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不到世子爷的宠爱固然可怜,但得到宠爱好像也没多舒坦。小姐次次都被迫承受着,似乎从未能避免什么。” “但凡遇到世子爷过夜后的第二天,就能见到她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连看着都觉得心疼。要不然,咱私下给她找个大夫吧?” “这样也不会打扰到府医。况且平时大小姐给了我不少零用钱,我都存起来了,正好可以请个郎中替小姐诊治下身子。” 吴嬷嬷闻言不由失笑,真不知如何教育这名丫头是好了。 只能无可奈何地摇头:“这些闺房里的乐趣你年纪尚小还不懂得。你就别担心了,我们小姐聪颖得很,不会真的伤了自己的!” “听啊,这不是小姐愉快的声音吗?” 锦婳脸色瞬间红了,捂住耳朵飞奔出院子。 虽然引嫣院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实际上近日都在处理苏齐氏与郑家之间的事情。 目前她们还无暇顾及这边的问题。 因为有郑书林做后盾,再加上郑府本身就是一个书香门第,因此关于女儿这件事绝不会轻易放过。 特别是郑书林,在处理妹妹的事上寸步不让。 据说苏齐氏之前去提亲,直接被打出了门! 让苏齐氏丢尽颜面。 恩怨分明的郑书林次日再次来到安侯府,还特意携家带口前来向萧子懿他们表示感谢。 原本还在生气中的黎氏,见到满载礼物登门拜访的一家人时愣了一下, 待明白他们的来意后,才稍微平静了一些,以礼相待地说了些客套话。 而郑夫人则激动不已地说道: “侯夫人,若非大姑娘和您府上的萧姨娘出手相助,恐怕我们……怕是都要经历生离死别了啊!” 她握着丝帕,满含深情地说:“夫人同样拥有女儿,一定能够体会到我作为母亲的那份心意。尤其是我家只有这一个女儿,当年蒙受恩赐被指婚,原本以为找到了良家之婿,可以让女儿有所依靠,可谁知……” 考虑到那苏维同样是苏家中的一员,话语间便留了分寸。 只是婉转地表达:“人心各异,夫人您家里的姑娘和侧室们都心地善良、明白事理,这才救下了我的宝贝女儿。今儿我们前来拜访,主要是为了亲自表示感谢!恳请夫人给予方便。” 对方既然愿意如此抬举她们安侯府的面子,黎氏先前紧绷的心也随之平复不少。 她随即召唤周嬷嬷去迎接客人,并顺便让嬷嬷悄悄叮嘱萧子懿要注意礼节,保持苏府的形象。 而此时此刻,萧子懿对郑书林与前主人之间的事情依旧一无所知。 当周嬷嬷来找人时,她正对着铜镜仔细“观赏”昨晚苏熠留在身上的“战斗痕迹”。 那位讨厌的男人一大早就离开了,这让萧子懿感到庆幸不用立即见谁。 但没等高兴多久,锦婳就显得非常担忧。 “小姐呀!这可怎么办呐,这么多印子遮都遮不掉!” 看着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贴身丫鬟,萧子懿却笑了起来。 “别着急别着急,咱们慢慢来吧。”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是别人特意过来表示感激之意的时刻,就算这位‘英雄’稍微晚些出现,又何尝不可呢? 尽管心中已经安慰了锦婳,但是面对那些过于明显的印记以及普通胭脂粉底难以覆盖的情况,萧子懿最后选择戴上了一条狐毛围巾遮掩。 见到这一幕,即使阳光正好照射在院子中,锦婳也疑惑地问道:“小姐这是要在这种天气穿戴吗?” “没办法喽,热一下总比被人嘲笑强啊。走吧,别让人久等。” 真要怪的话只能怪那该死的男人了! 明明前一天晚上就已经严厉警告过他要克制一点了,但他仍旧不顾一切地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这笔账,萧子懿暗暗记了下来。 然而,在春意盎然、万物复苏的日子里,大多数人都已脱去了厚重衣物之时,她却是这般装扮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此景使得黎氏立刻皱起了眉头,并向身边的黄嬷嬷低语了几句不满。 “她又要搞什么鬼名堂?这么热的天也不觉得难为情?” 听罢这话后,黄嬷嬷只是回以一句:“夫人您看,毕竟是妾嘛,总会找机会让自己更引人注目的。” 对于这番言论,黎氏更加气愤不已,打算稍后再好好给对方上上课关于规矩的重要性! 至于郑府来的三位成员见到这样的萧子懿后,虽然感到惊讶却仍然不失礼貌。 “想必这位是萧姨娘吧。” “我们全家都非常感谢您关键时刻挽救了我家晴儿的性命。这份礼物虽微不足道,但我们真心希望它能表达出对您的感激之情。” 自然地,这些谢礼都是冲着黎氏而去的。 对此,萧子懿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在这个瞬间就需要表现得谦虚谨慎才行。 于是乎只见她露出了惶恐之色,急忙摇头推辞道: “夫人大仁大义才是关键所在,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因为遵循了咱们安侯府的传统规矩而已,既是对自家有利也出于怜悯之心。” “救人一命也是力所能及之事,夫人不必客气。” 郑夫人再次转身对黎氏表达了感激之情,对她赞美有加,这才让黎氏的表情略微舒缓了一些。 然而想到苏齐氏也是安侯府的一份子,她也只能惋惜地说: “本是一家亲,但如今境遇悬殊,实在令人唏嘘不已。您可知我家姑娘在夫家的日子多不容易啊!早知晓结局,当初我们断然不会让她嫁给……” 说到这里,郑夫人声音中带有几分哽咽,显然若早知将女儿许给苏维后会有这般遭遇,他们绝对会阻止。 正当二人对话间,萧子懿忽然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目光正紧盯着自己。 实际上,自从踏进这门起,她就已经有所察觉。 郑书林似乎一直在暗中打量着她,即便已经站立许久,也未曾移开视线。 尽管感到疑惑不解,但她不愿随意招惹是非,正寻思如何开口摆脱这尴尬场面之际准备先行离开。 总之好意已收下,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与她无关。 哪知道这时郑书林却突如其来地问道:“请问您是否就是那位三年前在范大夫医馆行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