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袁无味打了一个哈欠,准备继续睡觉。 次日清晨,借着买鱼的由头,袁无味去了小渔村,还没有靠近,就看见整个村子都被围得严严实实,连个鸟儿都飞不进去。 “咋回事啊?”袁无味问道。 “什么咋回事?说是在小渔村找到水匪啦!一共抓了三百多呢!”大娘很是开心,又是有些遗憾,“就是水匪头子没有抓到,可惜。” 正在此时,有一小船,快速移动到了小渔村村口,乌篷船上,王满仓跳了下来,满头是汗,就要进去。 两个衙差连忙拦住,对着王满仓道:“王老爷,现在小渔村还有部分水匪,正在负隅顽抗,十分危险,您还是不要进去了!” “我家先生还在这里!” “账房李先生吗?”衙差很是古怪地瞧了一眼王满仓,“王老爷您放心,李先生也好好的。” “不行,我要进去,这小渔村还有新收的粮食。”王满仓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慌乱,他迫切地想要见到李先生,想要知道,李先生有没有把账本处理干净! “新收的粮食,又能够有多少?”一夜未睡的钟况,却是显得精神十足,走到王满仓面前,笑道:“小渔村适合种植的田地,只有三十五亩,一亩良田,不过三百斤。本官按照三十五亩收成三百斤跟王老爷您算,再出去佃户的粮食,也不过七千斤,待会儿本官让人抬出来,王老爷这个时候就不要打扰我们公务了!” “钟况!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王满仓吼了起来,这小渔村是他的大本营,里面的粮食,足足有十万石,他居然准备用七千斤就来打发自己。 “王老爷真是说笑了,刚刚我们找到李先生,李先生一口咬定,找到的账本,不是你王家的,而是水匪的。 我们一共找到了十万七十八石粮食,这些都是水匪历年抢夺来的粮食,跟王家有什么关系?” 畅快啊!袁无味在一旁眯着眼睛笑,欣赏着王满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模样,一双眼睛,配上两边横肉,像是一只凸眼田鸡! 王满仓他敢吗?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说自己的粮食就是水匪的粮食? 或者直接承认,今年新收下来的粮食,有十万七十八石? 然后,他把这些粮食,放在了水匪的巢穴之中。 无论是哪一条路,他都脱离不了罪责。 王满仓啊!王扒皮,这才刚刚开始。 钟况刚准备转身,就看见人群之外的袁无味,挥了挥手,让袁无味进来。 “无味,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买点鱼。” “今日,恐怕先生没有口服了。” 两人正是聊着,王满仓忽然冷笑了一声,“钟况,今日之事,算我输你一筹。但是,你也不要得意太久!”转身拂袖而去。 钟况冷笑一声,对着袁无味道:“只要行得正,坐的直,又有什么可怕的?” 吴县一次剿匪,收了十万石的粮食,几乎收上了吴县一半的税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