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最穷的一户
不,不止说女子,就是男子也同样很多。 “二丫......” 简秀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时,便听到身后有人张飞兰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方向,简秀回过头,一眼便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朝着这边走来。 “娘,是狗蛋哥!”张飞兰激动的说道。 狗蛋哥小名大名都叫狗蛋,村里人都是这样喊他的。 要不是今天看到他,简秀都快将这个人给忘记了。 他家就住在张家村最西部,也是村子里最穷的一家。 家中没有父母,只有奶奶一个上了年纪的奶奶。 再看狗蛋放在地下的柴火,简秀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以前还没分家的时候,狗蛋就很喜欢找张飞兰玩。 平日里,对张飞兰也很是照顾。 这般想着,她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狗蛋了。 狗蛋仿佛也是一时冲动才喊了张飞兰的名字,此时正怯怯的站在那。 那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看得简秀极其心酸。 与狗蛋的胆怯不一样,张飞兰在看到狗蛋时,明显激动了许多。 “狗蛋哥,你又去砍柴了吗?那你明日是不是要去县城卖呀?” 说这话的时候,张飞兰已经朝着狗蛋那边走去了。 简秀没有开口阻止,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狗蛋。 她清晰的看到他的双腿往后退了一小步,再看飞兰的眼神时,除了羡慕还有一种叫自卑的东西。 再看飞兰,今日她身穿一身粉色的绸缎衣,头上又别了一个发饰。 再加上她最近因为吃食好,整个人不止脸色红润起来,人也跟着胖了一圈。 看上去,就更加好看了,明显就是一副富家千金的样子。 这么想着,也不怪狗蛋有这样的心理。 然而张飞兰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只知道,看到狗蛋的时候,她就很高兴! 直到张飞兰走到狗蛋面前时,她才发现在狗蛋在看她的眼神不再如之前那般高兴。 “狗蛋哥,你这是怎么啦?”张飞兰好奇的问道。 说这话的时候,还将自己身上的小背包打开,将里面的吃食都拿了出来,递到狗蛋面前说道: “这些都是很好吃的,可甜了,你带一些回去给何奶奶吃!” 见状,狗蛋怯怯的看了简秀一眼,又低头看了眼手里那十几颗糖果。 正想要退回去的时候,手里又多了两个馒头。 狗蛋猛的抬头,一眼便看到侧头看着自己的张飞兰。 她的笑容很灿烂,但不知道为什么,狗蛋就是觉得自己好像离她很遥远了。 她依旧是那个好朋友二丫,依旧会激动的喊自己狗蛋哥。 但狗蛋就是知道,她已经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二丫了。 他想像之前那样,牵着她的小手帮她干活,帮她打猪草。 可是现在呢? 他甚至都不敢靠近她,不敢碰到她的衣裳,他怕弄脏了...... 想到这里,狗蛋又将刚才张飞兰给自己的吃食还了回去! 转过身子便准备离开! 张飞兰仿佛也看出了狗蛋对自己的疏远,眼眶当下便红了,嘴里却小声的问道: “狗蛋哥,我好久都没有去找过你了,你是不是生气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这前段时间一直都在县城里,我有许多东西要学,我还认识字了,等下我教你好不好......” “飞兰!” 张飞兰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旁的简秀打断了。 张飞兰看不出狗蛋眼里的自卑,但简秀可以看得出来。 “娘,我想与狗蛋哥一起玩,我好久都没有跟他玩过了!” 被打断话的张飞兰极为委屈的说道。 简秀轻轻的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如今的天色,看时辰应该也就酉时。 转头朝着一旁的小红吩咐道:“去库房里收拾一些布匹以及一些滋补品,再到后厨去收拾一些吃食拿来!” “好的,夫人!”小红恭敬的说道。 这话说完,人便已经迅速的朝着张宅的方向走了。 而此时的狗蛋已经默默的将刚才被他放到地下的柴火背了起来。 他很瘦,身上的衣裳很破且脏,想来应该是没有衣裳换了。 印象当中,狗蛋身上穿的好像一直都是这身衣裳。 整个张家村,最穷的应该就是他家了。 甚至比当时被断亲的简秀一家还要穷。 刚才简秀吩咐小红的那些话狗蛋自然也听到了,他并不认为那些东西是给他的。 如果说刚才在看到二丫的时候他就已经自卑了,那么此刻听到简秀的这些话,他就更加自卑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家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了。 不止她家,村子里甚至已经有好几户人家都因她家日子过得好起来了。 所以,他再也不配成为二丫的朋友了。 对,她不再叫二丫了,她现在是叫张飞兰了。 刚才会喊她,其实也是脱口而出。 其实好几次他都在村子里看到了她,只是她没有看到自己而已。 看着她天真灿烂的笑容,看着她漂亮的裙子,他发现,自己连喊她的资格都没有。 看狗蛋走了,张飞兰当下又朝着简秀喊道:“娘......” “去吧!”简秀摸了摸她的发顶柔声说道。 还好自己穿越过来了,如果自己没有穿越过来,此时的飞兰应该比狗蛋过得还要辛苦。 听到简秀的话,二丫想也没想,当下便朝着狗蛋追了过去发。 “狗蛋哥,你等等我......” 背着柴火的狗蛋背脊明显的僵硬了一下,只是很快又挺直身子,继续往村尾的另一边走去。 因为背着柴火走得慢,张飞兰很快便追上了狗蛋。 “狗蛋哥,我刚喊你,你为什么不理我?”刚追上,张飞兰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扬了扬手里的吃食,继续道: “你为什么要还给我?