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橙欣捻着衣袖，哭哭啼啼地擦了擦眼泪，好一会儿，也抬起了脑袋。　　 校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今日之事，你们可还有说的？”　　 方娜娜咬着唇，轻微摇头。　　 李橙欣撇着嘴，又抽了两声，也摇了摇头。　　 校长啧了一声，转眸看向老张头，“这届高一五班，真是‘人才济济’啊。”　　 老张头……　　 他可是教语文的，这反话还能听不出来？　　 敛眉长叹，“是我没有管教好学生。”　　 “没说你的意思。”校长瞥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向李橙欣，“你也是厉害，刚到高一五班没多久，全校都因你热闹了不少。”　　 舒怡可是校霸。　　 全校几乎没人不知她。　　 知道认识的，知道不认识的，谁见了她不得多关注一眼。　　 也就因此，近日发生在舒怡身上的事情，才会传得满校皆知。　　 学校论坛，贴吧，关于她的帖子，更是高挂榜首，持续屹立不倒。　　 这情况，附重高可是好些年都没见着了。　　 李橙欣眉睫微颤，眸光有些闪躲，许是心里发虚，并不敢直视校长老人家。　　 她是真没想到，校长会说这话。　　 不过……　　 全校都因她而热闹了不少……　　 这话……　　 莫不是校长知道了什么？　　 不应该啊。　　 那些事情，她也没有亲自着手。　　 怎么可能会传出与她有关的话来？　　 “快月底了，”就在李橙欣想抬眸说些什么的时候，校长冷着声，又言道：“你们也安静点吧。五班虽不是尖子班，但给你们的老师，都是全校最好、最资深的老师。你们要是次次考试都是吊尾车，对得起这些用心教你们的老师吗？”　　 方娜娜愣。　　 李橙欣错愕。　　 这……　　 不对吧？　　 刚不还说舒怡的事吗？　　 怎么就扯到月考上了？　　 “对了，”校长没理她们，转眸看向老张头，“方娜娜第一次月考年级？”　　 “第几……”老张头眨了眨眼。　　 数字好像有点大，他也没特意记过。　　 想了想，“差不多后一百以内吧。”　　 九月月考，他们班，除了舒怡路枫琛太过出挑以外，其他都是五班的实际水平。　　 他记得方娜娜班级排名四十几。　　 整个年级，也就五班十班的学生垫底，方娜娜这底中底，可不得在后一百以内了。　　 方娜娜脸红。　　 本就红肿的脸，现在都快熟了。　　 “可以啊，”校长抬着下巴，挑了挑眉，“还进一百了。”　　 方娜娜……　　 “李橙欣入学考试多少？”校长又问老张头。　　 “二百九十九，”老张头说：“满分七百五。”　　 考得就是今年中考的卷子。　　 “哟，”校长笑了，就是笑得有些……深意，“可以嘛，改卷老师都没给她个辛苦费，让她上个三百？”　　 李橙欣……　　 侮辱！　　 这妥妥地就是侮辱！　　 老张头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接言道：“当时改卷子我们也没在一起，总分出来，分数也归档了。”　　 “这样啊……”校长转身出了办公桌，漫步走到李橙欣面前，低眉道：“你知道吗？就你这分数，我要给你盖章子的时候就知道了，你别说高一五班了，就连附重高的大门都别想在进来了。”　　 附重高最低录取线都在四百五以上！　　 要不就以舒怡常年三百六的初中成绩，上半年何须拼死拼活的。　　 最后考了个五百零一，还进了年级最差的五班。　　 可想附重高的整体水平有多高。　　 李橙欣……　　 纯属是个意外！　　 学生转校录取，他只需要盖章同意。　　 其他事情，教导处自会处理。　　 若不是“特殊人物”，他也不会去问那些入学成绩……　　 不曾想……　　 好家伙，这一放，竟放进这么一个“人物”。　　 不管是教导处，还是训导处。　　 校长觉得，该洗牌了。　　 李橙欣一脸惊恐，这次应该不是装的。　　 眸光猛颤，盯着校长那双犀利而又浑浊的眉目，不知觉地，竟让她恐慌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一张青红高肿的小脸，霎时变得有些蜡白。　　 她……　　 她是真没想到，附重高会这么在乎学生成绩。　　 当时考试，她只知，只有考差了，才能进五班。　　 一时，也没在意分数多少，就一股劲地想考差。　　 最后，总成绩确实差。　　 她也成功进了五班。　　 可见校长这样……　　 她那时……　　 “罢了，”校长转身挥手，“人既然进来了，往事我也不说了。但是……”言此，校长又猛地回头看了李橙欣一眼，眸光凌厉，神色极度严肃，“这次十月月考，九门课，九百分的满分，你若没有上六百……就好生想想你的退路吧。”　　 附重高。　　 省级附属重点高中！　　 这名头，可不是随便取的！　　 每年，即便是最差的五班、十班，大学二本以上的升学率，都能高达百分之八十多。　　 李橙欣惊身一震，看着校长，一时都忘了她是来做什么的。　　 “听明白了吗？！”没她没回，校长眉一沉，提声厉问了一句。　　 “是！”李橙欣几乎是下意识，垂首回道。　　 校长瞥了她一眼，没再理会。　　 而是又将眸光转向了方娜娜，“你……”　　 方娜娜缩了缩脖子。　　 “听你们数学老师说，”校长转回头，漫步走到办公桌前，转身斜靠着桌沿，抬着下巴望着她，“你跟舒怡是朋友？”　　 方娜娜一愣，若乎其微地点了点头。　　 “我还听你们班主任说，”校长道：“你跟舒怡还是对门邻居？”　　 方娜娜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舒怡上了高中能继续好好学习，”校长猝然直起身，提声厉吼，“你为何不能！？”　　 方娜娜瞳孔猛缩，刷地垂下脑袋，也没敢说话。　　 “据我了解，”校长又道：“舒怡每天还要出去打工，可她在学校，依旧能好好学习！虽说中考成绩不理想，但她上月月考的成绩，却直超一六班的不少学生，进了年级前二十！”　　 方娜娜……　　 “而你们呢？”校长怒不可遏地指着她们，“一个个……成绩一塌糊涂，自己不好好学也就算了，还在班里胡作非为！”　　 李橙欣忽地抬首，眉头微拧，是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