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求婚
到底是一家人,考虑问题都想到了一起。 如若不是秦艳芳,他们或许不会如此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说这么久的话。 慕老爷子半截身体入土的人,到他这把年纪,图的就是一个家宅安宁,和谐安稳。 大儿子的过世给了他一次重大打击,慕时砚车祸后双腿残疾又给了他一次重大打击。 倘若秦艳芳的事曝光,老二要如何自处,江琳又要怎么办? 他年纪大了,不能再受刺激,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低调处理。 只是隐瞒秦艳芳的所作所为,对慕时砚终究是不公平的,他的后半辈子都被毁了呢! 慕老爷子满心纠结,慕时安给了建议,他父母手上慕氏集团的股份全部转给慕时砚,之后他安排他们去南城养老。 就是他,日后不会再与慕时砚作对,就当是保全他母亲的命,这些事,都埋葬,日后没有人会再提。 他诚意满满,考虑周全,慕时砚似乎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但他没有发表意见。 慕老爷子只说要再考虑考虑,但他这话,其实是赞同慕时安的懂事和知进退,认可他的方案。 三人结束谈话后,慕时砚和慕时安一前一后出了书房。 “你不想原谅我母亲的所作所为,我明白,但你第一时间来找爷爷,和盘托出,说明你心里不想把事情闹大,”慕时安慢条斯理地说。 “我从小就嫉妒你样样比我强,每个人都说你有多优秀,说我这个做弟弟的比不上你,只有我母亲一再地夸我,说我不比你差,我在她心里是最厉害最优秀的。” 当所有人都不看好你时,来自亲生母亲的鼓励是极其让人感动的,他立志要赶超慕时砚,要让他母亲为他骄傲,让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 他想他母亲夸他比慕时砚优秀,其实是在跟慕行远的儿子做比较,在较劲,或许她还会想她生的儿子比江琳生的儿子要厉害得多,慕行远看走眼了! 但无论如何,秦艳芳是很疼他的,从小到大没少鼓励他,不论她心怀什么目的,她终究是他母亲,他不忍看她落个人人唾弃的下场。 他很少有这样正经严肃同慕时砚讲话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一脸看他不爽的表情。 慕时砚淡笑,“你想保你母亲,我何尝不是为了保我父母,但我确实不会原谅她对我的所作所为。” 回静水湾后,苏云溪着急知道他和老爷子谈的结果,慕时砚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慕时安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苏云溪感叹,她早就觉得慕时安这人邪气,没想到藏这么多事儿。 早在慕时砚他们什么都没发觉时,慕时安十几年前就发现了端倪。 “虽然慕时安退让,还转股份给你,但我还是替你委屈,”苏云溪不自觉地去看他的腿。 如果不是秦艳芳心狠,慕时砚又怎么会死里逃生,后半辈子坐轮椅? “凡事都是有失有得,就像我,双腿残废,但我娶了你,”慕时砚安慰她。 他说这话让苏云溪有些刮目相看,好像他变了个人,变得越发的柔情。 …… 慕时安的安排还没有落到实处,两天后,秦艳芳出了一场交通事故,送到医院后,紧急抢救了几个小时,人没了。 当天秦艳芳单独驾车外出,去商场买完东西回家,撞上了一辆大货车。 意外来得十分突然,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慕行止悲痛欲绝,听闻消息后竟是晕厥了一次,慕时雨更是哭得声嘶力竭。 江琳对此唏嘘不已,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出一场事故呢! 只有慕老爷子,慕时砚慕时安以及苏云溪,意外之余,又不免有些其他想法。 慕行止精神一下子垮了一样,人都老了几岁,头发都见白,六神无主,没办法操持秦艳芳的后事。 慕时安一手操办所有的事,葬礼办得低调,来吊唁的也不过是寥寥数人。 等到葬礼办完,慕时砚拿到秦艳芳出车祸的视频,乍一看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反复看了几次后发现问题。 秦艳芳有机会躲开大货车,但她压根没躲,甚至带着赴死的决心撞上去,她根本就是想死。 视频传给慕时安后,慕时安一言不发,删掉了视频,人已经下葬,不再深究。 她想死,不想活了,谁都阻止不了! 经此一事,慕家这个年过得有几分死气沉沉,简单吃过年夜饭后,慕时安和慕时雨都不见了人影,跑外地散心。 江琳不愿意在家里待,约人去了欧洲,慕时砚和苏云溪住在静水湾,初二招待陆知漾和叶绾柔在家里吃饭。 “圈里有人阴谋论,说慕时安母亲的死不是意外,是慕时砚干的,”叶绾柔同苏云溪靠在一起说话,她愤愤道,“神经病啊!无缘无故的,慕时砚干这种事干什么!” 苏云溪剥橘子,一点一点地撕干净,静静听叶绾柔说话,不回话。 “年前出现这种事,真是够糟心的!”叶绾柔叹气,“过两天我们一起去庙里拜拜,去去霉运。” 慕家的人,接二连三地出车祸,概率太大,让人觉得邪门儿。 苏云溪没什么问题,但她和慕时砚一起出门,总归是要询问他的意见。 城西的玄灵寺,香火旺盛,每年慕名而去的人都不少,过年人更多。 平时慕时砚出门去的地方,人再多都不会多过过年的寺庙。 等到陆知漾和叶绾柔离开,苏云溪同慕时砚说了去拜佛的事。 有那么一点儿希望慕时砚会答应,但没想到还是被慕时砚拒绝。 苏云溪没在意,慕时砚不去,她和叶绾柔一起去,拜拜佛,给慕时砚求个平安符。 初五那天,苏云溪和叶绾柔一道去的玄灵寺,虔诚了烧香拜佛,各自求了平安符。 苏云溪回家后却发现慕时砚不在家,她正准备打电话给慕时砚,却是先接到了慕时砚的电话。 慕时砚给她说了个地址,竟是在酒店,苏云溪赶去后,按照他所说的上了酒店顶层。 人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酒店,让苏云溪十分怀疑慕时砚的动机。 回想跨年夜,叶绾柔和陆知漾的安排,苏云溪莫名有种慕时砚是给她安排了什么惊喜的感觉。 她刷卡开门,室内竟是一片漆黑,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想要开灯,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慕时砚?”苏云溪心头一跳,男人温热的掌心传来熟悉感。 只是让她震惊的是身后人洒在她脖颈间的滚烫气息,如若不是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几乎要以为是谁在恶作剧。 可这样的高度,又怎么可能是慕时砚! 苏云溪有点儿乱了,她又唤一声,“慕时砚?” 她确定是他,又没那么肯定。 身后的人低低应了一声,“是我。” 苏云溪惊得说不出话,几乎是被人推着僵着身体往前走,“慕时砚,你……” 他能站起来了? 如此清晰的念头印刻在她脑海里,她激动又疑惑,迫不及待地想要转身去看他。 可慕时砚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控制着她不让她转身,一步步地摸黑往前。 灯光突然大亮,苏云溪闭眼适应后再睁开,惊讶地看见前方不远处架子上洁白的婚纱,层层叠叠的大裙摆上闪耀着细碎的光芒,圣洁而又梦幻。 “苏云溪,我欠你的,都会给你!”慕时砚柔声说。 今晚,他给她的惊喜是求婚,带着他精心准备的婚纱。 他想看她穿婚纱的样子,而他是站在她身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