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与未知的战斗
「…………啥?」 「我很清楚你想说什么。艾莎莉雅德巴尔传闻中的地点不是这里。」 「不对……不对…………咦?」 如果怪异有共通的规则,那就是除非传闻中的地点是和自己有关的地点,否则无法移动。幽灵无法突然前往俄罗斯,也无法前往深海。只要没有关联,那里对幽灵来说就等于是不可侵犯的领域。 艾莎莉雅德巴尔恐惧症是在某个农村流行的疾病……症状?总之,村民们害怕「某种东西」,在农村上演以血洗血的逃亡戏码,结果全灭。后来传闻只要在丑时三刻造访那个村子,就能目睹昔日惨剧是如何开始,如何结束。以为只是看戏所以很安全,结果却惨遭波及,这是第一次。 这次是在毫无关联的地点发生,这是第二次。 「不……不管怎样都好!要怎么做才能得救?」 「……不知道。」 「啥?」 以前只要逃离村子就能得救,但这里不是村子的任何地方。如果知道条件,那个人大概能和怪异沟通,但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人。 柳马不想再用上那个。这次发生的是柳马的知识完全派不上用场的异常事态,要是用降灵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自己把自己逼入绝境是要怎么办? 「不知道……?啊,对了,你不是柳马!那家伙不可能讲这种话!你也是那个吗?」 「辉则,你又懂我什么了?我们认识那么久吗?」 「啊啊,果然是这样!你不是柳马,我不会被骗的,你这个怪物!我才不会被那种东西抓到,不准再来了,混账!」 通话在刺耳的声音中结束。虽然没有说服的余地,但就算说服了也没用。 接下来要读书的人可能会被剧透,不过「艾莎莉雅蒂巴拉恐惧症」的真相是未知的。凤介故意在开头用煞有介事的讲法描述怪异的特性,设计成读者读完之后才会察觉其中意义。艾莎莉雅蒂巴拉的那集算是比较直接的,无知导致的不可能一词说明了一切。 说起来,艾莎莉雅蒂巴拉这个名词本身就没有意义。硬要说的话,就是没有意义的事物才有意义。这不是在玩机智问答,是真的。艾莎莉雅蒂巴拉是恐惧「某种东西」的人类所传染的疯狂。 在传染持续的过程中,真相失去了实体,化为无形的怪物蹂躏村民。但他们是在逃离村子的前一刻得知了那个「某种东西」的真面目,只是无法告诉他们。因为这样等于是自己主动制造出新的连锁。所以那个真面目是他们三人的秘密。不幸中的大幸是,他们是在体验过恐惧之后得知真相,所以不受影响。只有柳马、凤介和绫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罹患艾莎莉雅蒂巴拉恐惧症。 「快开门!难道你们想害我被杀吗啊啊啊啊!」 说服没有意义的理由很单纯,因为不可能说服精神错乱的人。透过电话的辉则也是,现在这个女同学也是。虽然知道是谁,但开门的话一定会被杀。对于不知道「那个」是什么的家伙来说,一切就是「那个」。 看到药子仍旧醉醺醺的样子,柳马就安心了。只有这里还是日常的风景。先不管她是胆子大还是意识不清,只要她还躺着,柳马就能保持清醒。柳马能够实际感受到,柳马有应该守护的日常。 ——所以柳马才讨厌怪异。 柳马怎么可能有意愿。 因为怪异总是无法预测,会用尽各种手段让柳马感到恐惧,所以柳马讨厌怪异。非常讨厌。这次怪异也终于打破了不变的规则。其实柳马也很想陷入恐慌,但要是这么做,他们一定会全灭,所以柳马只能冷静下来。 「呜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仿佛要撕裂衣服的高音一闪,划破空气。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单纯殴打的声音完全停止了。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知道恐怖症,就能大致想象得到。 柳马该做的事,就是尽可能拯救所有人。柳马从圈外的手机迅速传送文章。已读减少了三个。 「通知所有想活下来的人。遵守我接下来所说的话。」 