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麒烁收回自己的手,又放他的血,又不让他吸血,总有那么一天会被放干的。 “叫你学抓尸的法术,你是一直都不愿意学,现在问题多了,自己想去。” 司徒麒烁………… 妈咪,你确定你儿子能学这些吗?你难道不知道人尸殊途吗? 你那些东西,可都是对付像我们这些僵尸用的。虽然我比较的特殊,但是还是没有改变属性啊! 司徒麒烁沉默的看着沙盘,如此阵法,山川改变,这般路程借了阴路,那可是要折寿的。 这妈咪,还真是不让他放心。 妈咪,你是这般的开始喜欢爹爹了吗? 司徒麒烁有些担心,妈咪虽然无良,却有着一颗善良的心。指不定不是喜欢爹爹,而是不想这天下老百姓受苦受难呢。 爹爹,希望这一次麒烁帮到你的忙了,到时候追不到妈咪,你可就真的完蛋了。 “麒烁,有时间学学这些,对你有好处。” “妈咪……”司徒麒烁幽幽的叫道:“我是僵尸。” “也是人生的,只要不尸化了,就不算僵尸。还是说,麒烁你想做尸王?” 一想到儿子有可能做尸王的这个可能,司徒蕴瑈心里就不舒服了。 她千辛万苦的让他如人一般,最后儿子跑来却告诉自己,他不要做人,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妈咪,我会好好学的。” 司徒麒烁怀疑,他妈咪再纠结下去,一定会胡思乱想的。 司徒蕴瑈看着沙盘上的变化,柔声的说道:“麒烁,妈咪知道你记忆力超凡,妈咪会的这些你都会。” “妈咪也知道,你的心不在这些。只要麒烁决定的,妈咪都不反对。妈咪只想要麒烁一生平安即可,荣华富贵,权力地位的,百年之后自会有人转换。” “如果你成为了尸王,将会永远都无法体会到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当在乎的人一个个都老去,死去,你的心也就会变的越来越不痛,越来越麻木。” “最后,只能孤身一人,如无血无肉的木偶一般,永远只能活在黑暗中,永生永世的。这样的麒烁,不是妈咪想见到的麒烁。” 司徒麒烁很乖巧的挪到司徒蕴瑈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臂撒娇。 “妈咪,儿子保证,一定以安全为前提的。” “这么说你真的有秘密瞒着妈咪了。” 司徒蕴瑈挑起一边的眉头,哼哼了两声。 司徒麒烁抓着司徒蕴瑈衣裳的手僵硬,嘴角狠狠的冷抽了两下。 随即暴了出来,“司徒蕴瑈,你这个骗子。” “你是我儿子,你几斤几两重,我心里还没有个数吗?就你心里的那些个小九九的,老娘一只手都能打算盘给你盘算出来。” 司徒麒烁开始准备装死,这要是被妈咪知道了,他的小命还不玩完了。 “妈咪,你说,我生下来只有五斤二两的。” 见司徒麒烁打马虎眼,司徒蕴瑈也没有过多的追问。反正儿子做事向来靠谱,也不会玩什么大叉子。 黑夜中,那出了城门奔驰而过的骏马,飞梭而过只留下一阵马蹄声飘扬在空中。 站在城楼上俯看远处的人拿着摺扇,淡声的问身边的人。 “哲垣,你说要是本王现在立马进宫告诉父皇肃王府的这些事,父皇会怎么处置你原本的主子?” 那浅浅淡淡的微笑,是那般的温文儒雅,却没有笑到心底。 百里哲垣低头作揖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平静的说道:“王爷不会背叛肃王爷的。” 呵呵的低声苦笑了两声,似乎在轻嚼那几个字。 不会背叛! “哲垣,你知道月鉵之痛吗?哥跟我说过,会有办法找到破解的方式的。我相信了,因为他是我哥哥,所以我相信了。可是,这一信就是六年!” 可笑的自己,傻傻的痛了六年。 “可如今呢?他有妻子有儿子,而我却什么都没有。我以为麒烁会是我的孩子,你知道当时本王的心情吗?” “那比本王被赐为端王爷的时候,更为幸喜。后来知道麒烁是哥的儿子,本王想,一样是我的血脉。” 百里哲垣沉默,六年前他们兄弟被王爷送到了如今端王爷南宫默烨的身边。 那月鉵之痛他们虽然无法感同身受,可是看到那些女子惨死的模样,他想肯定很痛苦。 “主子说,娶了王妃,他不仅让端王爷的母妃有了后,完成了心愿。同时也让端王爷有了后,主子说王爷跟他是亲兄弟,不分彼此。主子这般做,也是想捆住了那个女人,只有这般才能才那个女人身上得到解开月鉵的解药。” 这些,都是主子对着月下无人的时候,轻叹的说出来的。 那个时候,只有他陪在主子身边。主子不许他告诉端王爷,担心最后会给端王爷失望。 “这些主子都不允许哲垣告诉王爷的,主子怕万一失败了,又一次的伤到了王爷的心。” “主子说,小主子身上也有月鉵,比主子跟王爷的还严重。