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办成立一个调查小组，直接去返城知青的城市。　　 知青点这边的知青，也做了仔细的查问。　　 似乎很快就能出结果。　　 “妈，这事儿是真的吗？”　　 “我咋就不信呢。”　　 刘绒花擀着饺皮，一脸狐疑地问。　　 艳梅哼笑，把手里包好的肉饺子放在竹篦子上。　　 “真要是被人强的，她为啥不早说出来？”　　 “人家返城都这么久了……”　　 “这个小骚货，鬼心眼子多，想要坑害人。”　　 刘绒花跟着骂：“小烂货，坏透了。”　　 刘良栋茶缸盖子敲的咣当响：“有完没完？”　　 “赶紧包饺子，哪来这么多废话。”　　 艳梅闭嘴。　　 刘绒花不怕，放下擀面杖，就要开口反驳。　　 屋外传来动静：“支书，支书知青办的人来了。”　　 刘良栋一听，放下茶缸，起身赶忙走出去。　　 “咦呀，有失远迎。”　　 “有失远迎。”　　 刘良栋满脸堆笑，跟知青办的几个人握手。　　 又热情请几人屋里坐，被知青办的婉拒了。　　 “刘支书不用客气。”　　 “我们就在这说吧。”　　 刘良栋笑着点头，余光看见一个人，觉得有些面熟。　　 女的笑着主动打招呼：“支书，好久不见啊。”　　 刘良栋想不起来名字。　　 女的笑着：“我是岩娟，以前是咱们生产队的知青。”　　 “跟着前一批知青返城了。”　　 一提醒，刘良栋是想起，前批的知青名额。　　 有几个给了送礼的人，还有几个顺便给的。　　 里面是有一个姓岩的。　　 “呀，岩娟，欢迎欢迎啊。”　　 “欢迎回咱们芍药村。”　　 岩娟和刘良栋握了一下手，又客气了几句。　　 才说：“支书，我想念知青点的朋友们了。”　　 “我想去看看他们。”　　 刘良栋一脸和蔼可亲：“去吧去吧。”　　 岩娟道：“我想见见叶红萍，可以吗？”　　 刘良栋微愣了一下：“可以，当然可以啊。”　　 “她现在住生产队的房子里。”　　 “那个，她出了点事……”　　 岩娟笑：“我知道。”　　 说完转身走出了院子。　　 刘良栋的注意力，又回到知青办几人身上。　　 询问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知青办的人从文件包里，取出调查文件材料。　　 刘良栋接过，每一张粗略的看一下，眉毛皱紧。　　 “怎会这样……”　　 “郝杰不承认？”　　 知青办的人点头：“根据各方面调查，郝杰是无辜的。”　　 刘良栋不理解：“那，叶红萍为什么说是他？”　　 另一个知青办的人道：“这就要问问叶红萍自己了。”　　 “知青点的知青，都说，这两人关系很平常。”　　 “况且，叶红萍一年不在知青点了。”　　 “她不是被你推荐到卫生站学习？”　　 刘良栋点头：“是我推荐去的。”　　 “叶红萍在所有知青里，积极向上不怕吃苦的好青年。”　　 “卫生站那边缺人，我就推荐她过去。”　　 知青办的人道：“叶红萍在卫生站待了一年。”　　 “这一年里，谁也不能保证有没有深交社会上闲散人员。”　　 刘良栋听了，点点头。　　 知青办的人继续说：“郝杰和岩娟，在知青点时。”　　 “他们偷偷在处对象。”　　 刘良栋啊了一声，一脸的惊讶。　　 知青办的人道：“年轻人嘛，好在没做出格的事。”　　 其实刘良栋也知道，知青点的那帮小年青们。　　 很多人偷偷搞对象。　　 只要不弄出啥事，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　　 叶红萍撑着腰下床，在屋里活动了一圈子。　　 感觉到饿，拿起桌上的油饼大口吃了起来。　　 她现在的伙食对比前几天，好上太多。　　 虽然那个老不死的艳梅，依旧顿顿送难吃的窝窝头。　　 但，村里人可怜她。　　 时不时送些吃的，包子，面条，今天送了油饼。　　 叶红萍边吃着油饼，心里边骂着那些欺负她的人。　　 突然肚子里的孩子踢了她一脚。　　 叶红萍皱皱眉，脸上没一点母爱的喜悦感。　　 “孽种。”　　 “你再踢，等你出来，我弄死你。”　　 “你跟你个没良心的爹一样，无情无义。”　　 骂了几句，肚子里的孩子真就安静了下来。　　 叶红萍喝了口水，坐回到床上，隔着玻璃望着景色。　　 一双燕子依偎在枝头，相互梳理着对方的羽毛。　　 看着看着，叶红萍心里开始骂。　　 鸟都知道痴情，郝杰你连个畜牲都不如。　　 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你就等着蹲大牢，挨枪子吧。　　 “叩叩——”　　 敲门声骤然响起，叶红萍被吓得一惊。　　 想着会不会是那个村民，又给自己送好吃的。　　 忙温声回应：“门没插。”　　 