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雅晴的手定在半空，听着草棚里说话的声音。　　 进去躲雨是不可能的了。　　 好奇贴近门板缝隙朝里一看，下巴都要惊掉。　　 两个白花花，光溜溜的人身影……　　 男人卖力活动……　　 女人娇喘连连……　　 这时节麦苗不需要人看，生产队的人也不需要下田。　　 外面又下着大雨。　　 草棚里的两人没什么担忧顾忌，肆无忌惮的放纵。　　 尤其女的，声音特别大。　　 因为是背对着，罗雅晴也看不清楚两人的脸。　　 等两人挪动，调换了位置……　　 罗雅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心里妈呀一声。　　 做梦都没想到，躲个雨碰见别人偷情，女主角竟然是叶红萍！　　 “嗯……好累……”　　 “好累……”　　 叶红萍嘴里喊着累，小腰扭的一点没歇着。　　 男人是一脸的享受陶醉。　　 罗雅晴收回眼，怕被里面两个东西恶心死。　　 她知道叶红萍渣，但不知道叶红萍胆子这么大。　　 毕竟乱搞男女关系，后果很严重。　　 大白天跑草棚里做这种事，就不怕被别人发现？　　 轻手轻脚打算离开时，里面两人响起谈话。　　 看来已经停战。　　 “政策放宽，这次返城名额很多。”　　 “那又怎么，知青点那么多的人，不一定轮到我们。”　　 “红萍，你变得悲观了啊。”　　 郝杰捏了下叶红萍的脸。　　 叶红萍坐起身，伸手拿过地上的衣服，刚要套上。　　 人就被郝杰一把拉回怀里：“我们机会是最大的。”　　 “我呢，给姓刘的送了不少的好处。”　　 “他也点头答应了。”　　 “名额里，一定有我。”　　 叶红萍冷哼：“他的话，你也信？别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郝杰自信道：“不会，姓刘的不敢。”　　 “他收了我的手表。”　　 “如果不给我名额，我会去举报他。”　　 叶红萍一听，开始着急：“那我呢？”　　 “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　　 草棚外，罗雅晴正竖着耳朵听着，听到叶红萍的话。　　 又被震惊到，叶红萍怀孕了？　　 乱搞男女关系，又弄大肚子，这是自毁前程。　　 一不小心就会无法返城。　　 搞不好还会被说成流氓罪。　　 叶红萍心里着急，她肚子过不了多久就会显怀。　　 郝杰不返城的话，他们可以留在这里结婚。　　 虽然会被批斗，至少两人能相互依靠。　　 如果郝杰走了，她一个人会很惨。　　 她一个人无法面对。　　 越想就越害怕，抱着郝杰：“你不能不管我。”　　 郝杰笑：“你在知青点，是积极上进的好同志。”　　 “大队器重你，把你调到卫生站学习工作。”　　 “虽然几次返城没你的名额，那是领导舍不得你。”　　 “这次不一样，知青这次大批返城，是政策。”　　 “竞争虽大，也要优秀表现好的知青。”　　 “所以，别担心，肯定有你的名额。”　　 听完郝杰的话，叶红萍更担心了。　　 她能去卫生站，别人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　　 她自己心里清清楚楚。　　 刘良栋是不会轻易放她走的。　　 “郝杰，如果，我说的是如果。”　　 “如果返城名额没有我，你愿意为我留下来吗？”　　 郝杰愣住。　　 叶红萍坐起，盯着他看，等着想要的答案。　　 郝杰点头。　　 叶红萍有些不满意他的态度：“我让你说话。”　　 郝杰也坐了起来，边穿衣服边说：“我愿意，行了吧。”　　 叶红萍开心，一下扑倒郝杰……　　 郝杰没这个心情，推开叶红萍：“快穿衣吧。”　　 “外面雨小了。”　　 叶红萍皱眉，也没再说什么，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　　 郝杰从口袋掏一些钱：“买点东西给姓刘的送去。”　　 “这节骨眼上，该表示一下。”　　 叶红萍接过钱，心里考虑要不要去。　　 罗雅晴在草棚外，见两人从地上起来，匆忙绕到草棚后面。　　 大气不敢喘，一直等到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她才从草棚后面走出来。　　 回到家属院，罗雅晴立即脱掉湿漉漉的衣服。　　 然后切了生姜煮茶，喝了姜茶，就爬上了床。　　 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儿，还有看到的事儿。　　 胡思乱想中，犯起困，不知觉得就睡着了。　　 也不清楚睡了多久，因为疼痛醒过来。　　 脑袋昏沉，头昏脑胀，伴随着阵阵的头痛。　　 她下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了几口水。　　 又看一眼窗外，外面是大雨滂沱。　　 她有些担心自己小菜地，前两天才种下的番茄苗。　　 这大雨下的，会不会把苗淹死？　　 还有四季豆，都长出藤了，会不会涝死？　　 满心担忧爬上床，又睡了过去，再醒来却在卫生站。　　 “雅晴，你醒了？”　　 罗雅晴睁开眼睛，就看见韩志旭趴在她面前。　　 “我怎么在这……”　　 她明明在家躺着，怎么就变成了在卫生站？　　 “你生病了，发烧了。”　　 换吊瓶的护士陈丽，笑着抢先回答。　　 另一个护士，范小静也闲着没事，凑过来。　　 “你浑身烫的吓人。”　　 “还好送来的及时，不然就烧成小傻子了。”　　 罗雅晴：“……”　　 陈丽道：“韩团长很紧张你，坐在这两个多小时，一动不动守着。”　　 罗雅晴看着韩志旭，心里又甜又暖。　　 发觉室内光线暗，问道：“几点了？”　　 韩志旭看了眼手表：“五点半。”　　 范小静笑着：“等一下，我们就要下班了。”　　 “不过，你放心，会有接班的护士过来。”　　 接班的护士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叶红萍慢悠悠地来接班。　　 看到病床上罗雅晴时，有一些意外，然后对韩志旭打声招呼。　　 “韩大哥。”　　 韩志旭礼貌点了下头。　　 叶红萍双手插在大白褂的口袋里，看了一眼吊瓶。　　 “雅晴，你身体还这么差？”　　 “动不动就生病呢。”　　 罗雅晴笑了一下：“我就这身子骨，没办法。”　　 “不像你，身体结实。”　　 “咦，我发现你……”　　 罗雅晴歪着头上下打量叶红萍，“我发现你好像长胖了。”　　 “脸上圆润了，肚子也有肉了。”　　 叶红萍脸一下变白：“你，你胡说什么？！”　　 这几个月，她一直吐，饭根本就吃不下去。　　 怎么可能会胖？　　 至于肚子，才三个月，绝对不可能看得出来。　　 再说，她身上的大白褂又比较宽松。　　 罗雅晴笑笑：“你紧张什么？我就是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