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暗潮汹涌:困局与挣扎
夜幕,如同一床浸满墨汁的厚棉被,沉甸甸地自天边铺落,将离义州城驾车不过半个多小时车程的那片湿地,捂得严严实实。 湿地之上,水汽似一层若有若无的薄纱,悠悠地在星罗棋布的别墅群间缭绕、徘徊。 尚月的这栋别墅,宛如一颗深埋在幽暗中、散发着诡谲光芒的明珠,静静隐匿其中。 别墅群错落于河湖内的诸岛之上,四周繁茂葱郁的树林,投下影影绰绰的暗影,似在守护,又似在窥探。 湖面在月色映照下,泛着幽冷的光,那粼粼波光,恰似藏在暗处的眼睛,默默见证着金钱、欲望与权谋交织而成的隐秘故事。 踏入别墅,前厅那盏水晶吊灯,仿若璀璨星辰,洒下细碎光芒,意大利大理石地面被映照得光可鉴人,墙上挂着的名家油画,笔触肆意,勾勒出满是纸醉金迷的幻景,无声彰显着主人的不俗品味与雄厚财力。 只是此刻,尚月满心焦虑,哪有闲情欣赏这奢华,她步履匆匆,裙摆拂过昂贵的波斯地毯,带起细微摩挲声,径直朝着浴室走去。 浴室里,腾腾水汽仿若迷蒙大雾,暖黄灯光艰难穿透,晕出一片暧昧光影。 尚月慵懒地仰靠在浴缸之中,温水如同无数双轻柔的手,缓缓抚过她那凝脂般的肌肤,可她秀眉紧蹙,恰似两弯纠结的柳叶,思绪恰似脱缰野马,肆意狂奔。 “这智能物流项目,明明都已初见眉目,怎就成了个深不见底的吞金窟窿!” 尚月朱唇轻启,打破一室静谧,话语中满是懊恼与不甘,溅起的水花晶莹剔透,恰似她此刻纷乱如麻的心。 抬眸望向浴室雕花天花板,往昔为项目奔波的种种场景,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那时的她,凭借巧舌如簧,在天马物流中心与福寅康制造之间周旋,像个长袖善舞的精明舞者,洞察各方心思,描绘合作蓝图,才让双方初步达成合作意向;此后又马不停蹄,在天马物流与云达科技、福寅康与远来科技之间牵线搭桥,靠着自已在商圈苦心积攒的人脉与情报网,撬动合作杠杆,每一步都精打细算,满以为胜券在握,可如今,现实却毫不留情地给了她沉重一击。 卧室里,灯光被调得暧昧昏黄,两名男保镖宛如两尊冷峻雕塑,身着笔挺黑西装,站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坚毅,刀刻斧凿般的轮廓下,肌肉紧绷的线条在衣衫下若隐若现。 他们身怀“精妙技艺”,按摩功夫堪称一绝。 一人手法刚劲有力,好似深谙人体经络穴位的老中医师,手指落下精准无误,每一次按压肩部,大拇指先是在肩颈连接处轻轻揉捻,如同经验老到的寻宝人探寻宝藏,寻到那微微酸痛、紧绷的“症结”所在,随后骤然发力,劲道仿若一道凌厉剑气,透过皮肤直抵深层肌肉,将尚月因长久劳累、殚精竭虑积攒下的酸胀,以一种近乎霸道的方式驱散,引得尚月常不自觉轻哼出声,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弛几分。 另一位则手法细腻灵动,手掌似在花丛间翩跹的彩蝶,在她的手臂、小腿轻舞,指尖或轻弹,如灵动雨滴敲打着窗棂,节奏明快且恰到好处,或缓缓摩挲,像春日微风拂过湖面,所经之处,皮肤下细微的结节、紧绷的肌肉纤维,都被悄然抚平理顺,带来酥麻惬意之感,让尚月在疲惫中觅得片刻舒缓与放松。 待按摩结束,尚月侧卧在床,眼神慵懒迷离,恰似一湾含着春雾的幽潭,抬手轻轻勾了勾手指,示意那手法细腻的保镖留下。 保镖心领神会,微微俯身,温热气息轻拂在尚月耳畔,轻声问道: “尚总,可还有吩咐?” 声音低沉醇厚,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魅惑,仿若醇厚美酒,醉人三分。 尚月嘴角轻扬,朱唇微启: “陪我坐会儿。” 保镖依言坐在床边,尚月伸出手,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他紧实的小臂,感受着那透过衬衫传来的温热与力量,她目光玩味且享受,“你这双手,可真是妙物,这整日的烦心事,经你一按,倒也散去些。” 保镖垂眸,谦逊回应: “能为尚总效劳,是我的荣幸。” 话语间,眼神悄然抬升,与尚月目光交汇,刹那间,似有火花噼里啪啦闪烁,满是暧昧,室内温度也仿若被这目光点燃,悄然攀升。 