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炮灰女配
“若还不能醒来,便直接扔进侯府花轿!今日无论如何,她都得替柔儿嫁去侯府!” 耳边,传来了一道尖厉的声音,打断了苏婉清的美梦。 苏婉清明明有了意识,身体却还是像被泥沼缠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谁在哭,眼皮也有千斤重。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被粗鲁地架起又放下,意识也随之地沉入了潭底。 …… 镇国侯府,门口两盏象征性的红灯笼,迎来一顶八人抬的花轿。 夜已深。 苏婉清捂着脑袋坐起来,一抬眸却发现自己的视线被一层大红绸缎遮住了。 只能隐约看到面前那张桌子上蜡烛轻轻摇曳着烛火。 苏婉清一怔,愣是一把将红盖头掀起,这才看清了大致格局! 这里真的是侯府? 她呼吸一窒,有什么文明词汇差点脱口而出:“嘶……” 原来刚刚那段记忆并非做梦,侯府、代上花轿……记忆里自己身份的设定,以及眼前这一幕…… 跟最近在追的电视剧《帝业》里侯府大婚的场景,不能说完全一致,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反复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苏婉清慌乱不已。 没想到她竟然穿越了! 还穿越成了《帝业》中的女配成了苏婉清。 知道全集剧情的苏婉清可很清楚原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悲惨下场! 苏婉清才刚刚把局势搞清楚,这会儿门外就传来一阵嗒嗒的脚步声。 苏婉清福至心灵,糟了,根据剧情设定,这将是嫁入侯府第一难…… 没等她反应,已经有个尖锐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哟,新娘子怎么把盖头掀了,这太不吉利了,快快快,快盖上!” 苏婉清看了一眼那富贵婆,识相地坐回床去。 才刚坐下,那富贵婆便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交代今夜坐床撒帐、交杯酒等一应事宜全部免去,让她多多理解侯爷。 苏婉清哪能不理解? 她都开了上帝视角了,又怎么会像剧中那样给自己挖坑呢! 按剧情,等会儿气坏了的苏婉清就会抓花富贵婆的脸。 在华岳国,打伤富贵婆这事,可以说比她掀开红盖头还不吉利。 随后她就会因为此事被侯爷给关入柴房反省,一个人在柴房和老鼠度过了新婚之夜…… 这个富贵婆也不无辜,她是有心人叫过来激怒苏婉清的,就是为了让苏婉清嫁进来第一天就闹出笑话。 随后她还会把她大闹婚房的事添油加醋地说出去,让她在京城狠狠地出个名。 反正原身在京城中的名声都够臭的了,富贵婆添的那些事,几乎所有人都相信! 听着富贵婆说的那些规矩,苏婉清脾气甚好地回了一句:“你放心,我一切都听侯爷的!” 富贵婆一脸诧异,都说这苏家的大小姐最易激怒,怎么今儿个这么反常? 但人家都这么乖巧懂事了,那富贵婆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先行退下。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苏婉清才又把盖头掀了起来。 这第一难太低级,稍微忍耐一下就躲过去了,接下来可就难了。 毕竟在剧里,苏婉清这位宰相千金的人设可不怎么讨喜,作为当之无愧的脑残女配,九九八十一难,难难躲不过。 她不禁感叹自己怎么会那么倒霉。 她的结局主打一个罪有应得。 原身是苏家的大小姐,但因为苏父舍不得苏柔柔这个宝贝女儿嫁给病秧子沈镜,于是将苏婉清这位前夫人生的大女儿给硬塞给了沈镜。 可其实原身心中喜欢的人一直是六殿下。 但原身是出了名的恶女,六皇子断然看不上原身。 原身爱而不得,与二皇子联手害死了六皇子。 情仇得报,原身就留在侯府做侯府夫人。 可剧情发展到后期,沈镜竟然爱上了苏柔柔。 原本沈镜要娶的人就是苏柔柔,原身想着如果沈镜跟苏柔柔能在一起,那么沈镜应该会休了她,放她走。 可没等来休书,等来的却是皇上将沈镜给抓了,甚至要跟沈镜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沈镜作为男主,自然是在侍卫凌沧的谋划,拯救下逃出了京城。 可原身作为侯府夫人,被制成了人彘,落得一个想死不能死的悲惨结局…… 苏婉清想到这里,浑身一激灵。 她急得脑门冒烟。 思绪到这儿,又听见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一阵轮子碾过地面的刮擦声随之而来。 她慌忙把盖头重新遮住脸,谁知手才刚规矩地放好,便听得一阵诡异的咻咻声,下一秒一枚银针穿过了她的红盖头,直接将这红布绸打落在地。 紧接着便有一根金色的丝线,缠绕上她的脖子。 来不及反应,苏婉清的眼底已映入那个男人眉头紧蹙的模样。 苏婉清看着这张冷艳无暇的脸,表情有些复杂。 【为什么这个嗜血狂魔长得这么帅?看剧的时候没怎么上心,这样一看,这张脸简直就是绝绝子!】 沈镜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不由得一怔。 眼前的女子明明没有开口,为何这声音落在他的耳朵里,那样洪亮骇人? 沈镜瞳孔微微一缩,侯府跟相府的恩怨由来已久,他与相府二小姐苏柔柔的婚事明明已是板上钉钉。 苏炳成竟然胆敢让苏婉清这个臭名昭著的女人代替苏柔柔上花轿! 这个苏婉清敢替嫁到侯府来,也简直是不知死活。 那一双狭长清冷的丹凤眼微眯着,透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杀意,薄唇紧紧抿着。 身体孱弱,再加上为朝政劳心劳力,造成了他肤色偏白,看起来有些病态。 “咳咳……你放手!”苏婉清这下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绝不可能是在做梦,做梦哪能又疼又窒息? 手触碰到那根金色的丝线,苏婉清心中猛地一紧。 只要眼前这个男人稍一使力,就能轻而易举地割破她的喉咙,她将创造穿越女最快嗝屁的记录! 见那男人始终不动,她试着撤掉那根被缠绕在脖子上金线,白皙的手指上瞬间磨出了血迹。 而他的眼眸中却仍是一片冰冷,杀气四溢。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躲过第一难了么,怎么什么都没做也要被虐?想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怎么就那么难呢?】 正当沈镜眼神一凛,欲拉紧金线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沈镜嗤之以鼻,安稳平静?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夜之间就能变了心?还想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 【快放开我!帅又如何,如此残暴,难怪皇帝想要把他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