最后的结果却是小主子成为了纯血,而且受月鉵还不那么痛苦。” “主子认为,跟王妃有莫大的关系。主子在等,等小主子下一个月鉵的时候不发作,才会让王妃解王爷身上的月鉵。” 南宫默烨震撼在那,心灵的震撼来的更深。 要等小主子下一个月鉵的时候不发作,才会让王妃解王爷身上的月鉵。这是在拿麒烁做验人,为自己验药的人。 那一骑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南宫默烨苦涩了嘴角。 哥,终究还是为他而想的,而自己却深埋了恨意。 哥,对不起! “哲垣,带些人马暗中跟上,要保护哥的安全。”南宫默烨淡声的说道,没有了刚才恨意,带着些许的歉意。 “是,属下这就去办。” 百里哲垣转身,消失在这一片清凉的黑夜中。 微风拂过脸颊,那飞舞的长发,渐迷了那傲立之人的眼眸。 奔驰而过的骏马马不停蹄的奔向了远处,似要走到天尽头一般。 “冥鸢,你确定他们离开之后,没有去皇陵?” 南宫默然问自己身边那如影随形的冥鸢,从他一出府,他就感觉到这东西的存在。 冥鸢也很老实的出现了,并指引着他去跟随方向。 他这一类,鼻子都比别人尖一点。在冥鸢的身上他问道了司徒麒烁的味道,估计着是麒烁算好了一切,让自己钻进去的。 冥鸢飞舞着,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给捏成字了。 飞舞了很久,见南宫默然还是没有办法理解自己的意思,囧在了那里。 这不是它的主人,不懂它的意思。 南宫默然觉得,自己开口跟没开口,压根就没有什么区别,他压根就搞不懂冥鸢是什么意思。 马车停止,沙盘上的山川河流不再有任何的变化。 纸人瞬间燃烧,变成耀眼的蓝色诡异火焰。 掀开车帘,司徒麒烁就被眼前的场景给抽到了,眼角狠狠的一抽。 纸人坐在马车上,纸马停步。 外面已经有谢谢的艳阳,还未全都透过厚厚的云层。 光亮下,才发现这丫的整个就是一个纸做的马车。 司徒蕴瑈刚刚下马车,太阳就一下子跃了出来。 纸人跟纸马瞬间化为灰烬,没有了踪迹。 “妈咪,我没有带下海的工具。” 望着眼前的一片汪洋大海,司徒麒烁郁闷了。这要是去的地方在海里,等会他爹爹追来要怎么找到他跟妈咪呀? “依山傍海的,天龙接地龙的,实为大墓。不出意外的话,五十海里处的零星黑点应该就是大墓之处。休息一下,我们租船出海去看看。” 司徒蕴瑈目视着远处那朦脓中的黑点,淡声的说道。 司徒麒烁四周张望了一眼,租船?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妈咪你确定这里会出现传说中的船影子? “妈咪,你确定会有人来?” 这也太扯了一点吧,深山老林的感觉,会有人还有船?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总会有人出现的,赶了一夜的路,我们先休息一会再说。” 这远看而去,大气磅礴的。如此大气,必有大墓。 能在古代葬在那里,应该是有点门路的人。希望这一次不要放空,更希望墓中有她想要的东西,能帮到他们兄弟。 也许,顺便也能救了帝王。是不是就可以避开天下大乱,老百姓之苦了? 每一代帝王被妖女迷惑的下场,都是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尸骨遍地一片的下场。 那历史有名的万人坑,殉葬,哪一个个不是天怒人怨的。 南宫默烨吸食人血,已经是属于损了阴德了,希望就此能停止吧。 天空乍晴之后,随即而来的就是乌云密布的遮盖了一切。 随着乌云而来的,是那豆大的雨水珠子劈哩啪啦的猛砸了下来,砸的人生疼的。 那原本平静的湖面,浪花一个高过一个,直扑地面而来。而随着那波浪密雨而来的却是那平稳不动的一叶扁舟。 波浪上,慢慢的出现了船顶,随着波浪的摇曳,慢慢的浮现了出来。猛的一看,还以为是海龟的背。 “妈咪,是船。” 司徒麒烁快步的跑到司徒蕴瑈的身边,有些狼狈。他眼睛可以看清楚远处那一叶扁舟,竟然是大的恐怖的古国战船。 如若不是那风雨中摇曳的战旗上有古国的文字,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这船,竟然是一千多年以前的古国战船。 司徒蕴瑈微微的蹙眉,好好的天,就突然的降大雨,然后这战船就随即出现。 这般情况,倒是像传说中的鬼船。 一般有鬼船的地方,要么就是曾经是战场,要么就是这里阴气太重,聚集的阴魂太多而造成的水军战船的。 “麒烁,船的新旧如何?” “妈咪……” 司徒麒烁有些震惊了,叫司徒蕴瑈的声音也有些变了调,小脸上是一片的震撼。 “妈咪,不是一艘,而是成片的古国战船。” 司徒麒烁只看到隐隐约约的黑点,又因为大雨而模糊了视线。在听到司徒麒烁的话时,着实的愣了一把。 她在圣印王朝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的,也没有听说过这里曾经是战场啊。 这么多成片的鬼船,到底是从何而来? “妈咪……” 司徒麒烁已经惊的不知道如何来开口说话了,这般大规模的古国战船,史记上压根就没有记载过。 船越来越逼近,近的司徒蕴瑈也可以目测的时候,那海面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铺天盖地的袭来一片。 那崭新的模样,似乎就没有受到过时间的洗礼一般,如才刚刚下海一般的崭新的吓人。 随着那船的靠近,阴森冰冷的气息,也感觉到越来越重了一般。 整个空气中,压抑的人不胜打冷颤。 唯一让人觉得格格不入的是那战旗,上面绣着的竟然是传说中难得的银血蝙蝠。 战旗摇曳,司徒蕴瑈似乎听到了船身木头架子的摩擦声。 一切如电视上见到的古代战船一般,只是这里的数量多的渗人的慌。 那诡异的鬼船,竟然没有一丝邪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这船只的数量,装百万雄师也不为过了。 “麒烁,知道古国离现在的具体时间是多久了吗?” 她喜欢一切跟考古有关的东西,可是她的记忆力没有儿子看一眼就刻入脑海的聪明智商。 “应该有一千八百多年的时间了。”司徒麒烁说道。 一千八百多年的古国战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随着那船越来越靠近,那气势磅礴的不下百万雄师过大江的***他老人家的阵势了。 不对!司徒蕴瑈眼前恍惚闪过一丝画面,快的她都抓不住。 眼前的古国战船的列阵方式也太诡异了点,这不是出战的阵势。而是…… 司徒蕴瑈吓的脸色有些惨白,心砰砰砰的乱跳。这是她最熟悉的阵势——回魂阵! 当年她就是拥着阵法硬是抢回了自己跟麒烁的生命,却也折尽了自己的阳寿。 所以,她才不断的造福别人,希望可以减少罪过,换来今生母子平安的一生。 回魂阵! 用千千万万艘的战船摆出此阵,这可是要遭天谴的。 当年到底是谁有如此的能耐,动用如此阵势! 这绝对不是一个皇亲国戚就可以做到的,当年要多得宠之人才能有如此待遇。 那个下葬之人,会不会跟这战船有关系? “妈咪,太壮观了。” 司徒麒烁也认得此阵,这个阵在他出生的时候他感觉到当年是用油灯而做的。 如今换成了古国的战船,这也太壮观了一点点吧。 船靠岸,雨珠停止。他们两人早已经成为了落汤鸡的狼狈模样,有些惨兮兮的。 一排船梯缓缓的自动从船上伸了下来,伸到了司徒蕴瑈的面前。 “妈咪……” 司徒麒烁紧张的抓着司徒蕴瑈的手,小手的关节有些泛白。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那里面传出来的恨意,似乎要吞噬了他一般。 司徒蕴瑈有些难受不舒服的仰望那有五层楼高的战船,却又感到无比的熟悉,却又似乎那般的陌生。 心里似乎,有些恨意。似恨,又似痛。 “妈咪,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司徒麒烁就是感觉到那股真真实实的恨意。那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压抑的他难受。 “这阵势,应该是冲着妈咪而来的。既然已经出现了,那肯定是躲不过去的,上去看了再说。” 司徒蕴瑈淡声,冷着眸子。这一切如果跟自己要的东西有关,那这是不是又是谁给她摆了一个阵呢? 爬着梯子,司徒蕴瑈跟司徒麒烁每走一步,身后的梯子就消失一节,到最后如腾空了一般。 一踏上船板,船就开启回航了。 目视了四周一圈,如果当年甲板上都站着战士的话,这一艘船能站多少人? 她仿佛看见了曾经站起滚滚战鼓阵阵的模样,可现在战鼓没有,战鼓只有桅杆上一只,船身上什么都没有。而,船的甲板上,刻着一个回魂阵。 舱门大开,依稀可以见到里面。 白色幔纱飘扬,说不尽的清雅,跟这古国战船格格不入。 司徒蕴瑈牵着一脸不舒服的司徒麒烁走了进去,一进去她才发现,这似乎是一个厅堂。 除去满眼的白,还是白。那摆放的椅子,似不曾经历过岁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