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踱步了两下,停了下来。 司徒麒烁第一个跳下马车的,司徒蕴瑈随后跟了下来,南宫默然是最后一个走下马车的。 南宫默然一下马车,就差点撞到了前面的娇小身影。 司徒蕴瑈下车的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差点被慢一步下来的南宫默然给撞飞掉了。 “司……徒……麒……烁……” 南宫默然稳住自己的脚步的同时,就听到司徒蕴瑈的一声怒吼,差点震飞了身边的司徒麒烁。 “妈咪……” 司徒麒烁哀声的叫了一声,他就知道他妈咪看到之后的第一反应一定是这个。 还好这大街上的,这时间段没有几个人,不然准会被妈咪吓死的。 南宫默然站在司徒蕴瑈的身后,也被她的嗓门给吓了一跳。 这司徒蕴瑈跟司徒麒烁吵架,他是有目见过,不会变脸的速度也是快的惊人的。 “司徒麒烁,你是不是嫌活着无聊找乐子玩?”司徒蕴瑈炸毛了,“还是担心京城的衙门的不知道你钱烧得慌,啊?” 南宫默然沉默了一下,这个女人平时是温柔的,炸毛的时候是恐怖的。 这是麒烁说的,他妈咪就是两个性子的人,你一不小心以为看到的是亲生姐妹,而不是同一个人。 司徒麒烁委屈了,“妈咪,我这是按照山庄修理的呀。我又没有……” “还没有,你是不是担心别人不知道这房子有问题……” 司徒蕴瑈还在爆发中,南宫默然就已经拉了司徒蕴瑈一把。 “进去再说,麒烁,叫人把这些都换下了。”南宫默然淡声。 扫了一眼府门前,心底有些无奈的摇头。 也难怪司徒蕴瑈要发飙,这样的房子,谁看下去都知道有问题。 棺升府,三个斗大的龙飞凤舞的字,纯金打造,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光。 这纯金打造的匾,放眼京城,不出事才怪。 尤其是那些懂的人看到了,更明白这房子有问题。 要是被那些人看到,这棺升府一定是门庭若市了。 南宫轩奇第一个不会放过,要是知道司徒麒烁就是他的儿子的话,这事情可就大的有的玩了。 南宫默然拉着司徒蕴瑈进去,谁知道一进去,司徒蕴瑈的火气就更大了。 入眼是满宅子的白,白布白纸人白纸树的,还有那丝丝线线的白森森纸花的,摆着院子里装饰的还挺美的。 就是太阴森的恐怖,一眼看下去还以为这宅子里谁死人了呢。 司徒蕴瑈炸毛了,转身怒瞪司徒麒烁。 “你到底想做什么?” 司徒蕴瑈问司徒麒烁,她已经快被自己的儿子给气死了。平时做事都是很上路子的人,怎么这一次做的这么的胡闹? 这南宫默然已经在京城是如履薄冰的了,到此都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日子在过,这孩子还是存心搞破坏。 司徒蕴瑈一想到这里,顿时顿了一下,她似乎有那么些明白儿子这么做,是为什么了。 司徒蕴瑈突然有些同情南宫默然,有这样跟老子对着干的儿子,也不知道是他的福气, 还是他上辈子做缺德的事情做的太多了,所以找了一个讨债的来折腾他。 这麒烁这么做,有些人一定会过来查的。 暗查查不出来他是棺升商行的人,反倒是能查出来他是南宫默然的儿子。 到时候南宫默然要怎么解释这宅子的事情?这些钱又是从何处而来? 这宅子里的一切,又是什么原因? 所有的事情一出来,南宫默然肯定会被搞的焦头烂额的。 麒烁这么做,跟逼南宫默然造反没有什么两样。 前面的事情没有做成,现在又换成这样的一招,这孩子到底想做什么? 南宫默然只是微微的蹙眉,只一眼他就可以猜出儿子是想做什么了。 这大张旗鼓的在京城买宅子翻修的,然后又这般的高调的在门匾上镶金子,不是故意的他还真不相信。 这个儿子,没事总能给他找点事情出来做做。 这次怎么还没有折腾完了,就先告诉他了? 司徒麒烁撇撇嘴,不吭声。反正只要是能让爹爹妈咪在一起,他多折腾几回也无所谓。 “妈咪,我知道了错了。别生气好吗?” 司徒麒烁低声,撇撇嘴,然后很狗腿的拉着司徒蕴瑈的衣袖摇晃,撒娇道。 “妈咪,我只是有些想渭河城的棺升商行了。所以,我想把这里也设计成棺升商行的样子。” 司徒麒烁感觉这话的震撼力好像还不行,想了一下又说道。 “妈咪,在是我们的家,我想跟我们在渭河城的家一样。我想要家里有妈咪的味道,有真正家的感觉,所以才设计成这样的。” “麒烁,你认为妈咪相信你的话吗?” 司徒麒烁嘴角抽了一下,妈咪,你用得着这么直接吗? 司徒麒烁一反刚才的狗腿,立马变的很正经的模样。 “妈咪,我会叫棺升商行的人来把这里好好的打扫一下的。”司徒麒烁说道:“妈咪,你要不要看看,这宅子怎么翻修?