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济河水声哗哗,白七七坐着的席子,渐渐飘向了河心,又渐渐沉没。 在场之人,心思各异。 白七七紧张。 梁潇兴奋。 孟孝疑惑。 刘富满则是吃着酒,准备看好戏。 袁无味担心白七七,毕竟七娘不会水。 不远处的庞路正在仔细检查装置,待会儿这装置可要派上大用场。 梁潇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即将落入他的口袋,忍不住激动起身对着袁宝道:“此番佳偶天成,袁大人与龙王结成亲家,明年沂水县定是风调雨顺粮食满仓。” 袁宝喝了酒,微笑道:“梁大人,那聘礼不知道有没有给龙王大人?” 梁潇一愣,反问道:“这怎么给龙王大人?” “梁大人,这人都能够送到龙王大人的身边,这聘礼份子钱,难不成梁大人和庙祝婆婆,送不到龙王大人面前?” 梁潇脸色微白,随即恼羞成怒道:“你什么意思?” 袁宝转而面向沂水县父老乡亲,大声道:“我袁宝奉上千两白银,五斤黄金,作为家姐嫁妆!这嫁妆不送到夫家,反倒是留在龙王庙,这算什么嫁妆?留在庙里,顶多算是香火钱,是与不是?” 此话一出,下面议论纷纷。 “对啊!这聘礼应当送到龙王大人身边的!” “不仅仅是聘礼还有份子钱!” “对对!” 刘老爷子在人群之中,大声喊道:“难不成是黄婆子,吞了我们的份子钱!不对是吞了龙王大人的份子钱!怪不得广济河年年夏天涨水!冬天干旱!是黄婆子吞了喜钱,让龙王大人不高兴了!” “这就是降灾啊!”鲁老板在一旁帮腔,细伢子几个小伙计,又连声附和。 顿时整个场子都议论开了。 梁潇瞪眼瞧着袁宝,袁宝道:“梁大人为什么这么看我?钱不是我拿了,而是龙王大人拿了,保佑沂水百姓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难道梁大人你这个父母官,不开心吗?”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梁潇呵斥道。 袁宝拍了拍手,一百多个青壮年闯进了龙王庙,将那些真金白银全部都抬了出来。黄婆子立即飞扑上前,趴在箱子上,嚎道:“你们不能拿!你们不能拿!梁大人!梁大人!” 鲁老板一手就将黄婆子提了起来,扔到了一边,银子金子全部都抬到了水边。 “反了,你们这是造反!”梁潇大喊,“张大胆,带人给我把这些刁民全部抓起来!” 梁潇话音刚落,几十个衙差就跑了过来,张大胆看着那一百多人的身后,那些看热闹的,吃席的,成千上万的老百姓们,都默默站在了那一百多人的身后。 目光冷冷地瞧着他们。 张大胆立即心生胆怯,回头看向梁潇,“梁大人,我怕怕龙王降灾!” “废物!孟孝呢!” “大人大人!师爷走了!”一个衙差举着信件跑来,梁潇打开信件一看,“母丧,守节。” 四字简约明了,却无法拒绝。 梁潇恨恨道:“他老娘死的还真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