你放心,我家现在有很多这样的吃食了。” 以前,狗蛋但凡在山里捡到野鸡蛋也好,找到什么别的吃食也罢。 除了留一部分给何奶奶之外,好吃的都会给张飞兰吃。 猪草更是,大部分都是狗蛋帮她打的。 刚搬到村尾这里来的时候,她还去找过他好几次,但每次他都不在家。 后来她又去了县城,就已许久都没有见过他了。 如今难得再看到他,张飞兰自然不愿意就这样错过了。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许久之后,狗蛋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狗蛋哥,你这是怎么啦?你是不是以后都不理我了?你不要这样,呜呜呜......” 说到后面,张飞兰甚至已经哭了起来。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日,狗蛋哥会不理会自己。 听到张飞兰的哭声,狗蛋当下便慌了神。 连忙放下手中的柴火,走到张飞兰面前,伸出自己的双手,跟之前那样替她擦眼泪。 只是当看到自己的双手时,这种想法瞬间又消失了。 看看自己的双手,满是小伤口就算了,很黑很脏...... 再看张飞兰的脸颊,白里透红,再也没有如之前那种脏感,更没有像之前那样裂开小缝...... 更没有任何的伤口。 很干净,看上去就很滋润。 狗蛋一个激灵,当下便收回自己的右手,看着张飞兰苦笑道: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你现在又不用打猪草了!” “可是我有很久都没有见过狗蛋哥了,我就是想找狗蛋哥玩都不行了吗?” “你觉得我有时间与你玩吗?我今日一整天都在山脚下找柴火,明日天没亮我就要把这些柴火拿到县城去卖,我有那个闲功夫我不是如多拾些柴火?” “狗蛋哥,你别担心,我与你一起去拾好不好?” 说这些话的时候,张飞兰又将她刚才的那些吃食塞到狗蛋的手里,“这些狗蛋哥你拿去吃吧!”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小手,狗蛋彻底的破防了。 “你怎么那么傻,这些你拿回去吧!狗蛋哥这里有!” 这一次,狗蛋是真的心疼了,也顾不上自己手脏,轻轻的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珠。 “这些都是我给狗蛋哥的,快,狗蛋哥,我也有一段时间见过何奶奶了,我想看看她。” 说这话的时候,张飞兰还走到那两捆柴火后面,打算替狗蛋分担一些。 见状,狗蛋连忙上前,一把便将柴火背了上去。 不远处的简秀看到这幅画面之时,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而是就这么远远的看着。 就连小红走到她的身边她都没有发现。 “夫人?”无奈之下,小红这才轻轻的唤了一声。 这一声,当下便将简秀的思绪抽了回来。 她现在看到的只是狗蛋,但这张家村,还有多少如狗蛋这样的孩子呢? 哪怕她开作坊,能解决村里大部分人家的温饱问题,但想要解决这些孩子断文识字的问题真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 村尾西部。 张飞兰与狗蛋两人回到的时候,屋子里面静悄悄的。 如今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了,进到屋子里面更是黑到连事物都看不清。 “奶奶,我回来了!” 狗蛋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哪怕漆黑一片,他依旧准确无误的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狗蛋回来了......咳......” 屋子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咳嗽声音。 听到这熟悉的咳嗽声,张飞兰连忙走到她的床前,关切的问道: “何奶奶,我是二丫,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说这话的时候,还熟门熟路的找到开水,接着又从一旁的拿出那个破了道口的碗,将水小心翼翼的倒进去。 见水温刚好,这才端到老何氏床前。 “何奶奶,快快快,喝水!” 老何氏也没有与她客气,天气一转凉,她的身子就变得越来越差了。 真的是半点不由人呀。 要不是舍不得自己这个苦命的孙子,她真的想就这样死了算了。 此时看着眼前的碗,老何氏也没有与张飞兰客气,就着她的手就这么喝了下去。 她很清楚,她要是不喝水的话,根本就止不了咳嗽。 “小丫头,你已经许久都没有来这里了,是不是家中发生什么事了?” 止住咳意之后,老何氏第一时间便朝着二丫关心的问道。 往日里,这丫头隔三差五的来她这里。 这一眨眼,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了。 “何奶奶,我......” “奶奶,你现在不要喊她小丫头了,她有名字了,她叫张飞兰!” 张飞兰还没开口,一旁的狗蛋便已开口了。 张飞兰也不知道怎么啦,听到这话,她心底就很不得劲。 于是想也没想便朝着狗蛋怼道: “就是我改名字了又怎样?我还是那个二丫,我......我......” 说到这里,张飞兰又一副准备要哭的样子了。 长这么大,狗蛋哥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与自己说话。 她这心里听得就难受。 一旁的何奶奶听到,当下便朝着狗蛋吼道: “狗蛋,你怎么说话的?你看看你,怎么就将二丫给气成这样?” 说这话的时候,老何氏还将张飞兰的手握在自己掌中,轻轻拍打了两下。 只是这一摸,老何氏才发现她的手已经不一样了。 “哟,我二丫的小手都滑溜了!”老何氏笑眯眯的说道。 “嗯,何奶奶,我娘现在每日都叫我抹这个,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就将这个送给你!” 说罢,又从她随身背的那个小斜包里掏出一小罐东西出来,递到老何氏的手里。 借着光线,老何氏才发现张飞兰身上的着装了。 再看她头上的发饰,还有...... “二丫,你这是......” 张飞兰没有注意到老何氏的不同,又掏出刚才狗蛋不愿意要的那些吃食。 