我又不怎么懂这些,肯定只会越装越乱了。” 司徒蕴瑈只是淡淡的给了司徒麒烁一个,你认为妈咪会相信的眼神。 这儿子要做什么,撅屁股她就知道了。 她相信儿子是想把这里布置成家,一个属于他们的家,而且这家里也许还会有南宫默然的身影。 没有了皇城中的身份,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一家三口。 更多的,儿子玩的是什么,她有些猜不透。 麒烁的城府,她身为母亲也无法摸透。 司徒麒烁见司徒蕴瑈不买账,重重的咳了两声。 然后捂住自己的胸口,脸色一下子变的很苍白的闷哼了两声。 随即,痛苦的跌跪在地上,捂住胸口艰难的疼痛的叫道。 “妈咪,我痛……” 南宫默然一下子紧张的蹲下来抱着司徒麒烁问道:“麒烁,哪里疼?你告诉爹爹。” “我心疼……”司徒麒烁可怜兮兮的看着那纹丝不动的司徒蕴瑈。 “怎么会心疼的?” “我也不知道……” 司徒麒烁似乎很痛苦的惨叫着,脸色苍白的吓人。似乎,真的疼的要死要活的了。 “怎么会……” 南宫默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徒蕴瑈就已经漠视掉那两父子,越过了他们,走向那一堆堆的白色。 走过司徒麒烁的时候,丢下去轻淡淡的话。 “戏演好了就老老实实的来帮忙,别蹲在那里偷懒。” 司徒麒烁的疼痛声立马断了,撇撇嘴之后,从地上一骨碌的站了起来。 “妈咪……” 司徒麒烁哀怨的看了一眼司徒蕴瑈,哀怨的叫了一声。 “演完了?”司徒蕴瑈问道。 “妈咪,我都这么痛苦了,你都不心疼吗?” “你认为呢?” 司徒蕴瑈已经伸手开始搬弄着眼前的白色纸物,儿子会是怕疼的人吗? 月鉵那么的痛苦,他都能忍得下来,更何况是身体上的一点点的疼痛。 再说,他的心会头吗? 南宫默然站了起来,走到司徒蕴瑈的身边,淡声的说道。 “儿子还不是想你不生气,好了,别生气了。你看儿子已经卖力的逗你了,还生气?倒像个孩子了。” 司徒麒烁心底摇头,他的妈咪压根就是一个孩子。 性格一直都是一惊一乍的,有沉稳,有幼稚。有脑抽的一下转不过弯来的时候,有善良的他恨不得把她的善良都关到房间,再也不放出来。 有的时候,也会冷血的让他为她心疼。整个就是一个无良的妈咪,害的他身为儿子无时无刻的都要为她担心。 司徒麒烁撇撇嘴,很不悦南宫默然忙着为自己解释。 “用不着你好心。” “麒烁……”司徒蕴瑈停了一下手上的动作,“闹完了没有?” 司徒麒烁可不干了,“我就知道,妈咪,你有了男人,就不要儿子了。” “谁不要你了?” 司徒蕴瑈对于儿子的无理取闹的酸味,有些搞不懂。 “难道不是吗?”司徒麒烁指责,“你有了男人哄你,都不要儿子哄了。以前都是儿子哄你的,现在儿子算什么?” 司徒蕴瑈脸上一片的绯红,这儿子说什么?她什么时候要南宫默然哄了? 南宫默然微微一怔,一闪而过,随即立马明白儿子的意思了。 儿子来看宅子是假,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来,儿子还是没有死心撮合他妈咪跟自己。 司徒蕴瑈掩盖了脸上的微红,正色的说道:“麒烁,安排人移植些花草来,再让人把这里铺上鹅卵石。在鹅卵石的下面,埋藏点铜钱。” “哦。” 司徒麒烁认真的点点头,认真的记在心里。 司徒蕴瑈丢下手上的白纸,跟司徒蕴瑈说道:“我们房间去看看。” “好的。” 司徒蕴瑈屁颠屁颠的在前面带路,带着司徒蕴瑈跟南宫默然把整个宅子都溜达了一圈。 两个时辰下来,司徒蕴瑈有些累的气喘吁吁的了。 这宅子的大小,都赶得上南宫默然的肃王府了。 后院的假山真水的,都要从小的安排一下。 不然滞留的时间太长,邪阴之气太重,不太适合居住。 司徒蕴瑈看着入眼的一切,总是感觉自己把这个宅子走下来之后的感觉是怪怪的。 明明是一个正阳的宅子,怎么都是感觉阴气环绕的,似乎这宅子有些不太平。 “麒烁,这宅子以前的主人你有没有查过?” 对于宅子的风水,她想儿子应该不会怎么去看。 毕竟,不管好的宅子,还是差的宅子。到她跟儿子的手上,都会变成阴宅的。 司徒麒烁挠头,也有些不太清楚这宅子的问题,这宅子好不好的他向来不关心。 反正不管这宅子的风水是好的,还是坏的,最后妈咪会帮他把宅子改的适合他居住。 “妈咪,这宅子有什么问题吗?” “是个阳宅,却带着怨气,应该发生过不寻常的事情。麒烁,派人去打听一下这宅子的以前的情况,妈咪要看情况才能决定。” “哦。” 司徒麒烁应声,他还当发生什么大事呢。 司徒蕴瑈继续在宅子里转着,看着那花花草草的,跟司徒麒烁说着哪里的墙要变动,哪里要换花草。 