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独自回到酒店，想着那个男人的事情，从那几个大妈们的对话中可以推测出，他们谈论的正是那个男人的事情，看来那个男人过的不好，但这样也无法消除她心里的憎恨。她躺在床上无法入睡，索性卧在床上打开那对夫妇给的u盘，翻看里面的小说内容。　　 她正看了三页，手机铃声响起，是奶奶的护工阿姨打来的电话，“沈音，你奶奶的状况不太好，你什么时候过来一趟？”　　 “范阿姨，你慢慢说，我奶奶的情况到底怎么了？”她的语气十分焦急，但她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范阿姨原名范海莉，是她为奶奶请的护工，已经照顾奶娘快半年了。她照顾老人很有耐心，人也很热情，总能和疗养院的大爷大妈们打成一片，哄老人们开心。　　 范阿姨慢慢解释道，语气中带有一丝慌张，“昨天中午我看天气正好，就带着她去外面转了转，到了晚上就开始发烧，我给她吃了点药后以为能好转，可是到了今天反倒加重了，下午的时候医生过来检查了一次后给开了点药，病情是控制住了，但是下午四点左右就开始一直胡言乱语，说的话也听不清。”　　 “范阿姨，我知道情况了，奶奶就先拜托你了，我明天赶过去。”她挂掉电话，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正是晚上八点。　　 既然合同已经签好了，她也没必要在这边继续逗留，连忙把机票改签到明天一早。　　 第二天下午一点她抵达市里的机场，给王蒙亮发了条消息后直接前往奶奶住的疗养院。　　 一推开们，她看见奶奶躺在床上，嘴里嘟嘟囔囔的，却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她见奶奶这副模样，心里很难受，但她露出笑意，坐在奶奶床前，“奶奶，我来看你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奶奶看着她，似乎在思考，过了十秒，奶奶笑道：“音儿，你怎么又来了？”她看向门口，“怎么月娉没过来？她不是经常跟在你身后，你走哪她跟哪嘛？”　　 奶奶又提起她们小时候的事情了，看来奶奶的病情未有好转，最近的事情她总是瞬间都能忘记，倒是对几年前的事记得很清楚。　　 “哦，对了，瞧我这记性，月娉已经上开始上小学了，这个时间肯定还在学校呢。”奶奶继续说着。　　 “是的，她还有一会才放学。”沈音看向旁边站着的护工阿姨，转过头，“范阿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今天你回去吧，这边我来就好。”　　 “嗯，药我已经准备好了，过一小时后就给她吃药，热水我也打了。”　　 “我知道了。”沈音拿出在附近买的营养粥，“奶奶，该吃饭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皮蛋廋肉粥。”　　 她喂给奶奶吃，但她吃了十口就不想吃了，“音儿，外面的天是不是黑了，你看院子里的衣服收起来了吗？”奶奶看向窗外，可是外面阳光高照，正是大白天呢。　　 “奶奶，都已经收起来了，我给你捶捶肩，小时候你不是常让我给你捶背，还老说妹妹捶的没我好。”　　 她陪着奶奶说了一会，奶奶就睡着了。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医生的办公室，奶奶的主治医生是位四十多岁的男医生——高强，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方脸，寸头，肩膀很宽广，身材匀称。从外表看起来，这个医生应该注重养生和健身，生活规律，无抽烟喝酒的嗜好。　　 “你是秦素媛的家属？”高强生示意她坐下。这是她第二次见他，上次见面是在奶奶住的病房里，当时他和上一个主治医生一起来了，她听见高强称呼那个医生为“老师”，她知道从那天以后，负责奶奶病情治疗的主治医生就换成他了。　　 “嗯，她是我奶奶。”　　 高强盯着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手指飞快的在上面敲打起来。　　 “医生，我奶奶的病情怎么样了？”办公室里很安静，她趁着他停下敲键盘的间隙问道。　　 高强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之前的医生应该给你说过情况，根据目前的检查数据来看，现在用药物治疗已经达不到任何效果，所以我建议你们回家静养。患者现在对周围的环境变化已经无法判断，若是她以前熟悉的环境可能会避免这种情况加重。”　　 “哦，我明白了，那我再问一下，我奶奶的时间还有多少？”　　 高强右手托着下巴，凑近电脑看看了，“根据目前的情况估算，最多一年的时间吧，不过也不能保证她一直是这种情况，说不定换成患者所熟悉的环境，情况可能会有所改善。”　　 “嗯，谢谢医生。”她向他道谢道。　　 她回到房间，奶奶还在熟睡，她坐在奶奶床边的椅子上，想着刚才医生的建议。　　 傍晚她回到家，王蒙亮还没有下班，房间里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净，看来公公婆婆已经回去住了。她想准备晚饭，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空荡荡的，看来在她出差的三天内，他也很少回家。　　 换上平底鞋，她要去小区的超市里买食材。　　 王蒙亮回家已经八点四十分，她已经做好晚饭，今天她做了排骨汤，王蒙亮喝了一碗后，称赞道：“味道不错！能与酒店主厨的手艺相媲美。”　　 吃完饭，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王蒙亮在厨房洗碗。这座房子的厨房和客厅只隔了一道玻璃门，客厅的沙发正背靠着这道玻璃门。她把电视音量调小，听见厨房哗哗的水声，“老公，我不在的这三天，你都没有做饭，是不是最近这几天都在加班？”　　 “没有，今天只是和例外。”　　 “哦，奶奶怎么样了？她出院我都没有去。”　　 “我给他们说了，他们能理解，下周周末我们回去一趟。”　　 “嗯。”　　 王蒙亮已经洗好了餐具，他坐在她身旁，“对了，上次你说奶奶病情加重了，现在怎么样了？”　　 “我今天去过了，也见了主治医生。”她把高医生说的话想他讲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