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盛还在照看妹妹,他妹妹的情况渐渐好转,由一开始的昏迷,到最后能够跟人说话,一双小小的眼睛,在我们身上来回转着,迫切的想从床上下来。 于盛扶住妹妹的肩膀,让她安安稳稳的躺着回去,说道,“你要听医生的话,乖乖的在这里配合医生治疗,等到你病情好转,我就带你去,你喜欢玩的游乐园,想怎么玩都可以。” 女孩这才乖乖的躺了回去,弱弱的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兄妹之间的互动,实在是不忍心打扰,一直到他出来之后,我才把要去巫山的事情跟他说。 于盛说道,“那你自己小心,我妹妹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我这边脱不开身,没办法跟着你一起过去。” “放心吧,我做什么事情都有分寸,我去帮她把东西取回来,到时候再来医院里面找你。” 于盛点头答应,“好!” 我们两个人在医院里面简单的告别,就跟着女人一起坐上了红色轿车。她并没有选择回家,而是直接按照我的指示,将车子开到了巫山。 这处山峰十分的贫瘠,别说是大事,就连长在上面的青草都少的可怜。要说黄埔高拖的黄沙飞扬,那这个地方绝对是另外一个黄沙飞扬的地方。 只是因为下雨天被打湿,黄泥巴路就踩在我们的脚下,渐渐地形成了厚厚的一层。 女人走不动,高跟鞋上满是泥土,索性直接将鞋子脱开,赤脚走在地上,这样没那么沉重。 我捡起地上的木片,将覆盖在鞋子上面的泥土刮干净,尽量往干的地方走。 按照那个男人的指示,我们爬过了半山腰,来到了一处平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看到了男人做的标志。 是一个倒着的三角形,若是不仔细去观察,根本就看不出来。 “你丈夫留着的黄金,应该就在这个地方。” 女人走了过去,红着眼眶说道,“这是我们相遇的地方,那时候我坐车到城里来走亲戚,车子坏掉了半道,刚好就遇见了阿清,他帮我修好了车子,我们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而认识。” 男人把金子埋在这个地方,可见也是个念情的人。 我拨开上面的泥土,就看见了一个类似井盖大小的东西,里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为了安全起见,我率先爬了进去,借助手机的光亮,里面的空间越来越大,渐渐的可以跪着爬行,到最后可以站在里面走。 女人穿的裙子走起来不太方便,足足爬了半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其实你大可不必下来,我直接将东西弄出去就行。” 我看着她膝盖处的红肿,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这两三分钟的功夫,皮肤就直接破皮了,跪在地上应该很疼,可是她一声都没有吭,也是一个极其能忍耐的人。 “我就是想进来看看,他的小金库长什么样子。” 女人的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她擦掉眼角的泪珠,找不到倾诉的对象下,就将话语一股脑的与我诉说。 “其实这么多钱,对我来说都没什么用,我们两个是丁克,都没选择要孩子,这世界上我一剩下的亲人,可能也就是我的父母了。” “我丈夫答应给你一箱金子,可我看到有这么多,你想要多少都可以拿,要不是你带过来这里,或许我什么东西都得不到。” 女人很是慷慨,又或者说是看透了世俗,已经将钱当成了身外之物。“我既然答应拿一箱,就只拿一箱。” 做人不可以太贪心,而且说过的话,一定要遵守承诺。 女人没再说话,看着满地的金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凄凉。 我没办法感同身受,但是也能够理解,毕竟最爱的人都不在了,徒留着满地的金子,倒像是一种讽刺。 我看了看这里一共有三箱金子,每一箱都装的满满的,里面的金块都是五百克一条。 黄金是硬通货,难怪男子会存这么多。 不管是发生战斗,亦或是通货膨胀,哪怕人民币以后没有作用,但是这黄金始终都是通货的东西,全国世界各地通用。 “这三箱金子,靠我们两个人不一定搬得动。” 我刚刚试着挪了挪,沉重的不是一星半点。 也是怪我想的不够周到,没有把陈喜带过来。 若是陈喜跟我一起过来,说不定还能抬出去,就靠我和一个女生,挪动这箱金子都费劲。 加上箱子大概有个一百来斤,我抬是可以抬得起来,只是前面进来的路有些狭窄,这箱子必须得靠推动,才能推得出去。 这一来一回,我要往返三趟,也是一个力气活。 谁要说能扛着金子跑,我非得跟他急眼不可。 “里面的空气不太流通,要不你去外面等我,我把金子推出去。” 这里一共有八个箱子,其中三箱装的满满的黄金,还有另外五箱装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一开始我以为有八箱金子,直到打开才发现不是。 “不用,我就在里面呆着就行,我想把这些有用的东西整理一下,也一并带出去。” 女人说的那些东西,就是黄金旁边的一些小玩意儿,我看见她掏出了一些小玩具,随后,整个人的情绪再次崩溃。 她哭着说道,“他明明很喜欢小孩,却因为我不喜欢,所以和我选择做了丁克,现在我感觉我好自私,他离开这个世界,连个血脉都没能留下来。” “有没有办法把他的魂魄,永远的留在我身边?” 女人突然间红着眼眶问我,可我觉得这个想法更自私。 “你把他魂魄留在身边,他就无法投胎,一旦错过了投胎的机会,这辈子就只能当孤魂野鬼了。” 我有办法让他留在她的身边,可我没有选择那么做,我觉得这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 女人听明白我说的话,趴在了箱子上面,低低的哭泣了起来。 我最烦的就是女人哭,但也不好继续说她,毕竟人家刚死了丈夫,难过也是正常的。 “你这个小贱人,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我哥才刚刚一走,你就带着人来拿走这些黄金,要不是我妈听到你说的话,你是不是想将这些财产都据为己有?” 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出口处传来,就见一个狼狈不堪的女人,带着一群人从那里爬了进来。 或许是着急赶过来,以至于他们的身上蹭了泥土,头发也十分凌乱。带头的是两个女人,一老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