塞到老何氏手里,嘱咐道:“何奶奶,这些都是给你的,这个糖果可好吃了,还有这个馒头......” “哟,这可使不得,使不得,你这丫头,说的什么糊话,这种金贵东西,你怎么就这么给了我这老婆子呢。” 说这话的时候,还一个劲的将手里的吃食塞到张飞兰手里。 她双眼不好,但哪怕再不好,此时也看清了张飞兰身上的穿着。 “何奶奶,我家里有很多,这些都是给你的,你今日先吃这些,明日我再给你带很多很多过来!” 听到张飞兰的话,何奶奶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了。 “飞兰,你家这是怎么啦?” 这几个月来她都卧病在床,对于简秀家里发生的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 听到自家奶奶这话,狗蛋当下便开口道:“奶......” “有人在吗?” 狗蛋话还没说完,便听到门口处的声音了。 “是我娘,我娘来了!”张飞兰笑眯眯的说道。 起来的同时,手里的吃食则是快速的塞到老何氏手里。 小短腿更是迅速的朝着外面跑去,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娘,娘......” 这段时间简秀忙,已经许久都没有来过这边了。 她刚嫁到张家村里的时候,老何氏便对原身诸多照顾。 屋子里的老何氏与狗蛋也听到了简秀的声音,特别是狗蛋。 想到刚才她吩咐丫鬟的话,连忙朝着门口处走去。 只是他刚走到门口,便看到简秀双手都拎满了东西进来。 这个时候她的身边没有跟着丫鬟,想必也是不想让人老何氏与狗蛋自卑。 听到张飞兰的话,狗蛋也连忙放下手里的活,拘谨的朝着门口处走去。 只是在看到简秀手里的东西时,当下便愣住了。 此时屋子里的老何氏也挣扎着想要起来,因为她也听到了简秀的声音。 只是挣扎了两下,依旧是没有起来。 “娘,你怎么也来了?”看到简秀,张飞兰显然很高兴。 简秀只是轻轻的摸了摸张飞兰的发顶,并没有开口说话。 反倒是看向一旁的老何氏问道:“何婶子,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让可可给老何氏开始扫描了。 老何氏原身何翠花,今年也不过才五十岁多一点,却常年卧床不起。 以前简秀可能会觉得她不过就是没有吃饱,从而导致的营养不良。 但是现在发现,营养不良还真的不会如她现在这样。 她怀疑是痨病,也就是她上辈子里所说的肺结核了。 因为她每次过来时,都会偶尔听到她的咳嗽声。 但不严重就是了。 就如此时...... 在看到自己进来时,她便激动了。 一激动,咳嗽起来便没完没了了。 “奶奶,快快快,喝口水!”一旁的狗蛋也顾不上简秀了,就着手里的木碗就递到了老何氏的手里。 直到一口水喝下去,可可那里也有了答案。 果然,与自己猜测的无异。 可可扫描出来也是唠病。 “那现在还可以调理好吗?”简秀忍不住开口道。 “当然可以呀,你手里的那个药水就可以了呀!”可可不明所以的说道。 “可是我若是给了她,那池子锦那里呢?” “你那是一大瓶,她那里解毒的话不过只需要几滴而已,你担心不够?” “这么少?” “不然呢?”可可好奇的问道。 这话问完之后,可可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大惊失色的问道: “你给池子锦的水里,该不会是倒了一大半吧?” 简秀:“......”她能不能说,她真的倒了许多下去。 这么想想,顿时心疼不已。 看简秀这样,可可更是头疼不已,“不会吧?你竟然真的倒下去了。” “是倒了不少,我还以为,那一瓶药水只能够治疗一个人,所以第一次就倒得有点多了。” 可可:“......”这不是猪脑袋是什么? “那现在怎么办?她喝这么多,效果与喝一点点是一样的吗?” “那当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人的身体机能就这样,她一天就只能消耗这么多,你喂给她再多又能如何?” 可可没好气的说道。 她是真的有被气到了,怎么就摊上个这么愚蠢的主人呢? “不喂也喂了,以后省着点就行了。那何老太这里,我需要放多少呢?” 忍住心疼,简秀又朝着可可问道。 心疼又怎样,这不用也用了,她也吐不出来了,只能是以后努力一点赚积分就是了。 “她这里你只需要放上几滴就可以了,后面再喝上一周这样,基本就能好了。” “这么快?”简秀瞪大双眼问道。 “自然没有这么容易了,你不得给人家开点药吗?” 说完之后,又将何翠花的药方子念了出来。 直接就将简秀给整得一愣一愣的,“你这还要喝几天的药呀?不是有超市里的药水就行了吗?” “你真拿自己当神呀,何况,何翠花这除了唠病,身子本来也有一定的毛病,终究还是需要调理的好吧?” 这话一出,简秀当下便噎住了。 也对,就何翠花这种,一看就是常年营养不良而导致的。 所以,哪怕是治好了她的痨病,她也熬不了多久。 痨病最容易复发,必须要很强的抵抗力才行。 这么想着,简秀又连忙装模作样的走到何翠花床前. 坐在那种断了个腿的小矮凳上,朝着何翠花说道: “何婶,你伸出你的手,我来给你把下脉!” “你会医?”何翠花惊讶道。 简秀她自然不陌生,他们这祖孙两人,以前也就简秀会时不时的过来帮忙照顾一二。 但两人认识这么长时间,她是真的不知道原来她会医。 “嗯,来,我来给你看看吧!”简秀直言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直接上手,将何翠花的手拿了过来。 接着又似模似样的替她诊断起来了。 没一会,又熟门熟路的朝着狗蛋说道: “她这身子也不难治好,一会你随我到我那里,我给你几副药就好了。” 就他们如今这种情况,别说药了,连能下肚的东西都成问题了。 简秀很清楚,他们唯一的收入,便是狗蛋每日去山里砍的那些柴火。 这般想着,又自然的接过何翠花手里缺了个口的碗。 当着他们的面将药水倒了进去,再加了一点温水。 这才递到何翠花跟前说道: “这是我专门配制的药水,你将这药水喝了吧!日后再配合我的药方,保证你药到病除。” 果然,在听到自己这话之后,何翠花的双眼顿时发亮。 只是很快又被她很好的隐藏起来了。 “老婆子我这病呀,我心里有数,怕是好不了了,我也不想去浪费那银子买药了。” “奶,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婶子都说你这病可以治好了,你别担心,现在的柴火很好捡,我肯定能赚到你的药材银子的。” 