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遇之正在看书,淡淡道:“小将军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方程远很想回一句:“干你。”但是他不敢,只能说道:“来和宰相大人,讨论一下人生哲学。” 王遇之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好啊。” 于是,王遇之从天文地理,聊到了人文社会,从古代帝王如何亡国,聊到朝堂争斗如何周旋。 方程远已经听的晕头转向,但是面对这么俊美的一张脸,方程远硬是忍了下来,方程远觉得,这是遇之在对他循循善诱,不得不说,从王遇之的人生哲学里,方程远好像对朝堂臣子之间的相处模式,找到了一点感觉,便询问道:“还有几日便是武试结束的日子,有几位大臣联合举办了一个晚宴,你说我参不参加呢?” 王遇之翻了翻书页:“都有谁?” 方程远答道:“有同是监考官的宇文浩及,还有几个自家儿子参赛的大臣。时间在武试结束后的当晚。在郑大人家里。” 王遇之合上书,走到对面坐着方程远面前:“你听我的么?” 方程远眼睛一直追随着王遇之,此时只能仰着头看他:“听!你说什么我都听!” 王遇之温柔的摸摸他的头:“真乖!听我的,你就不去!” 方程远没有问为什么,他不是个聪明人,他很有自知之明,论调兵遣将他很有自信,可论文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他绝对是被卖还倒给人数钱的那种。 王遇之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 方程远抱住王遇之的腰:“不问,你都是为我好,你那么聪明智慧,我听你的就够了。” 王遇之微微勾起了嘴角:“天色不早了,睡觉吧。” 王遇之挣脱方程远的手,脱了外套,穿着里衣,躺在了里面。方程远高兴极了,也脱了外套躺在外面。正按耐着激动的小心情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耳边已经传来王遇之平稳的呼吸声。 方程远心里又哭了,不过他还是不敢乱来,只好用内力熄灭油灯,心里苦兮兮的跟着睡觉。 这时,王遇之才出声:“皇帝不喜欢拉帮结派,现在是皇帝的敏感时期,更是你的敏感时期,你老实点,不需要建功立业,皇帝更高兴。别忘了你是带兵的,那些武试出来的高手,与你也无用。何必一身骚。” 方程远明白,王遇之这是在向他解释原因,也是在教他如何分析利弊,方程远很感动,壮着胆子去握王遇之的手:“好,我都听你的。” 王遇之没有反抗,任由他握着,开始入睡。 方程远有些开心,尽管不能更进一步,起码还能躺在他的身边,起码还能闻到他的气息,可以握着他的手,这是多么真实的触感,总比什么都没有更好。该知足的。 从这以后,方程远每天都往丞相府跑,变换着花样买夜宵,听哲学,握着手一起入睡。 也听从王遇之的安排,不参加任何考生相关的宴会。直到出了武试的成绩,才恢复正常的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