尚月坐起身,身上的睡袍微微滑落,露出白皙肩头,她浑不在意,手指沿着保镖领口,似是不经意地轻轻探入,勾住他的领带,稍一用力,将他拉近,两人面庞近在咫尺,呼吸相闻,能清晰感受到彼此温热且略显急促的气息。 “你跟着我,可还满意这儿的一切?” 尚月轻语,眼神直勾勾盯着保镖,后者喉结滚动,艰难咽下口水,低声道: “尚总待我极好,我自当忠心耿耿。” 尚月轻哼一声,“忠心?我要的可不止是忠心。” 说罢,她松开领带,手指顺着他的脸颊缓缓下滑,划过下巴,停留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似是在把玩一件稀世珍宝。 保镖身体微微紧绷,却也鼓足勇气迎上尚月目光,双手似是被一股无形之力驱使,缓缓环住尚月的腰肢,那纤细腰身在他臂弯中,仿若柔弱柳枝,不堪一握。 尚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凑上前,在保镖耳畔轻吹一口气,引得他浑身一颤,“你这胆量,倒也配得上伺候我。” 保镖呼吸渐重,手在尚月腰间收紧,声音略带沙哑道: “只要尚总开心,我赴汤蹈火。” 此时,房间里弥漫着暧昧旖旎的气息,灯光昏黄,似是特意为这场大胆的互动遮上一层薄纱,窗外月色隐匿在云层之后,仿若羞涩少女,不敢窥视这屋内私情。 可往昔沉醉于这般贴身侍奉的欢愉时刻,如今却填不满事业裂痕带来的惶恐。 尚月想起近日“情场”突变,心底恨意汹涌,猛地将手中浴巾狠狠摔向床榻,“哼,那几个男人,平日里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如今倒好,说变就变!” 她咬牙切齿,美目含煞。 尤其是秦唤,脑海中浮现出他那英俊面庞、深邃眼眸,往昔那些甜蜜情话、贴心礼物,还有私密约会时的耳鬓厮磨,历历在目,彼时深情缱绻,如今却只为单洁一人倾心,只要单洁轻启朱唇,怕是让他拱手让出整个秦达集团,他也不会皱下眉头,对她的“智能物流”大业仿若弃如敝履,怎能不让她恼羞成怒。 裹着一袭酒红色丝质睡袍,尚月莲步轻移至窗前,睡袍下摆如鱼尾轻摆,拖曳在地。 她伸手拨开厚重窗帘,俯瞰庭院暗处。 庭院中,那只进口狼犬身形矫健,皮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时不时警觉地竖起耳朵,发出低低吠声,划破夜的寂静。 保镖们身姿利落,巡逻步伐沉稳有序,安保智能设备的红灯闪烁不停,似一只只窥视的眼睛,可这一切,却难安她那颗七上八下的心。 正出神,助手晓兰匆匆而入,神色慌张,手中攥着一叠情报文件,“尚总,最新消息,秦达集团和远来科技在智能软件领域杀得昏天黑地,业内都传是生死较量,可奇怪的是,在咱们这‘智能物流’项目上,秦达集团安静得像一潭死水,一点动静都没有,太反常了!” 尚月闻言,柳眉倒竖,转身一把夺过文件,快速翻阅,纸张沙沙作响,“单洁,你这小妮子,到底使了什么妖法,让秦唤丢了‘江山’,坏我棋局!” 她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紧扣着窗台边缘,妒火与危机感在胸腔熊熊燃烧,烧得理智几近殆尽。 “尚总,冷静点,咱们得想法子应对。” 晓兰上前一步,试图安抚尚月,声音虽轻却透着焦急。 “应对?哼,秦唤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为这项目费了多少心血,他倒好,被那单洁勾了魂,说撒手就撒手!” 尚月怒目圆睁,胸脯剧烈起伏,将文件狠狠砸向桌面。 “或许,我们可以从福寅康制造那边突破,加强和他们的合作深度,稳固资金流。” 晓兰小声提议,眼睛盯着地面,不敢直视尚月盛怒的模样。 “福寅康?他们如今怕是也在观望,这局势,人人都想坐收渔翁之利,没那么简单!” 尚月冷笑一声,踱步到沙发旁,坐下后摩挲着沙发扶手,那上好的皮革在指尖下微微变形。 这时,门铃突兀响起,打破屋内紧绷氛围。 保镖前去查看,片刻后,带着一脸难色回来,“尚总,是魏奎,云达科技的魏奎,他说有急事要见您。” 尚月一怔,随即整理神色,“请他进来。” 心想,这节骨眼上,他来所为何事? 