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启晨回到办公室，陈慧娟也跟着进去。俩人关上门后，胡启晨就大声质问：“你刚才为什么不反对？” 胡启晨的眼里满是愤怒。　　 “消消气，你是被冲昏头脑了。你听我给你分析一下。” 陈慧娟说。　　 “你说。”　　 “陈书记今天在会上说的这事，你觉得有必要说吗？那是党建办的事，她想做直接下命令就行了，那是人家的权利，直接任命合规合情。” 陈慧娟说着递给了他一杯水。　　 接着又说道：“为什么她还征求大家的意见呢？这是她的第一次办公会，她知道你会反对。你只要反对，你就上当了。因为别人不会反对，他们都看得很清楚。你是因为处分的事蒙蔽了双眼。”　　 胡启晨点点头，让她继续说。　　 “这就是个势的问题。她强了你就弱了。她就是想从第一次就开始压制你，让班子成员对她提出的问题都表示支持。次数多了，她就得势了，你的话语权就弱了。”　　 “没想到，这娘们看着年轻，心思这么缜密。我在这里经营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胡启晨点了一根烟，坐在那里，眼里依然充满愤怒。王书记在这里这么多年，办公会也是五五开。他就不信，一个这么年轻的女的还能反了天。　　 陈宇走进乡政府的时候还没上班。他想着先去办公室等一下，然后就去主任办公室。　　 来上班的人第一次见了他给他打招呼，还对他笑。在明确了就是给他打招呼之后，他也礼貌地点头回应。上午因为我整了张俊，这是连锁反应吗？不应该啊。忽然大家这么客气，他还真不适应。他赶紧走进办公室。　　 想喝口水，发现杯子没了。哎，我走的时候没带啊？杯子哪去了？正想着咋回事，夏雪这个丫头走了进来。　　 “陈主任是不是找杯子呢？”　　 “是啊，你见了没？”　　 “你刚走，张俊进来办公室气呼呼的，就把你杯子给摔了。” 夏雪笑着说。　　 “等等等，先别慌，先捋捋。你刚才喊我啥？” 陈宇纳闷地问。　　 “陈主任啊。” 夏雪还是笑着说。　　 “哪里来的陈主任啊，你把我都整迷糊了。”　　 “准确地来说是陈副主任，可是你哪里见过喊副主任的，我也不能这么不懂事啊。” 夏雪说着递过来一个新杯子，“给你的。”　　 “你知道我下午回来，还给我买了新杯子？”　　 “是啊。”　　 “陈宇来了哈，来，先来我办公室。” 俩人正说着，就听到赵一发在门口说道。　　 “好的，主任。”　　 陈宇跟着赵一发走进办公室，关上门。　　 “坐啊，陈宇。” 破天荒地，赵一发第一次让他坐下。　　 “陈宇啊，是这样。” 赵一发把办公会的决定给陈宇说了一下。　　 陈宇听得是一脸蒙圈，我，就成主任了？　　 “这是办公室的钥匙，就在我隔壁。” 赵一发说着递过来两把钥匙。　　 “办公用品我都准备好了，你一会看看还差啥告诉夏雪，你们也熟悉，让她给你准备。” 赵一发说着递给陈宇一杯茶。　　 赵一发轻声问道：“你和陈书记什么关系，给老哥透露一下，陈书记是不是关系特别硬？”　　 “赵主任，我都没见过陈书记，什么关系也没有啊。” 陈宇很认真地说着。　　 陈宇这样说，赵一发肯定不信。没关系这好事能轮到你？还给我整得挺神秘。　　 “你去省城以为我不知道？你亲口告诉我在省城的事你忘记了？是不是去省城找关系了？” 赵一发轻声说，“以后高升了别忘记老哥我，我可没给你穿过小鞋。两点咱们去陈书记办公室。”　　 “赵主任，我去省城就是在我同学那里，真的，真的。”　　 “好。我信。到点了，咱们上去吧。” 说着，赵一发先出了办公室，陈宇在后边跟着去二楼。　　 赵一发敲门，听见里边说话，赵一发轻声地打开门。　　 “陈书记，陈宇同志到了。”　　 “好。进来吧。”　　 陈宇看到办公桌后边坐着的陈书记，直接傻眼了。刚想喊姐，就听陈书记说道：　　 “赵主任，办公室怎么安排的？” 陈书记把陈宇的话给打断了，给了他一个眼神，陈宇懂了。　　 “这样的，陈书记，党建办本来就是办公室，不过一直没用，就在一楼，打开门就能用，家具都是全的。” 赵一发答道。　　 “一楼，赵主任，我问一下，我办公室旁边这个屋子是做什么的？” 陈茜看着赵一发问。　　 “这个屋子实际上空着，王书记有时候会在这里休息一下，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好，所以以前是临时休息室。” 赵一发说。　　 “钥匙在哪里？打开看看。” 陈书记说着就往外走。　　 “稍等，陈书记，我马上就去拿钥匙。” 说完，赵一发快速地下楼去了。　　 “姐，怎么是你啊？” 陈宇激动地说。　　 “怎么不能是我？很意外吗？”　　 “那是相当的意外啊。从那天我就一次没见到你，天天看着你的小楼，我是左顾右盼，你就是不来啊。”　　 “还不是因为你我提前上任了。”　　 因为我？陈宇刚想再问，就听到赵主任的脚步越来越近。　　 “陈书记，您看，有张桌子，还有一张行军床。”　　 “还行，挺干净的。这样，你把其他物品都收拾一下不要了，就留下这个桌子和文件柜就行了。” 陈书记指着那些不要的东西。　　 “赵主任，这个屋子就先给陈宇同志用，我刚来，可能需要陈宇同志经常跑跑腿，一楼不怎么方便，等我熟悉了，我再把屋子还给你，让他去一楼办公，行不行？” 陈书记说着看向赵一发。　　 “可以，这本来也是给书记用的，这样完全没问题，陈宇想用到什么时候用到什么时候。” 赵一发说着就安排物业来收拾东西。　　 “不是陈宇想用到什么时候，是工作需要用到什么时候。” 陈书记反驳了一句。　　 “对，对，你看我这嘴，工作。” 赵一发笑着说，人的年龄大了，脑子也不好用了。　　 “我记得赵主任年龄才 50 多一点吧，正当年啊。”　　 “陈书记好记性，52 了。”　　 “赵主任，咱们的杨书记是不是到年底就该退了啊？” 陈书记看着赵一发，赵一发也看着陈书记的眼神。　　 “对，是的，陈书记，杨书记也表示过到点就退，回家看孙子去了。” 赵一发。　　 物业很快就打扫了出来，其实也没多少东西。　　 “赵主任的工作效率很高啊，我们乡政府就得需要赵主任这样的人。” 陈书记说着走回了办公室。　　 赵一发的眼里放光，他忽然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几岁，他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陈宇听着两人的对话，咋赵主任这么兴奋了呀。　　 “陈书记，以后您有事直接让陈宇告诉我，您指哪我打哪。” 赵一发快步跟上，也进了办公室。　　 “那就谢谢赵主任了，以后少不了麻烦赵主任的。”　　 “您先忙，我先下去了，有事叫我。” 赵一发说着退出了书记办公室。　　 “陈宇，还不赶紧给陈书记续点水，有点眼神，好好跟着陈书记学习。” 赵一发说着就下楼了，留下一脸蒙圈的陈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