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来,对着郑南山拱手行礼,钟况看着面前的郑南山,眼中带有狂热,面前这位可是六元公,所有文人的偶像。 “早知道先生在此处,我应该早来拜见!” 仔细听来,说话的声音都有一丝颤抖。 郑南山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拘束,请二人坐下,“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郑南山看向周成,“那折子有消息了吗?” “快了,大概今年夏收之前,便能够实行。”这么多天,终于是看见了些许的头目,周成一笑,露出了白花花的牙齿。 郑南山看向钟况,“钟大人,你在江南为官多年,许多事情你比我们清楚,你认为江南税银为什么收不上来?” 钟况见郑南山提到自己,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立即道:“表象是官商勾结,其实内部原因乃是官员腐败,而提起这官员腐败....也有些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金贤忍不住道:“难不成是朝廷的俸禄不够吗?” 钟况点点头,“朝廷的俸禄,都是由奉天发放,来回路费并不包含。而且容易被人克扣,就比如说按照道理来说,我的禄米每月当发十斛,可是这斛有大有小。都是十斛,带回来竟然少了三分之一。 而且就算是正常发放,也是勉强度日。而江南富商云集,这个时候,他们上门进行贿赂。很少有人能够把持住。 更何况,他们的贿赂手法,不止这一种。若是金钱不管用,便是美人计。美人计不管用,还有各种肮脏手段。 整个江南官场,被他们腐蚀如同一张破网,自然他们也就得到了更大的权力! 商人自古重利,他们有了这权力,只会剥削百姓,我江南本来是鱼米之乡,现在春天百姓无米下锅,竟然喝菜汤勉强支撑!” 说到最后,钟况双眼泛泪,周成动容,“钟大人现在虽然放出来,可是王满仓我竟然拿他没有办法。” “这是为什么?”郑南山有些吃惊,按照道理来说,这人证物证俱在,一个小小的地主居然拿不下来。 “今早收到的密信,王满仓竟然有宫中的关系,让我仔细审查.....” “大人!大人!”一个衙差从门外跌跌撞撞地进来。 “什么事情?” “那个王管家,死了!” 王家庭院,幽幽的昆曲声从亭子上传来,王满仓闭眼听着,短粗的手指,一下下打着节拍,满脸享受。 “老爷,已经都处理好了。” “嗯,下去吧!” 坐在一旁吃着茶水的连山,嘿嘿笑道:“这些人,万万没有想到,咱们的后面还有人!” 王满仓悠悠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你们也不要太小看周成,他是蠢笨,可是背后有高人。” “什么高人,哪里的高人?王兄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王满仓看着面前的庭院,目光沉沉,“你觉得周成一个武夫,能够设计出如此精巧的计策?我还在查,这个人,我一定要把他给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