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杨煦有可疑，那就得趁早见一见。 　　 尤其杨煦就住在这附近，他们现在也正方便。 　　 从另一方面来说，林早现在有伤在身，战斗力不足，可傅时淮却是个很大的帮手，与其等杨妍约时间，到时候单打独斗，不如现在就与傅时淮合作。 　　 当然，站在傅时淮的角度，他看中的也是林早的玄学知识。 　　 既是心意相通，又是一拍即合，林早和傅时淮都没有说什么，便齐刷刷转身，一同走出收银吧台。 　　 可，就在这时，老板娘忽然挡住了林早的去路。 　　 只见她面色铁青，方才的惊恐早就消下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质疑。 　　 “是不是你在搞鬼？” 　　 “因为我不相信你那些风水之说，你就故意找人闹事，对不？” 　　 她瞪着林早，掷地有声地质问。 　　 惊吓过后的清醒，让她记起自己是一个唯物主义者，虽然还是心有余悸，却更偏向于“事在人为”。 　　 “我刚了解过了，你们直播是搞什么算命抓鬼的。” 　　 “为了博取关注，博得流量，你们就在我咖啡店里搞事情。” 　　 “刚才那个鬼，在监控里看着就是个正常人，一看就是人扮演的！” 　　 “肯定是你们找的演员吧？” 　　 “你们应该是像拍戏一样，把小宇吊到半空中吧！” 　　 老板娘越说越觉得这一切就是个巨大的骗局，似乎笃定了自己的分析猜测，难掩激动之余，她抓住傅时淮的手臂。 　　 “警官，她们为了流量为了红，罔顾人命，你们一定要把她们都抓起来！” 　　 “这个……”傅时淮有些无奈地轻笑，微蹙的眉眼间也铺着为难，“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不是所有人都相信鬼怪的存在，傅时淮不想去左右谁的想法，也懒得解释。 　　 “老板娘，你刚才还说有鬼呢，现在怎么就成了是我们在搞鬼？” 　　 “你们店里的服务生都死了，你是亲眼看见他怎么死的，他这个惨状，我们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到？” 　　 “再说了，我们就算是想搞鬼，也不会搞出人命啊，杀人是犯法的！” 　　 “就算我们想红，也不会是以犯罪以成为杀人犯的方式！” 　　 见傅时淮没有为林早说话，余棉棉心中有气，冲动地上前维护林早。 　　 老板娘冷笑一声，看她们的眼睛带着鄙夷，嘴上仍是不依不饶的：“谁知道你们那么丧心病狂！” 　　 回怼完余棉棉，她再次双手交叉在胸前，装腔作势起来。 　　 “警官，如果这世界上真有那么多鬼的话，那杀人犯都可以说是鬼杀了人的了！反正鬼又不会出来承认！” 　　 听到这话，宋诗恩也忍不住站出来：“老板娘，你讲讲道理行不行啊！” 　　 “明明是你这店风水不行，自己搞得阴森森的，招来厉鬼，害了那个小哥哥！” 　　 “早早只是好心提醒一下你，你就非说我们在你店里杀人，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眼见双方你来我往，夹杂在中间的傅时淮只能无奈叹气。 　　 林早见状，立马就伸手拉了拉宋诗恩和余棉棉，用眼神示意她们不要跟老板娘吵。 　　 随后，她对上老板娘的视线，不卑不亢道：“现在发生了命案，无论如何，警方都会调查清楚的，我们作为普通市民，唯一能做的就是协助警方尽快破案，而不是拉着傅警官在这里做无谓的争吵，干扰警方办案，老板娘，你说对不对？” 　　 老板娘顿时语结，尴尬地看了一眼傅时淮，然后默默地退到一旁。 　　 傅时淮霎时眉心松了下来，笑了笑，欣赏的目光在林早脸上一掠而过。 　　 “老板娘，如果你还能想起什么重要信息，就跟高妃妃警官说。” 　　 “杨副队，你们留在现场，等法医过来，同时查缺补漏。” 　　 “实河、刚子，你们跟着我走一趟苏州河行政公馆。” 　　 给了老板娘一个微笑后，傅时淮对下属们进一步分发工作。 　　 “是，傅队。” 　　 众人回话。 　　 傅时淮吩咐落罢，人已经迈步走向门口。 　　 走不到两步，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身指着林早，补充：“你跟我走一趟，协助调查。” 　　 这多余的一步分明是做给老板娘看的。 　　 林早自然明白，点头回了个“好”，就拄着腋拐一拐一拐跟上。 　　 “你知道杨煦的具体房号吗？”出了咖啡馆，傅时淮想起这茬，转身问林早。 　　 “不知道，杨妍没给我们。”林早摇头，简单解释了一句后，试探着提议道，“要不你问问傅总？” 　　 “他能知道什么啊，又不是他女人，傅家和杨家是有往来，但也不是很熟。”傅时淮嗤笑，转瞬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给你五分钟，帮我查一下杨煦在苏州河行政公馆的房号。” 　　 “对了，还有一件怪事。” 　　 挂断电话后，傅时淮拍了一下脑门。 　　 “我们到杨家车祸现场没多久，杨煦也到了现场。” 　　 “当时给我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好似有阵阴风吹过，当我转头一看，司机的鬼魂不见了。” 　　 “他原本是站在尸体旁边的，等我转头时，那个位置站着杨煦。” 　　 “很难说两者有什么关系，但……” 　　 傅时淮欲言又止，俨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两下后，他索性放弃，让林早自个儿领会，接着下一句，说：“还有，杨煦在现场逗留没多久就突然找不见了。” 　　 听到这儿，邱刚连忙点头应和：“是呀，真是奇怪，他和他父亲关系看着不大好的样子，杨启德出车祸了也没见他关心几句，转头连人都找不到。” 　　 江实河也插了一嘴：“我之前看过娱乐新闻，他们父子俩关系还是不错的。” 　　 听着他们的讨论，林早边走边在思考之中陷入沉默，眉心也不知不觉地微微蹙紧。 　　 心中还在纠结怪事的傅时淮，想了半晌，还是在坐上车之后，朝她问出了那一句：“如果吸食小宇魂魄的厉鬼就是杨煦，那司机的鬼魂有没有可能也被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