狗蛋看着何翠花极其坚定的说道。 听着祖孙两人的话,简秀想也没想,便就着手里的碗口递到何翠花口中。 “何婶,你先喝下这药水吧!这药效会好一些,喝下去了,一会让狗蛋再来我那里拿药便是!” 这一次,何翠花没再拒绝,就着碗口,小口小口的喝了下去。 只是这药水刚喝下去时,何翠花便瞪大了双眼。 “简秀,你这药......这药......咳......” 这一激动起来,何翠花便又咳嗽起来了。 只是这次只咳了几声,接下来就很自然的止住了。 胸口处也没有那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了。 “简秀,你老实与婶子说,这药水是不是很贵?”止住咳意的何翠花第一时间问道。 她这都病好几年了,刚才身子里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她这时明显感觉自己的气都顺了许多。 就如刚才那样,如果是平时,自己根本就止不住咳意。 哪怕是止住了,那也得要咳上好长一段时间才行。 然而刚才呢? 她不过就是咳嗽了几声,很是自然的就止住了。 简秀就知道她会这样说,于是好笑道: “何婶子不用担心,这药水不贵,都是我自己调制而成的,这日后你每日都让狗蛋到我那里去拿就行了,再喝上几日,配合我的药材,你很快就会康复的了。” 听到简秀这话,何翠花许久都没有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药水的原因,她甚至连眼前的事物好像都看得清楚一些了。 也是因为这样,她好像眼前的简秀与之前看到的简秀不太一样。 再看跟在她身边的二丫。 母女两人身上的穿着打扮,与之前相比较起来,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顺着母女两人的穿着往上看,这才看到二丫头上别的发饰也是精致得很。 还有刚才简秀进来时,拎的那一堆的东西...... 这一切都在告诉何翠花,眼前的简秀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简秀了。 忍了忍,何翠花还是没忍住朝着简秀问道:“简秀,你们这是不是......” “奶,之前村子里的作坊不是要请百工吗?我没有告诉你,那作坊其实就是简婶子开的。” 何翠花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旁的狗蛋给打断了。 听到这话,何翠花也是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简秀,你......我......” “婶子不用担心,哪怕我开了作坊,我依旧是那个简秀!” 听着结结巴巴的何翠花,简秀忍不住开口说道。 这话说完,简秀又从自己刚才拎过来的那堆东西当中,拿出小红给她收拾出来的食吃。 打开那层油纸,里面就有好几个肉包子,甚至还有好些馒头。 拿出两个肉包子,想也没想便塞了一个到狗蛋的手里。 另一个则是塞到何翠花的手里,“这些吃食你们拿着,不用与我客气。” 这话一出,果然,祖孙两人当下便连连摇头。 “不成不成,这肉包子......” “你们如果真的想要报答我的话,那就赶紧的将身子养好,到时再上山去采药材,不就可以还这些吃食给我了吗?” 这些话,在来之前,简秀便已经想好了。 她若是不这样说的话,依着何翠花的性子,她肯定不会收的。 不过自己这样说的话,她指不定就收了。 果然,听到自己这话之后,何翠花也没再拒绝。 其实她又怎会不懂简秀的好意呢? 只是看着自己那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的孙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何翠花便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接受的话,自己与孙子可能都要被饿死在这里了。 “简秀,婶子先谢谢你,这肉包子......” “婶子你先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来想日后的事情不是吗?” 这话说完,简秀又将明日要喝的药水给狗蛋调制好,这才接着张飞兰走了出去。 回去之前,简秀还再三交待狗蛋明日要过来他们张宅那里开药方。 今日喝了药水,今晚应该会好一点,药材那里的话,明日就要开始熬了。 “狗蛋哥,你明日记得过来啊,我在家里等你!” 走到门口处,张飞兰还朝着狗蛋再三叮嘱道。 那依依不舍的样子,看得简秀直摇头。 回到张府,池子锦他们几人也才刚刚到。 看到简秀,池子锦显然是惊讶的。 经过先前她的治疗,池子锦对她的好感可以说是爆棚了。 往日里,她别说走这么远的路了,就是多走几步都感觉喘不过气来。 而今日呢? 她竟然就这么绕着村里逛了一圈,而且气都不带喘的。 “嫂子,你回来了?”池子锦率先开口问道。 简秀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视线便落在她的脸上。 见她气色还挺好的,额前甚至还小小的沁出一点细汗。 看样子,应该就没什么大碍。 “进来吧,很快就要用晚膳了!”简秀淡淡的说道。 “嗯,好!”池子锦笑眯眯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虽然不过才第一天,但是她却住得无比的舒适。 以往在平远侯府,她的吃食都是端到她的院子里。 父亲有时不忙的时候便会到她的院子里与她一起用膳。 但大多时候,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吃。 像如今这样,一大帮人一起用膳的情况,她还真的是第一次。 当天晚上,张宅的膳堂格外的热闹。 菜式也是前所未有的丰富,不仅是因为池近忠与容志鹤。 对于简秀这里的膳堂,他们已经吃过很多次了。 今日会这么丰富,完全是因为池子锦。 “这些菜......”一进膳堂,池子锦便指着桌面上菜式惊叫道。 因为她好像从来就没吃过这样的膳食。 不,别说吃了,就是见都没有见过。 只是闻着这香味,她就已经馋出口水了。 “爹,嫂子,这些吃食难道......” “你先坐坐,这些呀,我们都已经吃过好几次了,都是很不错的美食。快坐下尝尝!” 池近忠与简秀还没开口,一旁的容志鹤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看他这副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顿饭是他做的呢? “谢谢志鹤哥!”池子锦轻声说道。 “客气什么呢!” 众人:“......”好像真的没他们什么事一样。 毫无意外,一桌子的菜,也就池子锦吃得最为惊讶。 “你再试试这个,这个叫牛排,你别看它肉平平无奇,但入口嫩滑,味道很是不错呢。” 见池子锦看着那些已经切好的牛排,容志鹤忍不住介绍道。 说这话的时候,容志鹤还用公筷亲自夹了一块放入她的碗中。 “快尝尝!” “嗯!” 简秀:“......”这里好像是我家吧? 池近忠:“......”这是完全当我不存在吗? 只是看着自己女儿低头娇羞的模样,到口的话,又生生的被他吞了下去。 自己这个女儿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过一日好日子。 人人都羡慕她命好,可以也生在他平远侯府。 可是却没人知道,她每日都当活得心惊胆颤,生怕自己一觉不起。 难得她如今能这么高兴,他自然希望她可以开心。 何况,就前些时候与容志鹤相处下来,他大概也了解他的为人。 最重要的是简秀这里,她能与容志鹤保持着这样长久的合作关系,可见他的人品是没问题的。 “简秀,我看你这药材好像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送过去?” 突然间,容志鹤又侧头看向简秀开口问道。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将视线放在简秀的身上。 特别是王秀英他们几人,如今他们的药材晒干的都有几百上千斤了。 他们也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这么多的药材送过去,就算是请镖局的话,那都不一定安全。 要知道,这是药材,不止他们大顺朝缺,就连敌军突厥鞑子也同样缺。 一旁的池近忠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放下手中的筷子。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我知道,送药材的人我已经找到了!”简秀淡定的说道。 “对呀,四弟妹,侯爷就在这里,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你就开口,可别自己的硬撑着。” 忍了忍,一旁的张春花忍不住开口道。 如今她与三房的王秀英都住在这里,对于这段时间简秀发生的事情,她们自然也知道。 只是如果她请镖局送过去的话,她们是断不能同意的。 她们收这药材初衷只是想让他们大顺朝的军人能够得到更好的治疗。 可不想,就这么断送了性命。 “这一趟,本侯打算陪你去吧!”池近忠突然开口道。 其实在简秀打算送药材过去的时候,池近忠便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 只是在事情还没有尘埃落下之时,他自然不敢保证。 果然,随着池近忠话音落下,简秀当下便惊讶道:“父亲,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怪简秀会如此惊讶,池近忠乃平远侯,手握重兵,没有当今的允许,他又怎么能去军营呢? 想到这里,简秀又突然愣住,对呀,当今...... “父亲,所有这事你已经禀报过了?”简秀再次开口问道。 说是问,但语气里却满满都是肯定意味。 听到这话,池近忠轻轻“嗯”了一声,这才点了点头。 “那这里的事情你也与他说了?” “说了!”池近忠言简意赅。 说完之后,又眯着双眼看向简秀,“怎么?我这么做有问题?” 对于池近忠来讲,他是幸运的,因为他真的找回了自己的儿子。 这个儿子是他失散了多年的儿子,更是他与芳菲的儿子。 最重要的是,他是他几个儿子当中,最有出息的一个。 依着他平远侯府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就是需要一位如他那样的世子爷来撑门户。 只是先前孙若思讲的那些话,池近忠又陷入了沉思当中。 简秀没有注意到池近忠的表表,听到他刚才的话,她只是轻轻的摇摇头。 “没问题,只是太突然了!” 可不是突然吗? 他们不过就是这全涌县里土生土长的乡下人家而已。 这突然让他们去京城那样的地方。 那么他们即将面临什么问题,简秀再清楚不过了。 “其实你应该很清楚,这一天迟早会来,在你知道轩儿的身份时,想必就已经做好了要面临这一切的准备了吧?” “且不说现在,就拿日后来讲,飞玄飞奕飞墨他们都要科考,他们不可能在学文书院一辈子。” “还有,他日轩儿班师回朝之际,依着他现在上将的身份,那是铁定要面圣的,他的身份同样瞒不住。” “与其这样,还不如本侯现在禀明,以免日后治本侯欺瞒之罪,最重要的是,子轩他有那样的能力。” “有我平远侯府做他的后盾,他日后可以少走许多的弯路,这一点,你可以不认同,但这却是事实。” 这么一番话下来,池近忠也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其实他很早就想与简秀说这事了,只是想到她在这里事业。 他也知道,一时之间,她是真离不开。 听到池近忠的话,简秀并没有开口反驳。 其实她自己也很清楚,池近忠说的是事实。 她自己也有这方面的打算,如他说的那样,她确实已经在慢慢往京城那边投入事业了。 从她知道张子轩的身份那一日起,她便已经相继在京城里开酒楼,还有胭脂铺了。 “夫人,门外有个叫易太英,说是认识夫人你!” “谁?易太英?”简秀猛的站起来问道。 这话说完,她人已经急冲冲的朝着门口处走去了。 没想到,易太英会亲自过来,还真的是令人意外呀。 不止简秀,就连池近忠也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仿佛都没有想到,易太英会亲自过来这里。 一到门口,果然,易太英笔直的站在那里。 就这么看上去,很难将他与土匪联想到一起。 看到简秀,易太英这才露出他今日的第一抹笑意。 