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山还在睡懒觉，卧室的门被敲响了。保姆张姐在门外喊：“张山，高小姐找你！”　　 张山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表，还不到中午12点，他昨天挖矿干了半宿，累的不行，感觉自己刚睡着就被叫醒了。　　 不情不愿的起了床，草草洗了把脸，张山来了个瞬间换衣，准备去见高颖。　　 最近张山简直爱上了瞬间换衣，在空间里，只需意识一动，空间里的物品就任他摆布。比方说，只要他想，他可以在空间里穿针引线织毛衣--但是张山不会织毛衣，所以这只是一个比方。　　 简单的拧螺丝，缝衣服，转魔方都可以，现实中张山能做到的，空间里都可以高效完成。现实里做不到的，比如徒手把15吨的两个钢锭摞在一起，空间里也能做到。　　 张山全身打扮整齐，到了客厅，高颖正等在那里。　　 “老板，你要的计划书我写好了！”　　 说完递给张山一摞厚厚的打印纸装订成的册子。张山看高颖的黑眼圈粉底都遮不住，问：“你不会肝了一宿吧？”　　 高颖没好气的说：“你以为呢？你大老板要的急，我还不得克服一切困难完成工作。”　　 张山：“你把电子版发我，先回去补觉吧！都成大熊猫了！”　　 “发你邮箱了！”，高颖从随身包里掏出了一面小镜子，左照右照：“有那么明显么？”　　 “明显明显，赶紧回去睡觉，猝死了我上哪里找那么好的牛马！”　　 高颖佯装要打人，张山拿了计划书闪身跑了。　　 高颖走的时候还在不断疑惑：“有那么明显么？”　　 张山把高颖写的计划书仔细看了一遍，你别说，高颖完全领会了自己的精神，计划书写的全面细致，条理清晰，目标明确，可执行性非常强。　　 后面还附上了整个计划的推进时间表，预算，选址的第二选择等，非常细致。　　 但由于对乌克兰的情况不太了解，所以那个谷物囤积计划就没有那么细致了，只是一个大方向的概述、看来高颖是打算实地去乌克兰考察一下，再细化自己的计划书。　　 张山仔细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可修改的。于是掏出手机，想了想，然后拨给了他认识的最大的官员-齐耀民。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齐耀民正在主持一个由经济学家参与的讨论会。秘书捏着手机走进会场，对着齐耀民耳语几句。　　 齐耀民脸色微变，他示意专家继续发言，自己接过电话转身出了会场。　　 “小张，你说有个大计划要提前报备一下？是什么计划？”　　 张山有点儿不好意思：“我打算大囤一把国内过剩的部分产能，有可能对国民经济造成一定影响，我不知道应该和谁说。我这儿只有您的电话。。。”　　 齐耀民：“合着我还得管你当二道贩子的事儿对吧？”　　 他当然是知道张山囤光伏产品、蔬菜、囤钢铁和水泥的事情，不光知道，国安局的同志们工作十分细致，连张山囤芹菜赚了多少钱都知道，甚至比张山自己还清楚。　　 张山叫屈：“主要是我这次打算干一把大的，别到时候国家说我搞垄断，再把我给办了！我一亿万富翁，为了点东西，再把我弄进去。。。”　　 齐耀民毫不客气的打断他：“你还知道有国法管着你？我问你，你囤的那些菜打算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过完节，蔬菜青黄不接价格高昂的时候抛到市场上去，平抑菜价！”　　 “算你小子识时务！你赚钱可以，但要是搞囤积居奇，扰乱市场那一套，你看看有没有人能管得了你！”　　 “那是那是，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话说回来，你的芹菜是怎么保存的？”　　 张山张口就来：“我发明了一个蔬菜水果的保鲜手段，可以大大延长食品保质期，芹菜可以保存接近一年，损失率不超过1%，但这个手段短时间内没法推广。。。”　　 齐耀民笑道：“好，你的独家技术我不打听，你打算囤点儿什么？囤多少？”