门被推开……　　 “叶红萍。”　　 “岩娟？”　　 叶红萍看着进来的人，竟然是回城很久的岩娟。　　 她不敢置信，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岩娟看了一眼叶红萍的肚子，拎着包走到床头桌前。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顺便买了些。”　　 叶红萍看着岩娟，从包里不停往外拿东西。　　 糕点，罐头，麦乳精，几袋奶粉，还有糖果。　　 她心里满满的困惑和不解。　　 岩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为什么对她这么热情？　　 她和岩娟虽然同在一个知青点，但她们并不熟。　　 岩娟把东西全拿出来，也不客气，自己坐到凳子上。　　 “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回来？”　　 “为什么来找你，还给你买这么多的东西？”　　 叶红萍点头：“为什么？”　　 岩娟笑了笑：“我是特意来看看你的。”　　 “代表郝杰，来看看你。”　　 前面的话，已经够让叶红萍惊讶得了，后面的彻底激动。　　 “你代表郝杰？”　　 “他，他没事吗？”　　 岩娟笑：“他能有什么事？他在城里很好。”　　 “他现在在钢铁厂上班。”　　 叶红萍：“他应该被抓，他应该被抓起来。”　　 “他应该被抓回北城。”　　 “他凭什么过的安逸！”　　 想到什么，盯着岩娟问：“不对，还有你。”　　 “你怎么知道郝杰的情况？”　　 “你凭什么说，代表他来看我？”　　 岩娟道：“凭我是郝杰的未婚妻。”　　 叶红萍一听，整个人愣住，好半天缓过来。　　 笑起来，一脸的不相信：“你是郝杰的未婚妻？”　　 “就你？”　　 “不可能，绝对不能。”　　 知青点女知青里，岩娟最普通，无论是性格还是相貌。　　 一天到晚不说话，像闷葫芦一样。　　 这种女生，郝杰怎么可能看得上。　　 岩娟也不废话解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等叶红萍拿过去，她才开口：“这是我们订婚拍的。”　　 “我没回城那会，我们就已经恋爱了。”　　 叶红萍瞪大眼睛，看着两人的照片，满脸不可置信。　　 岩娟继续说：“大家都是知青，在这里一起几年。”　　 “彼此都有深厚的友谊。”　　 “我不明白，郝杰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害他。”　　 “诬陷他强……”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毁了他的前程！”　　 叶红萍猛地一下站起来，激动道：“我没诬陷他。”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郝杰的种！”　　 岩娟一脸淡定：“那我问你，郝杰没回城时。”　　 “你为什么不揭发他？”　　 “肚子都这么大了，被发现了，就说被别人强.爆。”　　 “你能不能要点脸？”　　 “我今天来看你，是觉得你可怜，郝杰也觉得你可怜 。”　　 “郝杰大度，不跟你计较诬陷的事。”　　 “你好自为之吧！”　　 岩娟说完，也没给叶红说话的机会，起身就走。　　 叶红萍的愤怒都没机会发作，挥掉桌上的所有东西。　　 ……　　 刘良栋问知青办，叶红萍的事该如何处理？　　 知青办的人摇头。　　 另一个知青办的人说：“既然户口在你们生产队。”　　 “她就是你们生产队的人。”　　 “你们商量着办。”　　 知青办的人走后，艳梅从厨房出来：“他们不管了？”　　 刘良栋点头。　　 艳梅问：“叶红萍搞破鞋，又诬陷男知青。”　　 “咱大队不把她拉出去批斗吗？”　　 刘良栋拉了一下肩膀上的外套：“郝杰不追究。”　　 “再说，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批斗？批出人命，谁承担？”　　 艳梅呸了一声：“就让那小骚货一直待在咱们大队？”　　 刘良栋拧眉：“我得空和社员商量。”　　 “对了，春雷结婚，做酒席的厨子该来写菜谱了。”　　 “还有你娘家那边亲戚，都要通知到。”　　 艳梅道：“早通知了，咱们这侄子当成儿子养。”　　 “我娘家那边都会来的。”　　 “哦，有件事儿，春雷想请荣光小学的老师来喝喜酒。”　　 “你看……”　　 刘良栋点头：“请，我亲自己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