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教学
时衿翻了几篇,记了一些知识点,缓了缓觉得头昏脑胀。 决定换个科目继续学习,换了本数学。 还好齐慎之贴心,给数学书上写了题目解析,不过时衿看开头几题还行,越往后看越觉得心慌。 这些题目有些时候她学过的,但更多的看着就迷糊,别说考高分了,时衿觉得自己没准连及格都困难。 语文科目,政治,历史这类的努努力背一下,可数学啥的,她是真的记不得了。 前世刚上大学那会儿,还有点记忆,毕业玩了几年早就都不记得了。 她又翻看了一下,竟然还要考生物化学物理这些科目。 时衿觉得自己差点一口气喘不上了。 更为要命的是,她最擅长的英语还不考。 时衿揉了揉额角,默默的叹气,也不打算继续在客厅看书了。 数学这个科目还是得自己跟着做几道例题,才能理解。 时衿站起身,抱着书往楼上走,她将书籍放在一边,又找了一沓报纸。 她攻略数学的步骤就是,单靠领悟是学不会的,所以得动手来上几下。 时衿痛苦的抓着头发,埋头苦写。 她是一个有理想的人,想要老了享福,现在必得吃苦。 时衿深吸一口气,作为一个有宏伟梦想远大前程的人,她当然还是只能读书。 再次确认目标,时衿拿起数学书,准备定下心重新开始学习。 但刚看两题,就觉得心口发慌。 这题目看着眼熟,甚至还有解题步骤,她一步一步跟着看下来,但实在难呀。 偏偏时衿还死磕着,她认准死理,下定决心也要把这道数学题解了再睡觉。 连房间门没关都没注意。 时衿揉了揉太阳穴,做了第三遍眼保健操。 已经夜深了,时衿却依然只有一点微不足道的进展。 数学这东西,有时候就缺那一点灵光,可显然时衿没有。 她越努力越错,越错越烦躁,又一次在报纸上,重新开始试着写步骤。 不过又是错的。 时衿心里有气,手里握着的铅笔也忍不住用了力,她甚至想把报纸团成一坨丢出去。 又一次忍不住把数学书砸到桌上,时衿往后仰靠在椅背上。 深呼吸,缓解一下,再次深呼吸,直到一片阴影靠近。 她才发现走进来的顾承安。 他态度极其自然的拿起桌上的书,漫不经心:“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 “不会做?” “……嗯” 时衿不知轻易承认自己不行,但这玩意太折磨她了。 她承认自己确实没啥天赋,之前也是高估自己了,以为看例题就能学会。 顾承安也没在说话,他伸手拿过时衿手里的铅笔。 时衿的书桌上东西极少,但在这个地方能有个独立空间,还有桌子已经是张淑兰用心了。 时衿别的自然不敢奢求,这铅笔还是她去黑市寻摸来的。 这时代的钢琴多值钱呀,随便一只都得好几块,贵一点可以刻字的,还会更贵。 时衿自觉自己配不上这么贵的笔。 从开始学习开始就用的铅笔,简单便宜轻便。 但现在让她惊讶得是,顾承安居然不走了。 而是拿着书,又拿了她的联系稿报纸看了看。 自然而然的从时衿手里抽出笔,拿似随意划了几下 。 又凑到她眼前。 “看懂了吗?” 她有些蒙,凑近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犹豫不决:“嗯……看不懂。” “这样呢?” 时衿坐在椅子上,房间里只有这一张坐的。 顾承安索性直接环着她,伸手在报纸上写写画画。 时衿坐在椅子上,思绪延伸,总感觉别扭奇怪。 心早就飞远了。 顾承安按照心里解题思路,一边在报纸上认真写过程,一边轻声问她。 “这样呢,懂了吗?” 时衿迟疑着,感觉自己变成了年老的机器人,没动一下肢体关节都在发出咯吱的让人牙酸的僵硬声音。 她不敢动,微微伸头,看着纸上的题目。 有心想说这样是不是过于亲密。 但顾承安态度实在过于坦然,加之他写在纸上的解题步骤,清晰明了。 时衿甚至有些问不出口,总感觉是她想得龌龊了。 “明白了?” 他再次问到。 一向冷峻的音调竟也柔和起来。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她小小声说出,语气有点怂。 顾承安手上在写写画画,依旧站在她身后,俯身,双手围住她。 “我只是教你做题。” 他说得实在过于平淡坦然,以至于时衿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有问题,想得多。 她不在说话了,试图专心学习。 只是空间狭小,两人安静下来后,屋里只剩下笔划过纸张的声音。 静谧,又带着淡淡难以言说的暧昧。 时衿的头越发低垂,她不敢在看那只握着笔的手。 她强迫自己看着笔尖书写出的数字,不过心脏却不如她意,缓慢坚定地加速。 随着数字增加,她的心脏也跳动得更快。 明明,顾承安与她也保持了些距离,他的手臂没有一处碰到时衿身体。 只是被这样的气息环抱着,她总也控制不住面红心跳。 微风轻轻吹过,发丝也随着拂动。 时衿学习时总觉得胸闷气短,早早就开了窗户透气。 此刻微风吹过,她却诡异觉得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她忍不住往前缩了缩,强迫自己专注下来,看题。 她能听到男性低沉磁性,又有些小心的声音。 “这样能看明白吗?” “嗯。” 她听到自己小声应到。 只是明明桌子正对窗户,凉风输入进来,但时衿的右耳却不自觉红了。 他说话时脑袋侧在右边。 时衿的眼睛看着步骤,他写得清晰明了,时不时还讲解重说。 可题目是听不懂了,时衿却觉得浑身僵直难受。 原因无他。 她不敢动,被气息包裹着,她怕自己动一下就触碰到他。 周边隐约透出的男性气息,为非作歹的萦绕着她。 笔尖指向下一道题。 “这题会吗?” 时衿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看了题之后脑袋更不清醒了。 “不会。” “这样呢?” 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手再次动作。微微用了些力继续在报纸上写画。 他教得认真,时衿心里却越发灼热怪异。 在她看不见的时候,顾承安写下一个步骤,就奖励自己停下,看看她。 白炽灯的光线洒落进来,投射在她的身上,他在高处,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到她那又卷翘浓密的羽睫,承接住他怦然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