他也是在易一回去时向他禀明一切后,他这才想着亲自来这里一趟。 倒是没想到,这一番追查发现,简秀的丈夫张子轩便是池近忠的儿子呀。 当年他们易家军一事要说谁最清楚,那非池近忠莫属了。 当然,还有一人,那就是季桦舒。 这也是他这赶去军营里的主要目的。 “你怎么亲自来了?”看到易太英,简秀当下便迎了上去。 只是易太英的视线并不在简秀身上,反倒是看着不远处的池近忠。 感受到易太英的视线,池近忠这才开口道:“进来再说吧!” 易太英视线里的意思,他再清楚不过了。 其实要说当年一事,他是真的很模糊,最清楚的莫过于季桦舒。 “易大哥可曾用过晚膳?”一进门,简秀便开口问道。 如今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再看易太英风尘仆仆的样子。 不难想象,他来这里的原因了。 这般想着,简秀又朝着一旁的池近忠看过去。 接收到简秀的视线,池近忠这才开口道:“进来再说吧!” 这一次,池近忠并没有将人带到膳堂,而是带到再里面一点的茶室。 不得不说,简秀这房子设计得很好,房子虽然在乡下,但该有的都有。 比起平远侯府,池近忠更喜欢这里。 甚至已经想好,到时回到京城,也要将府邸改成如今这般模样。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池近忠,就连易太英都被这屋子里的一切给吸引住了。 再看眼前的茶室,里面的一切摆设,怎么都那般的新颖呢。 “坐吧!”池近忠仿佛已经习惯这茶室里的一切似的,淡定的朝着易太英说道。 往日里,他若没事之时,大部分都会待在这茶室里。 易太英依言坐在了池近忠的对面,“想必侯爷应该也知道,我今日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了吧?” 一坐下,易太英便直接开口了。 这件事情,关乎他易家军,他一直都以为是那位下的密旨。 然而那日听完简秀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便将他给骂醒了。 当年正是突厥子猖狂的时候,皇上要是不蠢的话,都不会下那样的密旨。 他们易家军如日中天,但整个大顺朝都知道,易家军忠心耿耿。 根本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这般想着,易太军才发现,自己这些年好像真的恨错了人。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搞清楚当年的事情。 “当年你们易家军一事,本侯也不能说十分的清楚,当时本侯带着援军赶到的时候,遍地都是易家军的尸体。” “当时本侯也觉得甚是奇怪,依着易家军的能力,不至于会败得这么惨,且这么迅速,连援军的时间都撑不到。” 这也是池近忠一直觉得好奇的地方。 但是当时季桦舒也在现场,他去到的时候,他也是重伤。 “当年敌军有多少人?”易太英问出一个他认为最关键的问题。 “我去到的时候,敌军已经撤退,但据季桦舒的概括,我军是中敌军的埋伏了,打探的军情不明确。” “以为敌军只有几千不超万人,但实际上,敌军至少一万多!” 当年池近忠也觉得甚是好奇,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漏洞。 可也正因为这样的漏洞,导致他们大顺朝全军覆没。 “就算是一万多,那也不至于会败得如此惨呀?”一旁的简秀忍不住问道。 当年易家军的名声有多大,就连原身这样一个小孩都听说过。 可见,易家军的本事有多大了。 “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但当年本侯赶到的时候,易家军是倒在了十里屯,那是一个极其容易被埋伏的地方。” “那一片地方如同血海一般刺目,时隔多年,哪怕如今想起,那画面同样历历在目。所有将士都在那一刻倒下......” “那一日,我大北朝损失的不止是这一万多的精兵,而是易家军,是英勇骁战的易家军......” 说这话的时候,池近忠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易太英。 没人知道,其实在看到易太英时,他除了意外之外,还夹杂着激动。 他以为易军早已在那场战争当中死亡,甚至还可惜了许久。 听完池近忠的话,果然,易太英双手紧握成拳。 额头更是青筋尽现。 “为什么敌军会在那里埋伏?正常来讲,他们不是应该会提前就打探好的吗?” 好一会,简秀又再次开口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里面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也是当年本侯觉得奇怪的地方,当年本侯去到那里之时,无一活人,但从两旁的脚步来看,易家军确实是遭埋伏的。” “简秀你可能不知道,战场里埋伏有多可怕,强如易家军,也挡抵不了敌军埋伏成功所带来的危害。” 听到这话,简秀心里顿时一紧。 嘴张了合,合了张,却愣是说不出反驳的话出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池近忠这话后,她的心就慢慢的慌了起来。 好半晌她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问道: “那当年那些人当中,就没有一个生还者吗?哪怕是小小的精兵,难道都没有吗?” 这话一出,易太英也紧紧的凝视着池近忠。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自己希望从他口里听到什么样的消息。 “有,季桦舒。只是当本侯赶到那里的时候,他也已经重伤了,再稍微迟一点点,他也性命不保,可以说,他也是九死一生。” “那他醒来是怎么说的?”简秀再次问道。 她就是觉得当年的事情好像很诡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了。 “如本侯看到的那样,易家军确实是遭遇埋伏的。” 这话说完,池近忠又将视线移向易太英。 那种长辈看晚辈的样子明明白白的体现在他的脸上。 “当年那事,真不怪皇上,在得知敌军的兵马之时,第一时间便下旨命本侯率领五万大军前往救援,他没有半分迟疑。” “要知道,当年那种情况最不想你们易家军出事的人便是皇上,他又怎么会做出自断自己左膀右臂这样的事情呢?” “老易当年战场里的威风,本侯就是到现在,依旧历历在目呀。” 这么说起来,池近忠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当中。 “当年我与老易也算是相见恨晚,他曾与本侯说过,身为易家将领,有朝一日,哪怕是死,那么他也是死在战场里。” “但在死之前,他易家绝对不能无后,所以,他早早就成亲了,倒是没想到,他这乌鸦嘴真的就这么说中了。他最后真的战死沙场了。” 这话说完之后,池近忠便没再开口。 反倒是拿起一旁的茶壶,慢慢的给三人的茶杯倒满了茶水。 本来,这种事情都是下人做的,但自从住到这张宅之后,他便习惯自己动手了。 如简秀说的那般,自己动手,才能真正的体会到泡茶的那种快乐。 原本他还不太在意,但随着自己动手的次数越来越多,好像发现,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了。 池近忠不知道,此时的简秀却已经陷入了沉思当中。 并不是她想要怀疑,而是张了轩这段时间给她的家书当中,总是时不时的就有季桦舒的影子。 他虽然没说季桦舒如何如何,但简秀就是能从他的字句里看出,张子轩非常不喜欢这个人。 对于张子轩的性子,简秀自认为还是有些了解的。 如果不是非常反感的人,他不会在不知不觉当中吐槽出来。 这般想着,这个季桦舒还真的不简单。 依着他的身份,敌军突袭,正常来讲,难道不是应该直攻他们这些将领的吗? 为何易家军能全军覆没,而他却只是重伤呢? 哪怕当时的他不过是个上将,那也绝对可以领导千军万马了。 这般想着,这中间或许还真的不如池近忠想的那么简单。 当然,简秀也希望是她想多了。 毕竟以刚才池近忠描述季桦舒的伤势时,他也算是九死一生了。 “这一次药材,我易家军陪你走一趟!”许久之后,易太英才开口道。 听到这话,简秀这才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 池近忠虽说可以给她安排人手去送,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 依着他与张子轩两人的关系,提出这样的意见,皇上那里可能就会有所猜忌了。 但如果只是池近忠一人过去的话,那又不太一样了。 当天晚上,易太英就在简秀这里住了下来。 别说简秀了,就是容志鹤也同样如此。 他现在已经完全将简秀这里当成是他自己的府邸了。 无论是下人,还是卧房,还是需要什么,就跟在自己府里一样了。 “简秀呀,要我说呀,还得是你这个沐浴房方便呀!” 见简秀他们从茶室里走出来,容志鹤当下便笑眯眯的说道。 简秀:“......”还真的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呀。 只是容志鹤也是一个有分寸之人,在看到气度不凡的易太英之后,也没有过多的打扰。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便朝着下人给他安排的卧房里走去了。 这般想着,他倒是可以在这张家村里住上一段时间了。 正好这里,他也住得舒服不是? 最重要的是,他能天天都见到池子锦。 这般想着,容志鹤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另一边,简秀在带着易太英逛了一圈之后,易太英已满满都是崇拜了。 “你是说,这宅子是你自己设计的?”那惊讶的表情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嗯哼,怎么?我不像吗?”简秀老神在在的说道。 易太英上下打量了简秀一眼,诚实的点了点头,“确实不太像。” 他是想过简秀会武,也知道她在张家村里算是富有,整个张家村可以说是独一份。 但还真不知道,她能制造出这么多新颖的东西出来。 只是看着简秀这么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易太英这才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于是很快又岔开话题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易大哥你呢?我这边主要还得是看你,你这边要是方便了,我随时都可以出发!” “这样啊?那就明日吧?我也随时都准备好了。”易太英直言道。 在听完池近忠的那些话之后,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情了。 他与简秀不一样,他没有往季桦舒的身上去猜忌。 但如果不是皇上下的密旨,他易家军绝对不会全军覆没。 “那便明日吧!”简秀点头同意。 她也想要早点去军营,她想要见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昨日在听到季桦舒这个名字时,这种感觉便愈发的强烈。 她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只是随着容志鹤这么一说。 刚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 次日,寅时。 简秀起来的时候,众人都已经起来了。 倒是令简秀意外了。 “四弟妹,虽然你武功厉害,但这一趟下来,也得万事小心呐。” 一看到简秀,张春花忍上前忍不住唠叨起来了。 再年一旁的王秀英几人,同样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他们嘴里虽然没说什么,但却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简秀看着几人郑重的说道。 接着这才朝着容志鹤走了过去,极其认真的说道:“这一切,就拜托你了。” 容志鹤:“......”如果说昨晚他还在庆幸自己可以在这张宅里住下来。 那么昨晚简秀来找自己之后,他便已经万分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了。 