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过来时,已经折腾到了晚上。 本就耗费了体力,又施展金针,两人才彻底分开。 兰远泽整个人几乎脱力。 看见柳姣姣便条件反射般的恐惧,想起被众人当众捉奸的窘迫和丢脸。 勇武侯府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许氏却是坐在床头,神色淡淡。 “开始清点嫁妆,以及入府后所有开销,将买卖字据一应找出来。”许氏轻声道。 “夫人,侯府是您翻修的,府内一应家具,连带茶盏都是您买的。” “院子里那颗大松树,都是您栽的。” 登枝翻了翻账本:“嗯,只有这几堵墙,属于侯府!” 登枝甚至期待着和离。 哈,勇武侯府,会真正的家徒四壁。 许氏等着大杀四方。 而兰妙烟…… 就像瓜地里的猹,怎么也吃不到瓜。 “什么风?” “什么马?” “泥们在说什么?”兰妙烟几乎跳脚,今儿所有人好似都知晓了同一个秘密。 唯独她!! 什么也不知道。 【到底什么瓜,到底什么瓜!让我也吃一口啊!】 【宾客走时脸色诡异,满府下人也不对劲儿。就我不知道!!】 【有什么,是尊贵的我不能听的?!】 兰妙烟气得跺脚。 “大哥哥?什么风?想听!”兰妙烟眼巴巴的问道。 兰砚书捂住她的耳朵,一脸正色:“妙烟,这不该你知道。嘘……”简直污了妙烟的耳朵。 饶是兰砚书,都没想到渣爹竟玩这么大。 兰妙烟又去寻了二哥三哥,可他俩一听便面色通红。 一副羞愤的模样。 第二日晨。 前院。 老太太撑着病体敲打满府下人,不许将此事外传。 唯独,漏了兰妙烟。 而文盲妙烟。 身后带着俩丫鬟,骑着狗在外面晃荡。 “伯伯,什么叫马什么风?” “姨姨,马什么风是啥?” “爷爷,我爹爹得马什么风了。” “叔叔,我爹爹得马什么风了……” 兰孝子一边走一边问,不过半个时辰…… 勇武侯和外室马上风,传遍全京城! 兰远泽活活气晕了。 原本参加宴会的贵人,都是自恃身份的,顶多在圈子里小部分流传。 可兰妙烟这一宣传,竟满城皆知。 平民百姓最是热络于八卦之事。 “你听说了?兰侯爷马上风了!” “哎哟,玩的可真大。据说被周岁宴的客人,当场抓奸!” “真是不要脸,那可是女儿周岁宴!” “害,还有更刺激的呢?还记得满京盛传的天才兰景淮么?原来竟是兰侯爷亲儿子!” “裴夫人是兰侯爷的外室!” “许氏可是许家独女,从小养在心尖尖上的。当年许太傅直言兰远泽不是良配,兰侯爷在门前跪了三天三夜,许氏绝食,闹得与娘家决裂才出嫁。” “虽然闹得决裂,可许氏出嫁,嫁妆可丰厚的让人眼红。” “大抵当年闹得难堪,兰侯爷多年不登许家门,许氏这个笨蛋,也不回娘家。” “有一回啊,我还瞧见当朝帝师,许太傅,竟然守在拐角,偷看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