「不要跟任何人接触。要对话的话就用笔谈。」 『不要去想象那个。那个就是那个,就算知道些什么也不要继续深究。』 『可以的话就待在密室里等待天亮。』 『不要持有武器。』 柳马临时想到的自卫手段只有这些,但都只是权宜之计。脑袋一片空白。如果凤介在的话,应该会给柳马什么好点子吧。说起来,他或许可以很普通地阻止班上同学。柳马真是没用的家伙。只要那家伙不在,柳马就无法对抗怪异。 ——救救柳马,绫子、凤介。 手指放到颈炼上。 ——雫。 暗行路红魔和药子还有「」限之所以能够努力,是因为有应该守护的人。妹妹、雫、深春学姐,还有以前的两位好友。因为有自己伸手可及之处有应该守护的人,所以才能努力。现在不行。现在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连自己是否能伸手可及之处都不知道。虽然多亏事前制造了密室,这里算是安全地带,但很难想象时钟会正常地前进。如果要配合艾莎莉雅蒂巴拉,就要等到丑三时之后,必须考虑时间停止前进的可能性。 ,! 当护堂烦恼着该从何下手时,电话又响了。护堂猜想大概是谁在询问聊天室里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确认来电画面,却看到文字故障的来电显示。 「喂,你好。」 「啊,接通了。柳马,是我,护堂。」 「……呃、咦?护堂是那个护堂?警视厅的护堂?」 「是啊,我是美迦……在警视厅负责最奇怪任务的护堂。来到这里后就收不到讯号了,只有你打得到我,你没事吧?」 「我没事……咦?护堂先生,你怎么会来这里?」 还是说,这个区域是东亚全土……?如果真有这种事,东亚就提早迎接末日了。 「话说回来,你是从外面进来这里的吗?那得尽快结束才行——」 「进来……是吗?你知道得不少嘛。其实,我只是钻规则的漏洞而已,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既然你这么清楚,麻烦你简洁说明一下。」 护堂知道自己不擅长说明,所以犹豫了一下,但也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了。他一边重读凤介的小说,一边说明艾莎莉雅蒂巴拉恐惧症和少女岬的事情,对方中途制止他说「够了」。 「你告诉我概要就够了。总之,我能出去外面吗?」 「……外面可能很危险。」 「有这么危险吗?」 「刚才,有同班同学来到我的房间。艾莎莉雅蒂巴拉会透过接触感染者传染。要来我的房间,绝对得通过一楼的入口,但因为时间的关系,那里有不少人。要不感染任何人就通过那里……很难。」 而且,看到发狂的人类会选择逃跑的人很少。如果是海啸的话还能理解,但有良知的人类应该会冷静应对或压制住对方,应该没有不接触的选项。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我忘了问,这次的恐惧症没有治疗方法吗?」 「……姑且,脱离的话就会痊愈。艾莎莉雅蒂巴拉原本的栖息地是某个废村。在海边发生的话,完全不知道哪里是以什么方式划分的区域……」 「是吗,我知道了。那么我先去救你。虽然不知道少女岬会不会化身成我,但我会用敲门或打招呼以外的方式询问,除此之外都继续不要开门。」 「那个,我觉得你去救其他人会比较好,我至少还能保护自己。」 「嗯,我有我的理由,总之你先听我说。」 通话被切断,也没有留下任何信息,但是柳马没有感到绝望,反而充满希望——现在的柳马充满了希望,因为柳马确信自己不是一个人。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十点,但是还能继续守下去,直到护堂同学来为止都是关键。 柳马擅自认为在网络上查过的人应该会知道,但是仔细想想,柳马不认为同班同学会仔细阅读文章,就算丢脸也要做好觉悟,柳马再次输入聊天室—— 好像有点奇怪。 参加少女岬的游戏,必须再次找到她。 少女岬会变装成参加者中的某个人。 一定时间内找不到的话,就会有某个人消失,然后出现被当成鬼的怪物。因为是随机的,所以变装成少女岬的本人也有可能消失。 