魏奎匆匆走进客厅,往日儒雅沉稳模样已不见踪影,发丝微乱,满脸憔悴,眼神闪躲,“尚月,我……我也没办法了,云达科技如今资金周转困难,智能物流那边投入的钱,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还得继续砸钱,董事会施压,我……” 尚月霍然起身,几步跨到魏奎面前,手指戳着他胸口,“魏奎,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现在想临阵脱逃?没门儿!” 魏奎面露惭色,往后退了一步,“尚月,你也知道这行竞争残酷,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身不由已啊。” “哼,身不由已?怕是你也被单洁那狐狸精影响,和秦唤一伙儿,想把我这项目搅黄!” 尚月满脸怒容,眼神像要吃人。 “真不是,尚月,你别误会,我只是公司那边实在扛不住了,你得想想办法啊。” 魏奎急得额头冒汗,声音带着几分哀求。 尚月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你先回去,给我三天时间,要是敢擅自撤资,别怪我不顾旧情,让你云达科技在这圈子里混不下去!” 魏奎诺诺点头,灰溜溜地离开。 尚月望着他背影,深知危机正以摧枯拉朽之势逼近,可她怎会轻易认输。 她在客厅中来回踱步,高跟鞋叩击着地面,发出清脆声响,每一步都似在叩问命运,思考着破局之策。 突然,她停下脚步,眼眸一亮,对晓兰说道: “联系义州银行的华理君,就说我有急事相商,备车,现在就去。” 晓兰连忙点头,掏出手机拨打电话,随后跟着尚月匆匆走出别墅。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很快抵达华理君的宅邸。 那是一座欧式风格庄园,铁艺大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雕花精致繁复。 门卫通报后,引领着尚月二人进入客厅。 华理君早已等候在那,身着一袭中式长袍,手持折扇,神色看似悠然,可那微眯双眼透着商人的精明与谨慎。 “尚小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啊?” 华理君不紧不慢地开口,轻摇着折扇。 尚月堆起笑容,柔声道: “华行长,您是明白人,我如今在智能物流项目上遇到点资金周转的小麻烦,想请您帮衬一把,只要度过这难关,好处自然少不了您的。” 说着,她从手包中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项目计划书,递了过去。 华理君接过,翻看几页,眉头微微皱起,“尚小姐,这项目风险可不小啊,虽说前景看似不错,可如今这局势,我也得为银行考虑呐。” 尚月心中一紧,但脸上笑意不减,“华行长,您多虑了。您瞧,天马物流与云达科技深度合作,物流网与电商销售网相辅相成,福寅康制造与天马物流在低空智能和仓储设备开发上也渐入佳境,远来科技的机器人应用更是锦上添花,这都是实打实的优势,资金回笼只是时间问题。” 华理君沉思片刻,“尚小姐,即便如此,银行放款也要按流程走,得有抵押物,你拿什么抵押呢?” 尚月咬了咬牙,犹豫一瞬,说道: “我这别墅,还有我在金尊基金的股份,都可以抵押,华行长,您就通融通融。” 华理君目光在尚月脸上停留几秒,似在考量她的诚意,“好吧,尚小姐,我会让下面人按流程评估,尽快给你答复,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逾期还款,这抵押物可就归银行处置了。” 尚月连连点头,“多谢华行长,您放心,我一定按时还款。” 从华理君宅邸出来,尚月长舒一口气,可心头忧虑仍未消散。 回到别墅,还没来得及歇脚,手机又急促响起,是何相打来的。 “尚月,你可真行啊!听说魏奎要撤资,你是不是把事儿办砸了?我可告诉你,我在天马物流投了那么多,要是这项目黄了,咱俩没完!” 何相的声音透着怒火与焦急,电话那头似乎还夹杂着酒杯碰撞、嘈杂的人声,想来他又在花天酒地,可此刻也顾不上这些了。 尚月冷笑一声,“何相,你少在这嚷嚷,我正想法子解决呢,你要是有能耐,就帮着出出主意,别只会发脾气。” “我能有什么主意,我当初就是信了你,才搅进这趟浑水,你可得给我稳住了,不然我可不管什么旧情,跟你鱼死网破!” 何相说完,挂断电话,只留尚月听着忙音,气得浑身发抖。 “尚总,别气坏了身子,咱们一步步来。” 