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这儿子哦
“小心哪一日,脸上的伤,就会遍布全身。” 后面这句话,李橙欣没有说出声,而是动着嘴皮,无声讲的。 她知道舒怡看得懂唇语。 毕竟方娜娜知道。 舒怡不屑,“我狂不狂,你不刚才领教过?” “你!”李橙欣狠咬着牙邦,怒瞪着她。暗自隐忍了好一会儿,方才忍下想要扑身过去的冲动。片刻后…… “好,你好得很!”李橙欣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便极不忿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方娜娜这时也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舒怡一眼,垂着脑袋,也回了位置。 快上课了。 今日之事,怕是只能这样过去了。 毕竟舒怡还湿着一身,脸上的伤,也因她们裂开了,还流了那么多血。 即便舒怡将她们打了,告到老师那里去,她们也占不到任何理子。 而且,舒怡打她们的时候,班里同学可都是低着脑袋的。 也没亲眼目睹到过程。 再瞧如今班里这情势,怕是大部分同学都是向着舒怡的。 要真闹起来,保不齐那些同学不会帮着舒怡说话。 所以,不管如何,今日这打,她们只能干咽下了。 至于舒怡,她是不会告状的。 -- 第一节上课,数学老师一进来,第一眼就是往最后一排的窗口望去。 没有见着心心念念地好学生,很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她是知道的,昨天下午路枫琛的哥哥,又给他请了一周的假。 说什么身体不适,住院了。 哎。 多聪明地一个学生啊,怎么就身体不适住院了呢。 正当数学老师想要收回视线的时候,就见最后一排窗口的另一个位置上,一女孩,全身湿漉漉的,头发丝都成坨成坨地连成了一起。 左侧脸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正被女孩用纸摁着,也没遮全。 桌上还有一堆带着鲜红地纸巾。 一男孩正站女孩旁边,握着拳头,垂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什么。 见着女孩轻轻推了他两下,男孩却没动。 “吕博言,”数学老师走到讲台上,一边将手里的教案放在了讲桌上,一边抬眸看着那男孩,“不知道上课了吗?杵那干什么?给舒怡当保镖啊?” 吕博言缓缓抬起头,很无辜地看着老师,“我……想给舒同学请个假。” “……请什么假?”数学老师可不傻,单从表面情况来看,就能猜个五六。 “舒同学的脸……”吕博言指了指桌上带血的纸,又指了指舒怡的脸,“伤口全裂开了,这血用纸也只能止个片刻,脸部一动,还是会流血。” “怎么回事?”数学老师缓缓走下讲台,一边踱步朝他们走来,一边蹙眉说着:“来上学不包扎伤口的吗?” “包了的。”吕博言赶紧帮舒怡解释,“今早舒同学刚到班门口,新来的李同学就不知为何,从讲桌下面突然端出一盆水,全泼舒同学身上了。方娜娜同学见着,说是上去关心舒同学怎么了,却一把撕了舒同学脸上的纱布。许是撕扯的时候,没有控制力度,牵连了伤口,引得刚刚结上的薄疤,全裂开了。” 是的。 舒怡不会告状。 不代表…… 她“儿子”就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家霸霸受委屈! 虽说霸霸将那两个神经病打了一顿。 但那又如何? 不过一些皮外伤而已! 相比他霸霸来说,简直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得一提! 舒怡…… 这儿子哦。 数学老师走了过来,深深看了眼舒怡脸上的伤口。 忽地猛拍桌面,愤愤扫向李橙欣二人,“你们两个!” 李橙欣方娜娜赶紧站起身,红着眼,很是委屈。 吕博言会告状。 她们不是没有料到过。 从上课铃响,见吕博言没回位置,她们便知这事还没完。 为此,她们又在脸上做了点文章。 数学老师刚吼一声就愣了,目光在李橙欣方娜娜脸上来回扫了好几遍,眸中的怒意,也渐渐变成了诧异,“你们的脸,又怎么了?” 李橙欣跟方娜娜的脸,好似被人狠扇数十巴掌。 红肿的甚是有些惊心。 李橙欣虚捂着脸畔,红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数学老师,眸光轻颤,樱桃小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好一会儿过去,半个音都没肯出来。 纯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可怜模样。 数学老师眉峰紧蹙,诧异地眸光之下,极快闪过一抹不耐。 不是她偏心…… 相对舒怡那直爽又固执的性子,她是真不喜李橙欣这扭扭捏捏的样子。 一个女孩子,看着也挺活力的。 怎么一碰事,就这软绵样了。 方娜娜倒是没像李橙欣那般可怜,只是半垂着脑袋,也没说话。 “我打的。”舒怡突然站起身,大胆承认道。 “嗯?”数学老师猛回头,一脸诧然,“你说什么?” “对不起。”舒怡松了按着伤口的手,敛下眼眸,轻微垂首,很抱歉地先道了声歉。 数学老师眉角轻挑,也没吭声。 舒怡缓缓抬眸,继续说道:“李橙欣和方娜娜的脸,是我打的。” 数学老师眼眸微眯,还是没说话。 “我知道。”舒怡又敛下了眼眸,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打人就是不对的。但……”说着,舒怡抬起眼眸,转头看了眼后门边的李橙欣方娜娜,“我试想,从李橙欣李同学转到我们班来后,我从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还有方娜娜方同学……之前我们怎么也是朋友,我更不曾做过半分与她不好的事情。如此……”舒怡收回了视线,继续敛着眉眼,不卑不亢道:“她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找麻烦。近几日来,我只要在学校,几乎走到哪,哪都是灾区。今早更是,我这班门还没进,迎面而来的就是一盆冷水。还有我这脸……”言此,舒怡没再继续。 也不用继续了。 她的脸如何…… 看着就知道了。 这一串话说的,被她放任不管的伤口又流血了。 点点血珠,甚至划过脸畔,滴到了课桌上。 数学老师啧了一声,“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