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我这儿有个计划书，您给我留个邮箱，我发给您看看。”　　 “行，一会儿我秘书联系你，你发给他就行！”　　 挂了电话，张山收到了一个好友邀请，是齐耀民的秘书。在确认身份后，张山把计划书转发给秘书留下的邮箱地址。　　 专家研讨会完毕后，齐耀民第一时间找秘书要了张山所说的计划书。秘书工作很严谨，把装订好的文件递给齐耀民。　　 齐耀民接过文件，戴上老花镜，开始仔细阅读。他皱着眉头，一边看，一边用手指不断在桌面敲击。　　 良久，齐耀民放下了计划书，他思考了片刻，拿起了桌面上的保密专线，那边接起来后，齐耀民沉声说道：“事情出现重大转机，我要求召开常委会议！”　　 张山打完电话，一身轻松，节前应该没什么大事了，他盘算着保鲜库应该也差不多快满了，于是正准备打电话给林天佑询问库房情况的时候，林天佑电话打过来了。　　 果不其然，库快满了。　　 林天佑汇报，这一段时间以来，柑橘送来的太多了，看那来势汹汹的样子，怕不是全国的柑橘都被送到界山公司的保鲜库了。现在保鲜库的人手扩充了三倍，24小时营业，可送货的大卡车还像是无穷无尽一般，仿佛永远也卸不完货。　　 张山吓了一跳，他原以为仓库起码还能再撑几天的，没想到按照这个架势，后天开始就没法再收货了。　　 这还了得，张山没再犹豫，告诉林天佑今天的晚班取消，晚上他的客户来把东西运走，库房6点以后不准留一个人。　　 挂了电话，张山决定吃完午饭就往保鲜库赶。　　 下午的时候，张山先跑了一趟异界，操纵自己的大钩机干了一下午的活儿，他准备尽快把那3万多吨的存货搞定。　　 精炼公司库房里起码还有个千八百吨，暂时不用再填充，等二厂建设完毕，大头在那边。　　 挖矿约等于捡钱，张山一干起来就忘了时间，看着一袋一袋的黄金掉进大坑，实在太有成就感了。于是等张山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7点。　　 是“咕咕”叫的肚子提醒了张山，又是吃饭的时候了。　　 张山抬手看见时间才意识到，今天又干冒到忘记时间了。他关掉挖掘机，给机器断电，然后从容不迫的收走装好袋的黄金，回了卧室。　　 洗了澡去了饭厅，张姐正在饭厅收拾东西，她见张山才出现在饭厅，于是笑道：“年轻人就是能睡，吃饭的时候叫你没答应，你妈就不让我再叫，说你最近老是熬夜，让你多睡一会。”　　 张山点点头：“最近是有点儿昼夜颠倒了。”　　 张姐说：“饭菜都给你留了，微波炉一热就好，你稍等会儿！”　　 张山吃完了饭，和爸妈说了一声去保鲜库，然后就开车走了。　　 到了保鲜库门口，门口还排着长长的队伍，张山没有把车子停进院子，而是远远地找了个地方停车，自己拿着钥匙，开了小门，进了院子。　　 院子里黑咕隆咚，只有八个保鲜库门口的防爆灯还亮着。张山怕有人还在，找到值班室，把所有的灯光都打开，他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确定没人才关灯。　　 例行给监控断电后，张山打开了第一个库房，反手关好库房门后，打开库内的电灯开关。保鲜库内是恒温5度的，比外面温度高了不少，张山瞬间感觉潮湿的空气混合着橘子皮的清香，扑面而来。　　 库里面是贴墙放置的大钢架子，每个架子都摆放着一个塑料托盘，塑料托盘上就是码放整齐的一垛垛柑橘箱子。　　 这些箱子有木质的、有塑料的、有纸箱、还有用柳条筐装的。张山扒开箱子角，随手拿出了一个柑橘，剥开一看，里面水嫩水嫩，一点也没有蛆虫的影子。　　 放嘴里一嚼，甘甜的汁水迸出，还真甜。张山连吃了好几个，直到觉得有点儿冷，这才放下柑橘，准备开始干活。　　 这些放置于钢架上的塑料拍子，是用电动叉车举上去的，库里有其他的电动工具调整塑料拍子的位置。　　 张山手握钢架，收进空间后留下拍子上的柑橘，然后把钢架放回原位，拍子摞在地上。一路收，一路放，很快清空了第一个库房。　　 张山如法炮制，很快清空了6个库，全部都是柑橘，其量之大，让张山都有点咂舌。　　 