晓兰赶忙递上一杯热茶,轻声劝慰。 尚月接过,抿了一口,平复下情绪,“看来,得找秦唤当面锣对面鼓地谈谈了,他不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这项目他也投了不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垮了。” 次日,尚月精心打扮一番,身着一袭剪裁合身的黑色套装,尽显干练,妆容精致却透着冷艳,前往秦达集团。 踏入秦达集团大楼,前台接待员见是她,神色略显诧异,但还是礼貌地询问来意,随后拨通秦唤办公室电话。 不多时,秦唤从电梯走出,身旁还跟着单洁。 单洁一袭白色连衣裙,清纯模样与尚月的妩媚形成鲜明对比,两人宛如一对璧人,刺痛了尚月的眼。 “秦唤,好久不见呐。” 尚月强压心头妒火,挤出一丝笑容。 “尚月,你来做什么?” 秦唤语气冷淡,眼神疏离,仿佛眼前之人只是个陌生人。 “秦唤,咱们好歹合作一场,如今智能物流项目陷入困境,你就这么不管不顾了?别忘了,你也投入了不少心血,还有资金。” 尚月直视秦唤,言辞恳切。 单洁在一旁轻哼一声,“尚月,你别在这装可怜,这项目本就充满风险,秦唤是为了公司着想,不想被你拖下水。” 尚月看向单洁,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单洁,你少插嘴,我和秦唤说话,没你份儿。” 秦唤皱了皱眉,将单洁护在身后,“尚月,你别为难她,项目的事,我已经决定了,秦达集团不会再追加投入,之前投的,就当买个教训。” 尚月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秦唤,你真这么绝情?为了她,你连自已的利益都不顾了?” 秦唤没有回应,只是拉着单洁转身离开,留下尚月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背影,气得眼眶泛红。 回到别墅,尚月瘫坐在沙发上,感觉前所未有的挫败。 这时,晓兰匆匆跑来,“尚总,福寅康制造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们想重新评估合作条款,可能要削减投入。” 尚月猛地坐起,“什么?这一个个的,都要把我逼上绝路!” 她双手抱头,发丝凌乱,可脑海中却在飞速运转,思索着最后的反击之策。 突然,她想到之前在谍报网收集到的一些关于远来科技竞争对手的黑料,虽说手段不太光彩,但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 她叫来小丽,吩咐道: “你拿着这些资料,匿名透露给媒体,搅乱远来科技那边的局势,让他们自顾不暇,或许能给我们争取点时间和空间。” 小丽领命而去,尚月则再次起身,望向窗外依旧平静的湖面,可她知道,湖面下早已暗潮汹涌,而她,必须在这场风暴中找到生机,哪怕前路荆棘满布,也绝不放弃,毕竟,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这一局,她定要拼个鱼死网破,扭转乾坤。 窗外夜色愈发浓稠,似一只无形的巨手,要将这别墅、这野心勃勃的女人,一并狠狠拽进无尽黑洞。 未来于迷雾中摇摇欲坠,危机四伏,如悬于头顶的利剑,而尚月清楚,她必须在大厦崩塌前,于这荆棘丛中寻出破局之法,哪怕鲜血淋漓、不择手段。 接下来的日子,她将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或是利诱,或是威逼,只为让她的智能物流项目起死回生,续写属于她的商业传奇。 至于这过程中会触犯多少禁忌、得罪多少人,都已被她抛诸脑后,此刻,唯有输赢二字,占据她全部心神。 她宛如置身惊涛骇浪中的孤舟掌舵人,明知前路险象环生,却仍决绝扬帆,凭借着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准备在这荆棘满布的商海战场,与各方势力展开新一轮的博弈,哪怕手中筹码渐少、局势愈发不利,也要拼尽全力,从绝境中撕开一道希望的裂口,让那看似夭折的项目重焕生机,再度于行业中站稳脚跟,书写属于自已的荣耀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