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他没这么简单。
郑晓灵穿着的白色呢子大衣上,泼了半身的红酒,深红色的液体在白色的衣服上,异常刺眼。 站在她身边的人,不知是京市哪位富家小姐,趾高气昂地骂道:“一看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人。” 女人不耐烦的堵住耳朵,“谁家千金小姐,像你一样在公众场合里大声尖叫。” 女人脸上写满了轻蔑和嘲讽。 郑晓灵被周围的人层层围住,想要出去,又被身边那个女人扯住衣袖。 “你放开她。” 凌浅见状,上前一步,走入圈内,扯下她拽着的衣袖。 “浅,你来了。”郑晓灵强忍着的泪花,顺着眼角落了下来,也不知独自一人在这强撑了多久。 凌浅把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安抚着。 侧身在吧台上抽出几张纸巾,将她上半身的酒渍浸干。 站在一旁的女人明目张胆的打量着凌浅。 红色高定长裙,一眼看上去便知道价格不菲,黑色卷发随意散落在白皙的肩头,美得不可方物。 女人收敛了神色,她不确定刚才从人群中闯出来的凌浅,自己是否得罪地起。 凌浅揽着郑晓灵的肩头,“我们走。” 在凌浅站直身体朝着人群走去时,女人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空无一物。 高定露肩长裙,居然没有配上一条项链。 任何一个在京市有头有脸的千金小姐,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在京市,这样级别的商业聚会,哪个不是精心打扮一番。 “我又说让你们走了吗?”女人拽住凌浅的手腕。 “你想怎么样?”凌浅停住脚步,侧身问。 女人抬腿走到凌浅面前,“我不知道你们是攀了谁的高枝,混进来这场商业聚会的。” “但商业聚会就要有聚会的规矩。” 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趾高气昂。 围在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看她们的穿着,不像是跟我们一个层级的人。” “这还用说,肯定是攀上哪个京市大佬,然后混进来的呗。” “啧啧啧,说真的,刚刚闯进来的那个妞真的好美。” “你主动勾搭一下,指不定她就顺着你的腿爬上来了。” “这种女人,除了一张脸,还剩下什么。” 周围的人肆无忌惮的议论着凌浅和郑晓灵。 在有钱人的世界里,比自己资产阶级低一档的人,就会默认,看不起。 凌浅和郑晓灵无疑是这场商业聚会中,她们眼里最低下的人。 凌浅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什么规矩?” 她这一声发问,让周围的人更加鄙夷。 “连什么规矩都不懂的人,装有钱人来参加什么聚会啊。” “是啊,真是脏了眼。” “也不知道攀上的是谁,眼光这么差,有脸没脑子。” 周围的人越骂越脏。 凌浅垂在腰间的手,握紧成拳。 理智告诉她,要忍下来,她如今的身份已经不比从前。 在京市这样富贵迷人眼的城市里,她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更何况是在这场高级商业宴会上。 “凌浅,我们走吧。”郑晓灵抿唇攥了下她的衣服。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冲在前面,可偌大的宴会厅里,所有的人都带着高贵的气息。 她一个也不认识,一个也得罪不起。 如今凌浅和顾息靳也离婚了,她不想给凌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是第一次参加京市的商业聚会,不知道规矩,今日刚好可以向您请教一下。” 凌浅看着面前的女人,唇角带着谦逊温和的笑意。 温柔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攻击性,同时也大大满足了女人的征服感。 “既然你诚心请教,那我便来教教你。” 她清了清嗓子,上下打量着凌浅和站在她身边的郑晓灵。 女人指着郑晓灵被酒渍浸染大半的白色外套,面露嫌弃,“你穿这么厚不觉得热吗?” “我不觉得。”郑晓灵瞪了女人一眼。 “啧啧啧,但凡你留心观察一下,这场宴会上,就只有你一个人穿着外套,其他人都是礼服入场。” 她的指尖落到凌浅身上,轻笑道:“你身边的姐妹也是穿的礼服,她难道没跟你说吗?” “没人规定一定要穿礼服,她既然进了这场宴会,那她穿什么便不重要。”凌浅平静的说。 郑晓灵挣脱开凌浅的手,作势要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掉。 凌浅看向她,摇摇头。 “哟,你这是要干嘛,想让我们看看你是穿的什么高级限定的礼服吗?” “要脱就脱,停下干嘛,难不成你的礼服这么金贵,让人看一眼都不行?” 女人视线落在郑晓灵身上,语气满是嘲讽。 周围的人目光闪烁,十分好奇郑晓灵究竟穿的是什么档次的礼服,好借机羞辱。 “晓灵,不要陷入自证的陷阱。”凌浅低声摇头对她说。 郑晓灵已经顾不上是不是陷阱了,她解开白色呢子大衣的第一颗纽扣,把外衣脱下。 刹那间,周围断断续续的嘲笑声消失。 站在面前的女人,被郑晓灵身上这件全球仅有一件的礼服惊得愣在原地,下巴掉了半截。 白色丝绸长裙,落至脚踝,在水晶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脖颈间的吊坠,更是价格不菲,难以估计。 “这件衣服不会就是用传说中的金蜘蛛丝制成的吧,光泽如此细腻,百闻不如见一见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出声。 凌浅的视线落在郑晓灵身上,她对丝绸不甚了解,但一眼就能看出郑晓灵身上这件衣服价格不菲。 “这...这件衣服是仿品,她...她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衣服!” 女人连连退步,睁大眼睛大声质疑。 “我能作证,这件衣服确实是金蜘蛛丝制成的,世上仅有这一件。” 话落,围在周围的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男人不疾不徐地走入圈内。 凌浅看清来人时,神色惊讶。 郑晓灵眼角带着泪光,看着朝他走过来的人,带着哭腔哑声道:“我找了你好久,你去哪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