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初走了后。 周宴允回想起刚才小姑娘那战战兢兢的心虚模样。 有点可爱。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 但很快,他唇角的笑容又收敛了。 在她心里,他有那么凶? 考试成绩不好,会发脾气骂她的那种? 啧。 看来以后得,对小姑娘更温柔点。 周宴允拿起手机,发现刚才的那局游戏已经结束,但他还在队伍里,队友也没再开新局,像是等着他回来一样。 他重新开了语音,正想说一句不玩了,倒是他的队友像是在蹲守着他一样,先说话了,“周宴允你可以啊,竟然搞金屋藏娇那一套!” “就是啊,什么时候谈的,怎么没听你说过?” 这两个是周宴允的大学室友,他在宿舍办理的有床位,大一大二的时候课比较多,那时候也经常住宿舍。 他们宿舍本来四个人,但有一个读了没几天退学了,他跟剩下的这两个室友关系都还不错。 周宴允拿着手机,懒懒地道:“瞎说什么呢?这我妹妹。” “我记得你没妹妹吧?” “我也记得。” 周宴允:“没有血缘关系的,现在跟我一起生活而已。” “哦~没有血缘关系,那说不定发展成情妹妹的啦~” “哈哈哈哈……” 周宴允倒也没生气,吊儿郎当地笑一声,“你们够了啊,人小姑娘小着呢,过两个月才十六。” “哎呀,那也就差五六岁嘛,万事皆有可能,说不定就给自已养了个媳妇。” “就是就是。” “……” 周宴允懒得再搭理他们,“我下了。” 他退了游戏,坐在书桌前,从抽屉里拿了笔和纸,先把江梨初试卷上的错题都圈出来。 然后又在纸上,一道一道地解题,并写上详细的计算步骤。 明天就先给小姑娘讲这次月考的错题。 而另一边,江梨初回到房间后,想了想还是给周恬打了个电话,提前告知她自已不去补习的事情。 “你是说,我小叔要给你补习?”周恬语气里满满是不可思议,“好家伙,我现在怀疑到底你是他侄女,还是我是他侄女。”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从小时候到现在,他从来没关心过我的学习,更别说给我补习了。” “呃……你也说了他比较负责任嘛。”江梨初慢吞吞地道:“我现在跟他一起生活,所以他就比较上心吧。” 周恬嗯了一声,“哎,我也能理解,毕竟他跟我也不亲近。” “你应该知道吧,我小叔跟我爸爸和二叔其实是同父异母,年龄差又比较大,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没那么亲近,更别说他和我们这些小辈了……” 这事江梨初也听外公提起过,周政安是二婚娶的周宴允母亲。 她回答自已知道,话题又聊回补习的事儿,“那明天我就不去市图书馆了,正好你和季修然可以单独相处。” “是哦。”周恬笑一声,“看来我还得谢谢我小叔呢。” 两个女孩又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是周日。 吃完早饭后,周宴允就问:“去书房还是我房间?” “啊?” 江梨初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补习。 去他房间补习……估计她会心不在焉吧。 大概是对于他身上那种清冽的雪松味道比较敏感,昨晚进他房间的时候,就觉得屋里都是他身上那种好闻的味道。 想到这里,她果断回答:“书房。” 周宴允也是读大三课少了后,才在这套房子住的比较多,所以书房挺简陋。 不过书桌和椅子都有。 等江梨初坐好后,周宴允才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他总一副没骨头的样子,这时候也看起来很慵懒,手里握着一根笔,随意地转着,“你先自已复盘一下这次的月考卷子,看看哪些题是因为粗心而做错的,哪些是真的不会的。” “哦。”江梨初拿起试卷,忍不住说了声,“哥哥,你看起来还挺专业。” 听到这话,旁边的男人挑挑眉,低笑一声,“现在该相信哥哥能教你了吧?” “那,还是不太相信。”江梨初眨眨眼,“毕竟还没开始讲。” 被怀疑能力,周宴允也不气,拿手中的笔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行,那就等着瞧。” 江梨初复盘了一遍自已的数学试卷,发现还真的有几道题,是因为粗心写错了。 “哥哥,剩下的我真的不会。”江梨初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你得教教我了。” 她不会的,还真的挺多的。 周宴允嗯了一声,也没嘲笑她,只是起了身,“等着,我回房拿下东西。” “好。” 他走的时候,把手里那根笔就随意放在桌子上。 江梨初看他出了书房,小心翼翼地拿起他拿过的笔,握在他握过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手掌留下的温度,似乎还在。 没想到周宴允很快回来,听到脚步声,江梨初心里一虚,手忙脚乱地放下那根笔。 可能过于慌乱,放笔的力度就不受控地加大,那根笔啪一声,从书桌上掉下去,在地上滚了好几下才停。 刚好,停在进了书房的周宴允脚边。 男人弯腰,将笔捡起来,再直起身子时,潋滟漂亮的桃花眼里,有意味深长的笑意,“啧,小梨初这是多恨哥哥?” “连哥哥的笔都不放过?” 江梨初:“……”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怎么解释呢,难道要说,自已想感受一下他的温度?所以拿了他的笔,又因为心虚,不小心弄在地上了? 江梨初突然觉得自已挺变态的,不知道别人暗恋一个人是不是这样。 冷静了一会儿,她挠了挠头,“哥哥,其实你的笔,它是自已掉下去的。” “哦。” 江梨初也知道这个说法没有说服力,赶紧补充,“当然,它也没有长脚,可能是我不小心动了桌子,然后它才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