司徒麒烁点点头,南宫默然充当着跟班,听着司徒蕴瑈的话,心里很是佩服这个女人。 纵观当今天下,如此出色的女子,除了她还有谁? 百里哲垣看了一眼那一家三口,快步的走了过去。 “王爷,王妃,世子爷。” 百里哲垣行礼作揖了一下,随即开口说道。 “王爷,刚刚宫里面来人,把柳姑娘给接走了。” 南宫默然微微的蹙眉了一下,眼神扫过司徒麒烁。 那个柳姑娘是麒烁的人,这宫里来人接走柳嫣儿他估计也知道是什么事,这事不知道麒烁会怎么处理? 柳嫣儿被宫里的人带进去了?司徒蕴瑈微微的怔了一下,有些不解为什么会进宫? 司徒麒烁什么反应都没有,反正都是他的安排。 血魄进宫,只会对他有好处。 “本王知道了,哲垣,随本王进宫。” “是。” 南宫默然侧头,跟身边的司徒蕴瑈说道:“蕴瑈,你跟麒烁等一会先会王府,我去皇宫处理一下。” “嗯。”司徒蕴瑈应声。 司徒麒烁什么话都没有说,反正他只是坐观结果。 南宫默然跟百里哲垣前脚刚走,司徒蕴瑈的眼眸直接扫上了司徒麒烁的身上,扫的司徒麒烁心底毛毛的。 “妈咪……” 司徒麒烁幽幽的叫道,妈咪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活剥了一样。那眼神,看的他感觉自己十恶不赦。 “柳嫣儿是你的人是吧?” “嗯。” “那妈咪是不是可以想到,这一切都是麒烁你安排的呢?” “妈咪……” “这样也好,可以看看能不能把皇上身上的幻媚术给解开。” 呃…… 司徒麒烁沉默,妈咪,你还能太二一点吗? “走吧。” 司徒蕴瑈见宅子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跟司徒麒烁说道。 司徒麒烁哦了一声,跟着司徒蕴瑈往外走去。 门口。 安静的放着一封信,上面写着司徒蕴瑈亲启。 司徒麒烁顿住了脚步,快步的走到那地上的信上面,远远的他就看到信上的字。 司徒麒烁弯腰捡了起来,闻了一下信上的味道。 什么都没有,而且门前什么人都没有。 刚刚南宫默然跟百里哲垣刚刚离开,如果看到了这信的话,一定会捡起来送给妈咪的。 这信是在南宫默然离开之后,才出现的。 就这么一会会,却什么味道都没有,到底是谁? “妈咪,给你的信。” 给她的信?司徒蕴瑈迷惑的一下,有些不解怎么回事。 “谁送来的?” “不知道,没有看到。”司徒麒烁说着,打开来信封。 一打开信纸,扫了一眼之后,微微一震,一闪而过,没有让司徒蕴瑈看到有什么异样的表情。 司徒蕴瑈拿过司徒麒烁手上的信,看了一眼,随即整个人怔在了那里。 这信上面的东西…… 什么字都没有,却是一副图,一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图。 天尊地魔令,这东西,不是那里面的吗? “妈咪,有字。”司徒麒烁指着信的反面说道。 几个如苍蝇脚的小字,如果不是司徒麒烁的眼睛太尖的话,正常人还真的看不出来。 “什么?”司徒蕴瑈翻过来看了一眼,问司徒麒烁。 “古国。”司徒麒烁说道。 古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古国,为什么自己身边一直出现这奇奇怪怪的东西? 古国,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 “麒烁,能不能多弄点古国的资料?” “妈咪,有些困难,我只能尽量。” 古国,那里太奇怪,奇怪的他无法进入。 纯灵儿的资料,根本就无法确切的告诉他古国的一切。 那守了一千八百多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司徒蕴瑈却沉静在古国那两个字中,这一切虚无缥缈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还是,只是她的南柯一梦? 那般真实,却无人能记得。 如诺不是真的,那这块玉又如何解释?手上的天尊地魔令又是从何处而来? 这一切,到底是谁安排的一场戏? 是谁在针对她? 还是知道她是棺升商行的老板,所以才下了这么多的套给自己。 看来她只能请他帮忙看看了,希望能有所线索吧。 这一个梦,缠绕自己的时间太长了,长的一直陪伴着看着麒烁长大。 回去的路上,司徒麒烁接到了飞鸽送来的信件。 改了道路去了棺升商行的当铺,一般的账目,都是送到棺升商行的当铺,然后再由当铺往上官箬箬跟苗芽的手上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