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妙烟不信。　　 “我给他涂指甲，给他扎辫子，他都没生气呀。我还用他的玉玺砸核桃呢……”　　 兰元宵小声道：“你的名字应该在阎王爷生死簿上闪来闪去吧？”　　 兰妙烟小脸一扬：“生死簿才没有我的名字。”　　 众人失笑。　　 “明日要参见殿试，今夜便不喝酒，吃些清淡的饭菜吧。免得殿前失仪。”今日饭菜都是许氏亲自备下，重口的油腻的，身上容易沾惹味道的，都不能吃。　　 兰妙烟不懂什么叫殿前失仪。　　 反正，她尿在皇帝身上，拉在皇帝怀里常有的事。　　 许氏眼睛微红：“砚书，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不管能否中状元，娘都很满足。”　　 “只要你能站起来，能恢复健康，娘已经心满意足。”　　 妙烟的心声中，她的孩子一生凄苦，生不如死。　　 许氏心如刀割。　　 “娘，砚书明白。”　　 一家子吃了顿温馨的晚餐。　　 第二日。　　 天不见亮，许氏便起身操持一切，亲自送兰砚书出门。　　 兰妙烟起来时，已经快到响午。　　 许氏正手持香烛，双手高举过头顶，插在香炉中。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切顺利……”登枝双手合十，嘴里轻轻嘀咕。　　 许氏早膳都没吃，焦急的在院中走来走去。　　 府内侍从也心不在焉的模样，俨然挂念着殿试的兰砚书。　　 直到下午，兰砚书才回到府中。　　 眼中虽透着疲惫，但神采奕奕，颇有几分轻松模样。　　 “累了吧？快回房歇息歇息。”早在兰砚书回来前，许氏便敲打过众人，不许问成绩。　　 聪慧如兰砚书，哪里看不出家人担忧的眼神。　　 “娘，不必担忧，一切顺利。”兰砚书含笑道。　　 许氏心头大石头陡然落下。　　 “好好好，辛苦了。”许氏也不多问，兰砚书瘫痪多年，儿子能恢复健康，她已经不敢再奢求更多。　　 兰砚书无事一身轻，推去一切应酬，呆在家中逗弄兰妙烟。　　 次日。　　 许氏尴尬的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　　 “娘……”兰砚书哭笑不得。　　 瞧着他娘竟是彻夜未睡的模样。　　 许氏这回可等不下去，直接带着往素云馆而去。　　 素云馆位置极好，正好在放榜对面，阁楼又高，视野开阔。　　 再者，听说店里百鸭宴做的极好，正好尝尝。　　 兰妙烟二次踏足素云馆，才发现馆内宾客满堂，竟座无虚席。　　 老鸨老远就瞧见兰妙烟了。　　 “昭阳公主，快请进快请进，馆内给您留了雅间呢。”老鸨可感激兰妙烟。　　 谁能想到啊，开酒楼比她开素云馆还赚钱！！　　 而且，女客比男客更多！　　 并且出手大方，从不闹事。　　 许氏一脸惊讶，素云馆竟这般给妙烟脸面？　　 小妙烟咧嘴傻笑。　　 许氏坐在桌前，尝了口百鸭宴，神色满意：“果然名不虚传。”菜单上，几乎包含了北昭境内所有的鸭子做法。　　 “店里还有种卤鸭呢，将鸭头鸭爪鸭心卤制分开售卖。老爷们都喜欢打包回去喝点小酒……听说卖的极好。”登枝都听说过素云馆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