打开第七个库之后，张山发现里面不仅仅是柑橘了，里面好几个架子上全是南瓜、白菜和洋葱还有一些诸如胡萝卜土豆等各种各样的蔬菜。　　 张山拿出手机，想看看林天佑发给他的报表，看看这些东西都有啥。却没想到库房关上门后，一点儿信号都没有。　　 张山也懒得看了，先收吧，收完回去再看。　　 等到了最后一个库，打开小门后，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张山后退了几步，看见门口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的库内温度是-18摄氏度。　　 张山疑惑：“这里为什么还有个低温库？”　　 进去之后张山才想起来，他让林天佑帮他收的东西里面，也包含了冻货。架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个个纸箱子，张山凑近了一看，纸箱上面写着“分割鸡”。　　 张山撕开了纸箱包装，里面是塑料纸包裹的鸡肉，被压的四四方方的。　　 走了几步，另一个塑料拍子上写着帝王蟹，看到箱子上的字，张山脑袋冒出了了个大大的问号。　　 撕开纸箱，里面是一个塑料泡沫箱，打开塑料泡沫箱，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几个红彤彤的帝王蟹，明显是熟冻了的。　　 再往前走几步，架子全是整箱的冰淇淋和冰棍。　　 再往里，各种冻鱼和半扇的白条猪，白条猪的数量十分巨大，占了仓库的一半还多。　　 张山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先收了再说。　　 出了冷冻库。手机信号恢复，张山第一件事就是翻开邮件，看林天佑发给他的报表，报表里整整齐齐列着这些产品的名称和数量单价。　　 一看时间不算太晚，张山打给了林天佑，问：“库房里的冰冻海鲜和冰棍怎么回事？”　　 林天佑本来准备睡觉了，听老板一问，立马精神了：“老板，奶牛乳制品公司和我联系了，他们有一大批的冰棍和冰淇淋低价销售，我看产品没什么问题，保质期也很好，就全收了！”　　 “他们为什么会低价销售这批产品？”　　 “他们的几个大分销商遇到重大变故，退回了这批货，奶牛公司扣了保证金，但这批产品是定制，他们也没法销售给别的公司，再加上我向他们承诺了不在华北地区销售这批产品，他们就给了我白菜价，我估计这价格可能连他们的原材料成本都不够。。。”　　 张山翻了翻手机，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单品价格，的确非常低。当看到自己以前常吃的奶牛公司的某零售价8块的冰棍，林天佑谈下的价格仅有4毛的时候，张山大脑有点宕机。　　 “那些海鲜和肉类呢？”张山问道。　　 “海鲜是一家进口商，他们是海马生鲜冻货的供货商，但因为一些原因，结束了与海马生鲜的合作，咱们有能力吃下他全部冻货的库存，所以他们给了我一个骨折价。我查询过了，这些产品的报关手续，检测报告都很齐全，而且进口的时间不长，产品日期不错，是正规的一家公司。”　　 林天佑顿了顿，接着说：“至于肉类，京郊肉联厂倒闭的事情您听说了么？”　　 张山依稀想起了新闻上好像说过这个事情，他问：“怎么了？”　　 “京郊肉联厂涉及资金大案，资不抵债，我通过司法拍卖，拿到了他们的剩余白条猪库存，那是整整八千多吨啊！高总没跟您说这事情么？”　　 张山有点儿尴尬，高颖的确跟他说过，通过司法拍卖，买了一些白条猪，但他没想到到是这么个“一点儿”，他咳嗽了一声：“说过，我给忘了！”　　 然后张山对林天佑最近的工作提出了口头表扬，并拒绝了让他过来当面汇报的提议，然后挂了电话。　　 这林天佑真是个砍价小天才，张山如是想，把他放到这个位置这是太正确了，干脆给他升职吧，别等节后了，等回去抽空和高颖说一声。　　 东西该收的都收完了，张山最后检查了一遍仓库，确认没什么的遗漏的的地方，然后开车回了远郊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