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我打算和顾息靳离婚
车厢内的温度慢慢升高,凌浅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 郑晓灵拿出一件运动外套,套在她身上。 “到了。”前座司机说。 “我先下车,你等会下。”郑晓灵伸手挡了下她将要下车的动作说。 郑晓灵拉开车门,黑色的大伞撑开,车门合上。 几秒钟,凌浅身旁的车门被拉开,郑晓灵俯身把黑色的伞往往车门处挪了挪。 她下车,顺势挽着郑晓灵的胳膊,往小区里走去。 这位置,凌浅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是和林彦送醉酒的郑晓灵回家。 走到楼上,进门,关门。 客厅内黄色的暖光灯被郑晓灵打开,她把伞放在房门角落处,装着毛巾的袋子放在地上,挽着凌浅坐在沙发上。 立马去厨房里忙活,没一会面香味传满卧室。 “快来吃!”郑晓灵敲了敲在她正前方的檀木色方桌。 凌浅吞了吞口水,起身朝着餐桌走去。 “这碗是给你的,你先吃。”郑晓灵把筷子递到她手边,转身回到厨房,端了碗一样的面出来。 凌浅除了出门的时候简单吃了点早餐,到现在没吃过饭。 她坐在公交站那,感觉不到饿、也感觉不到冷、更察觉不到时间过了多久。 直到对面的路灯亮起,她才知道,原来天已经黑了。 凌浅吃着碗里的面,胃里慢慢暖了起来。 吃完后,郑晓灵收拾完,从厨房给她端了一杯温水,和一颗感冒药。 “你今天淋了雨,把药吃了。” 凌浅不想说话,摇摇头,皱眉抗拒。 郑晓灵拿起她的手,把手睁开,药放在她掌心,带着命令的语气,“听话,吃掉!” 凌浅压着嘴角,蹙眉,喝了一小口温水,把药吞了下去。 “好苦啊!”凌浅说完,接连喝了好几口水才把喉间苦涩的味道冲淡。 “苦口良药。” “现在肯说话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我找你找了好久,担心死了。”郑晓灵凝着她,神色担忧。 “你怎么来找我了?” “林彦说你从片场冲出去了,追出去后发现你不见了,急急忙忙地跟我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了。”郑晓灵说。 “我一听,立马出小区打了辆车出去找你,一直在市区找,直到天黑才在片场附近找到你。” “你别转移话题,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郑晓灵接着说。 凌浅神色一沉,刚缓和的神情,立马降到冰点。 郑晓灵感觉周遭冒着丝丝寒气。 “好了好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只要你人找到就好了。”郑晓灵握紧她的手说。 之前在监狱里,如果不是郑晓灵,她恐怕早死了。 入狱一年里,靠着幻想度日,幻想着顾息靳有一天会来找她,给从没出现过的他找无数种借口。 后来,在电视机前看见顾息靳,在公共食堂大声宣告自己是顾息靳的妻子,被监狱里的所有人讨厌、嫌弃、无端被殴打,孤立。 只有郑晓灵一个人会避开那些人和她说话,会在她打的满身是伤的时候给她上药,会在她要饿死的时候偷偷塞给她一个馒头。 这些年,如果没有郑晓灵,她恐怕早就死在监狱里的某个角落里,几天后被狱警发现尸体,让家属认领。 “我是顾息靳的合法妻子,不过是协议结婚。” “今天我知道了,三年前的事情的全部真相。”凌浅望着郑晓灵的眼睛,一字字说着。 郑晓灵笑着摆手,“这玩笑就别再开了,在监狱里你都说了好多次了。” 郑晓灵以为凌浅在开玩笑,看着她的脸,沉重而严肃,完全不是开玩笑的意思。 她松开凌浅的手,捂着嘴唇,眼睛陡得睁大,“你说的是真的?” “是的。” 凌浅平静地和郑晓灵说完了今天她知道所有事情。 “呸,顾息靳这么渣的,老娘在监狱里粉了她五年真是瞎了眼。” “人渣、畜牲、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在背地里玩阴的。”郑晓灵听完后,气势汹汹地骂着。 “现在认清这个人也不晚,早点断干净就好。” “嗯嗯。”凌浅平静地点点头。 “那个叫林娇娇的人,做了伪证,只要说服她说出当年事情的全部真相,说不定能还你清白,你含冤入狱三年,受了这么多苦,是时候给自己讨回公道了。”郑晓灵看着凌浅,眸光闪动。 凌浅神情一愣,“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是被冤枉入狱的,你不是不信吗?” “那时候你整个人神志不清,被她们折磨得连一句整句话都说不清楚,嘴里吞吞吐吐地说你是冤枉的。” “后来,你恢复正常后,不像之前那般爱和她们那帮人较劲,也不再说自己是顾息靳的女人,也没说过你是冤枉的,我那是也就当做你随口说的胡话,没放在心上。” “凌浅,你现在说的,我都信。”郑晓灵怕凌浅不相信她说的话,凝着凌浅的双眸,郑重地说道。 凌浅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好啦,我相信你是信我的。 “不过这件事你知道就好,先别往外说,我还有别的打算。”凌浅面色沉重地说。 郑晓灵点点头,“保证做到。” 虽然郑晓灵每次喝完酒后,都很容易说一些不该说的,但只要是凌浅说的话,她都记在心里。 比如之前出狱碰面时,凌浅就跟她交代过,出门在外不要随便暴露自己坐过牢的事情。 她一直牢记在心。 * 次日一早,凌浅是在郑晓灵的卧室里醒来的。 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凌浅觉得浑身轻松。 起身后发现郑晓灵不在家,桌上放着早餐,还留了字条。 【浅~,新的一天开始了,记得往前走,我去赚金币了,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凌浅看完后把纸条放到座上。 在郑晓灵衣柜里找了一套衣服,简单洗漱了下,穿上衣服,出了门。 京市中心医院住院部。 凌浅站在病房门口,唇间念念有词,她不知道如何跟母亲开口。 房门从门内被打开,“浅儿,你怎么来了啊,我是觉得门口有人,但一直没听见敲门说,说出门看看,没想到是你。” 凌浅一愣,沉重的脸上浮上淡淡地笑意,“我...我也才刚到。” 其实,她已经站在病房门口半小时了。 “妈,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凌浅严肃地说。 凌母上前挽住她的手腕,“进来说。”拉着她往房间里迈。 她走到床边,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父亲,仍旧带着呼吸机,坐在床边的母亲,面带笑意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侧头看向她,“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说?” 凌浅犹豫,神情不定,她要怎么面对自己的付清说出这样的话,如果她和顾息靳离婚后,他不承担父亲的医药费怎么办,我到底该不该告诉母亲啊。 眉头紧紧蹙着,神色复杂。 “浅,你怎么了?” 凌母话把她凌乱的思绪拉了回来。 凌浅视线瞥向窗外,咬牙说:“妈,我打算和顾息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