他就说了,自己说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后,简秀不止没有反对,反倒是第一时间便命下人给他准备卧房。 甚至还与自己说,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便与下人说。 不必与他客气或什么之类的,甚至还说什么来着? 哦,对。 她说在这里住一两个月都不成问题。 如今想想,这一两个月可不就是她送药材回来的时间吗? 她回来了,自己可不就得要滚蛋了吗? 总不能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吧? 再说了,池子锦过一两个月不也得回京了? 这般想着,再次看向简秀时,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怨恨。 “别跟个怨妇一样盯着我,作坊以及我张宅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简秀看着他老神在在的说道。 一听这话,容志鹤顿时急了,“简秀,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吗?你昨晚只是说作坊的。” “不一样的意思吗?我张宅的事情若是没有处理好的话,不也是作坊出事吗?” 容志鹤一噎,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呀。 这般想着,容志鹤的表情又跟吞下苍蝇那般精彩了。 接着,简秀又看了眼张六至张十,吩咐道: “务必要看好作坊以及宅子里的事情,处理不了的,就到县城里找县令大人。” “是,夫人!” 这一次送药材,简秀只是带了张一至张五,剩下的都留在张家村。 毕竟她的根基还是在这里,而且几个孩子也在这边,自然需要有人照顾。 容志鹤虽然有他自己的人手,但简秀还是觉得自己的人手用起来方便一些。 小红、小黄、还有小青三人,她也只带了小红一个。 剩下小黄与小青两人就留在家里。 两人武功也很不错,最重要的是小黄厨艺好,他们也都已经吃习惯了。 小红时常跟在自己身边,她也早就已经用习惯了。 “可以出发了!”一旁的池近忠朝着简秀说道。 几个孩子也眼巴巴的看着简秀,特别是张飞兰。 “娘......” “嗯,飞兰乖,娘很快就回来!何奶奶的那些药水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我都已经帮狗蛋哥哥弄好了,还有那些药材,小黄姐姐也都分好了,就等着狗蛋哥过来提了。” “嗯,很棒。”简秀摸着她的发顶柔声说道。 接着又朝着一旁的小黄吩咐道:“那些药材让她三日吃一副,可明白。” “明白,我会严格按照夫人你昨晚吩咐的话去做的。” “嗯,很好!” 交待完小黄,简秀又看向一旁的王秀英。 然面,她还没开口,王秀英便已经无奈道: “你顾好那些药材就行了,何婶那里有我们呢?待她身子好一些了,我们就会让她过来作坊这里的了。” “可不是,这何婶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还能真的不管她了呀!”张春花也在一旁附和道。 在知道老何氏生病之后,张春花便已经琢磨着去探望她了。 “嗯,作坊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药材方面,也可以继续收!” “好好好,家里作坊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护好自己!”王秀英担心的说道。 她这就是因为不会武功,不然的话,她铁定跟着她一起去。 听到众人的话,简秀这才翻身上马,那利落的姿势自带英姿。 “娘......” “四婶......” 张飞玄与张飞奕,还有张飞墨同时喊道。 “你们就在家中好好念书,娘很快便回来!”马背上,简秀朝着三人说道。 待她再次回来,三人应该也要进行童生考了。 莫山淮先前便与自己说过,三人很有天赋,今年就可以一试。 这对简秀来讲,无疑就是一个莫大的惊喜。 扬起手里的马鞭甩在马背上,“驾”的一声,汗血宝马当下便朝着前方奔去...... 这一次,池近忠因为禀明了皇上,也带了几人随着简秀一并出发。 这全涌县离边疆也不算太远,几百里路,快马的话,也就五六日的时间。 只是他们带着药材,最快的话,走得自然慢,最快的话也要八九日。 这么算下来,哪怕不耽搁时间,送完药材就回,那也得需要半个月了。 直到看不到简秀他们的背影,天色也已经大亮起来。 用容志鹤的话来说,因为受人所托,所以他第一时间便去巡视作坊了。 其实对于秀起寒门这家作坊,容志鹤是一点也不陌生。 可以说,他是看着秀起寒门这家作坊成长起来了。 除了简秀,没人比他更懂这家作坊日后的发展了。 “今日你们作坊的东家虽然出远门了,但你们应该都知道,这段时间将由我容志鹤来接手管理。” “日常的操作我不会变,但我与你们的东家不一样,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允许任何人耍小动作,偷奸耍滑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这话的时候,容志鹤的视线便一一扫向众人。 “我与你们的东家不一样,我不是这张家村人,对你们没有任何的感情,做错事了,便会惩罚,你们可明白?” “明白明白!”众人齐刷刷的说道。 就连王秀英与张春花她们几个也都是第一次见容志鹤这般严谨的样子。 往日里,他基本都是在张宅,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 她们知道他做生意是一把好手,但能说出这番话,可见也是深藏不露呀。 果然,有了容志鹤的这一番话,众人干活就更卖力了。 以前累了还会伸下懒腰,但是现在却不敢了。 不为别的,只因容志鹤那虎视眈眈的眼神。 哪怕他不在这作坊了,他那个随众叫什么容一容二的,也依旧在这里。 好在平日里他们干活也没有偷奸耍滑,此时不过就是比往日里更勤快一些而已。 ............................................................................... 三日后。 因为赶路,这一次简秀他们走得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