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镜哲沉默片刻，看着她叹了口气，眉宇间多了几分无奈，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递给她：“就一根。”　　 是女士烟，薄荷味的。　　 他猜到穆瑾玥会犯烟瘾了。　　 穆瑾玥笑着点头，接过去，抽出一根点上，嘴唇被冻得有些白，吹出一口白烟，动作娴熟。　　 她抽烟的样子很好看，微眯的桃花眸迷离魅惑，唇瓣轻启，袅袅白烟朦胧，像极了妖精。　　 那三个人里，只有萧镜哲会让她抽烟，不过控制得很严，一次一根。　　 她问过为什么。　　 他回答：“压抑了太多的事情，总需要有纾解的办法，不然，会崩溃。”　　 一根烟燃尽，穆瑾玥摁灭烟蒂，眸子舒缓开来，情绪也彻底平稳。　　 “又给你添麻烦了。”　　 萧镜哲摇头，“不会。”顿了顿，他问：“赫昀知道么？”　　 “不知道，别告诉他了。”　　 “瑾玥……”萧镜哲欲言又止。　　 穆瑾玥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开口：“你这副表情……郭振涛不符合条件？”　　 怔了怔神，萧镜哲低头，闷闷的应了一声。　　 他怎么忘了，瑾玥有多聪明。　　 难以开口，又和她有关，还是最近发生的，也就只有郭振涛那件事了。　　 至于为什么现在又说了……大抵是因为最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沉默良久，穆瑾玥笑了一声，嗓音懒懒的，刚抽过烟，还有些哑：“算了，原谅你了。谁让我现在寄人篱下呢。”　　 开玩笑的语气，她并未生气萧镜哲的隐瞒。　　 她没那么不识好歹，萧镜哲这么做也是因为她，她没资格生气。　　 萧镜哲掀眸，张了张嘴，声音却被哽住了一般。　　 “你忘了，”灯光下，穆瑾玥巧笑盈盈，像落了暖阳，眸光清澈干净，“我们是知己。”　　 如果说白赫昀于穆瑾玥而言，是哥哥，是保护神，那萧镜哲就是知己，无话不谈的那种。　　 萧镜哲也笑了，清冷眉眼柔和几分，他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站起身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穆瑾玥摩挲着玻璃杯，不置可否。　　 走出房间，萧镜哲靠着墙，仰头，掏出烟盒点了根烟，烟雾缭绕，壁灯暧昧的光照着他的眉眼，却驱不散那份清冷。　　 一墙之隔的穆瑾玥也没睡，指尖在茶几上轻点两下，拿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交易到此结束。”　　 翌日一早，萧镜哲要送她，被穆瑾玥拒绝了。萧镜哲周末是回家住的，送她还要折返回去，太麻烦。　　 寝室只有她一个人，穆瑾玥回寝室睡了一上午，饿醒了之后爬下床，收拾一番准备去食堂觅食。　　 依旧是花园小路，穆瑾玥脚步一顿，拧眉，回头。　　 邵景旭正伸手准备拍她肩膀，见她突然回头，吓了一跳，而后扬唇，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好巧啊。”　　 穆瑾玥掀了掀眼皮，“还行吧。”　　 宿舍到食堂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花园小径，另一条大道。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算巧么？　　 穆瑾玥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