子。 真没想到,他这会儿会出现,还说要救我出去。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人质,说什么也得抓住机会。 想了想,还是温和点的策略靠谱。 于是我赶紧松手,堆起笑脸: “无乐啊,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要是再不来,哥哥可真要想死你了。” 先是对这小胖子表露一番思念之情,接着话锋一转,开始诉苦: “你姐把我关这儿,不给饭吃,不给水喝,病了伤了也没药,我差点儿就交代在这儿了。无乐,你得帮帮哥哥啊!” 无乐瞪大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小六哥哥,原来我姐这么狠啊!啧啧,你可真够惨的!” 小胖子荼无乐自个儿也是苦哈哈的,三天两头挨他姐荼菲的揍,这会儿满眼同情地说: “这里的看守可不听我的,钥匙别想了,不过弄点吃的来,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哥,你先忍忍,我马上给你整点儿。” 这小子说完就要一溜烟跑掉,我连忙喊住他: “无乐,退烧药也别忘了哈!” 小胖子这一跑,几个钟头不见踪影,时间拖得我心慌,还以为他被母老虎荼菲给拴得死死的,回不来了呢。估计之前那小子的行动,背后都有荼菲的眼线盯着呢。 等得不耐烦,我决定不再坐以待毙,是时候出手了。 这地儿阴气森森的,我一开天眼,嘿,好家伙,那些个鬼鬼祟祟的小东西就现形了。普通人阳气旺,看不见它们,也伤不了人,但眼下,我正需要这些小鬼们来闹腾一番。 这可是我首次亮出高级风水师的真功夫,以前想学没门道,跟那五个同级别的风水大师混一阵子后,算是豁然开朗,窍门全开了。 万物归宗,一理通百理明,以前不懂的,无非是身子不够灵敏,做不来罢了。 如今可不一样了,心里一合计,手底下就有谱了。 荼菲的手下早就搜刮走了咱们的行李,没黄纸画符,简直比登天还难。但这难不倒真正的高手,高级风水师嘛,最擅长的就是无中生有,画符于无形。 二话不说,我十个指头轮流咬破,指尖的血得争分夺秒往空中画符。速度越快,成事的几率越大,拼的就是手速和对符咒的领悟。 得一击即中,毕竟出血这事儿耗不起,不想变成干尸,就得速战速决。 手指轻轻一弹,就像空中作画似的那么潇洒。 空荡荡的空气里,符咒一成,就闪了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眨眼间,那符咒化成无数灵光,嗖的一下,把周围的游魂野鬼一股脑儿全吸了过来。 这些鬼魂哪受得了被束缚,一个个怒吼连连,恨不得立刻把我撕了。 可惜我身边有灵符护体,它们刚靠过来,就被电得嗷嗷直叫,吓得再也不敢靠近半步。 拿我没辙,这些小鬼就开始寻思祸害别人。 屋里其他人还懵着呢,身处暗处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已身处险境。 我哪儿能坐视不理,眼见形势危急,一滴血就从门上的小透气孔飞了出去。 那透气孔小得可怜,也就放个饭碗的大小,平时用来监视用的,结果我这一手,血珠子精准地溅到了门外守卫的身上。 那些鬼魂像是找到了新目标,嗖嗖地穿过门缝,直奔那个沾了血的守卫而去。 单个鬼魂不怎么样,可七八个一拥而上,那威力,堪比一场好戏。 果然,没一会儿,那原本壮得像头牛的守卫,脸刷白,冻得全身直哆嗦。 边上同伴一看,吓一大跳, “哎哟,这是犯啥毛病了?” 话音刚落,我另一滴血又悄悄飞过去,沾上了他的背。没过多久,俩人一块儿面无血色,冻得瑟瑟发抖。 到最后,两人冻得实在不行,抱一块儿取暖,结果不到半分钟,就双双倒地,晕了过去。 两个守卫搞定,至于他们能不能活,就看我能不能顺利逃脱了。 牢房钥匙挂在其中一个守卫腰上,想悄无声息地弄到手,难于上青天。 说起来,明明近在眼前,却又摸不着,这感觉别提多憋屈了。 我可没长臂猿那本事,隔着老远就把钥匙拽过来。 幸好啊,大伙儿都是爷们儿,爷们儿嘛,裤腰上总少不了一条皮带。 我的皮带是麻布做的,软绵绵的,没啥硬气劲儿,直接出局。 那仅存的风水先生,更逗,裤腰上绑的是两根布条搓的绳子。 这家伙活得比我这山野村夫还原始,自然也不顶用。 这下就剩龙海了。 他这会儿还晕乎乎的,一身伤,恢复得慢吞吞的。 我手一伸,摸向他的皮带,这家伙倒机灵,迷迷糊糊的也一把按住,红着眼睛瞪着我, “你想干啥?” “急啥,借我一用!” 我才不管他抗议呢,三下五除二把皮带解了下来。 嘿,这家伙还挺讲究,名牌货,没个千把块下不来的好皮带。 对自己还真是舍得下本儿。 这手工精细的皮带,看样子龙海宝贝得很,见我一把拿走,气得直哼哼, “师伯,那可是我的心头肉,你拿走了我咋办。” 他裤子本来就松,全靠这皮带勒着,估计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曝光了似的。 “啧啧,放心吧,用完立马还你,看你那抠门样儿。” 我斜了他一眼,满是嫌弃,然后把皮带尾绕在手腕上,打算用皮带头当钩子,去勾那守卫腰上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