被鬼抓到的话就会被吃掉,然后永远都不能再跟少女岬玩游戏。 这就是少女岬的传说,但是请等一下。因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前提,所以之前柳马完全没有思考过,但是同时遭遇怪异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必须从这个前提逆转思考。这么一想,会是如何呢? 少女岬和艾莎莉雅恐惧症的亲和性太高了。 要找到少女岬必须像一开始那样说「找到你了」,但是恐惧症是和感染者接触才会传染。不可能随便找个人就传染。 时间拖长就会产生鬼。感染恐惧症的同班同学不管普通人、鬼还是少女岬看起来都像「那个」。就算因为难以忍受的恐惧而企图逃走,只要游戏不结束就逃不掉,而且追着逃走的人就会让恐惧反转为疯狂,到死都会遭到攻击。 就算奋起对抗,艾莎莉雅恐惧症本身也是下下策。想要查明未知的探究心和加深对未知的恐惧是相同的意思。因为不知道所以害怕,所以想要查明。虽然没有错,但是绫子因此陷入大麻烦。 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是同时遭遇就表示两个条件都一样。少女岬波及的范围很有可能就是艾莎莉雅恐惧症的范围。只要这么想,就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不是。 最大的问题是,要如何找到少女岬。首先,因为少女岬没有参加游戏,所以不知道指出她是不是有效。如果有效,就有中途消失的风险。柳马孤陋寡闻,不知道有没有中途参加的案例。 如果指出她也是有效,只要花时间就确定会赢,但是同样必须避免被鬼抓到,而且也不想被罹患恐惧症的末期对象杀掉。在那之前,把状况维持到确定会赢的瞬间,实际上就表示全班同学都要死,柳马想避免这种事,所以打算努力。至少要救出玛利亚和辉则。 叩叩。 有人敲门,但是不是。为了慎重起见,柳马把脸靠近门上的小洞确认来者的身份,但是外面一片漆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嗯……?」 柳马有股冲动想要打开门掌握详细的真实,柳马握紧拳头,指甲陷入肉里,因为疼痛而闭上眼睛。柳马再次从小洞确认走廊,但是只看到空无一人的走廊。 绝对不会有任何人从反方向窥视—— 没有任何人? 这太奇怪了,刚才敲门的同学怎么了?尸体就算了,至少也该看到血迹吧?从至今的经验来看,柳马以为她已经死了,但其实还活着吗?柳马歪着头,转身想回到房间深处的瞬间,脚边传来踢水的声音。 红色液体从门缝中流到地面,侵蚀着房间。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柳马有点像把鞋子扔出去似地脱掉鞋子,背靠着窗户。柳马打算制造安全地带,完全放下心来。同时遭遇怪异的异常状况,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这里也不一定安全,为什么柳马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小崎~小崎~?」 「凛……你还是老样子呢。」 现在这种烂醉如泥的状态很惹人怜爱。只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让柳马感到安心。 「洗澡……」 「——洗澡!?在这种状况下,真亏你说得出洗澡!在这种极限状态下,不会有想泡澡放松的家伙啦!」 软趴趴的药子缓缓地左右摇晃脑袋。搞不懂她想说什么。虽然感到无奈,但心情也平静下来了。光是有个人在旁边说些无聊的话,紧张感就会跟着改变。虽然觉得脱她的衣服在伦理上不太好,但这种紧急事态也没办法。虽然非常不愿意,但药子酒醒后或许会愿意帮忙。 正当他受到邪恶的正义感驱使,打算将手伸进药子侧腹的瞬间,粗鲁的敲门声在室内响起。 咚咚咚咚咚! 「我没有恐惧症!开门!快开门!」 喜欢我的女友是死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