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浣溯溪扭脸对安和珊瑚说道:“今日得宿在外头, 荒郊野岭的自然不比客栈, 也只得忍一忍, 趁着天色尚早,我们去河边简单洗漱一下。” 安和珊瑚对浣溯溪的话自然是没有半点意见,三人随即起身,珊瑚转身去拿马车上早就备好的东西。 而三人的动作一份不差的落在了一直将三分心思挂在浣溯溪身上的严闻眼中,他立时搭腔道:“溯溪,你要做什么?” 还不等浣溯溪回话,看见珊瑚手里的包袱,严闻顿时明白了过来,改口道:“你们要去河边,我和你们一道。” 浣溯溪眉心微蹙,严闻的话听着倒是没恶意,要拒绝便有些麻烦,还好严琮比严闻心思活泛的多,立马搭腔道:“我兄弟二人恰好想洗把脸,和三位一道过去,这林子晚上怪吓人,路上人多壮胆,到河边我们便分开。” 严闻听到严琮的话,明白自己刚刚的话有些孟浪了,面色一红找补道:“对对对,到河边就分开,林护卫他们也在河边,有他们在心里便踏实了。” 话说到这份上,浣溯溪也不再说什么,和王延锡打了声招呼便走,严闻兄弟俩立马跟上。 浣溯溪三人走在前面,严闻和严琮差两步缀在后面,严琮的目光落在脚步轻松的安身上,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随即看到前方有枝桠会触到安的脑袋,正伸手去挡,却见一只手比他先一步挪开了枝桠。 正是在安身侧的浣溯溪,两人的目光在短暂的交汇后,以浣溯溪转头告终,严琮一咬牙关,忿忿的收回手,虽然浣溯溪未做什么,但那似乎在防备什么的样子,一想起他心里便觉着心气不顺。 把他当什么,毒蛇猛兽嘛?试问他严琮可做过半点不利与她之事,为何要平白受这气? 就在严琮腹诽之际,几人已来到河边,正如方才林浦走时说的一般,他二人此刻已经那兔子收拾妥当,此刻正找东西将其串起,而林浦举着兔子乖乖站在原地等浣颂的模样,不仅让浣溯溪觉着好笑,这么不苟言笑的人到了浣颂面前当真是幼稚的很。 严琮二人见到浣颂他们,也很自觉的打了声招呼便沿河绕往远处。 让珊瑚带着安去洗漱,浣溯溪来到林浦的身侧,用手指戳了戳那兔子,然后打趣道:“林护卫这是在做什么?莫不是一种新式做法,可令兔肉美味更甚?” “好不好吃,待会儿浣小姐试试便知。”林浦斜了浣溯溪一眼,淡淡搭腔道。 浣溯溪知道在林浦这嘴上可讨不到什么好处,当即话锋一转绕回道正题上:“这兔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信你那鬼话,这样的伤势怎可能是无端端出现的?难不成有人尾随?” 现如今这兔子已被处理妥当,浣溯溪无法判明伤势情况,只能凭主观揣测。 “不是,确是我捡的,我当时在附近林中察看,便寻到这兔子,身上的伤势不是人为,应当是林中猛兽捕猎时留下的。”林浦看向走回来的浣颂,回答道。 林浦的话浣溯溪自然是信的,听到不是人为她心里顿时松了大半,语气比松快了不少。 “这到嘴的佳肴,还能让你捡了便宜,也不知林护卫口中的猛兽究竟是怎么想的?”浣溯溪的话音刚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低呼。 三人顿时闻声看去,听声音的来源正是方才严闻兄弟俩去的方向,浣颂看向浣溯溪征询其的意见,而林浦已经将手中的兔子塞给浣颂,朝哪边去了。 浣溯溪略一思索,应声道:“过去看看,万一有什么事,你也好搭把手。” 喊过早已被声音吸引过来的安和珊瑚,几人往那边走去,这边离营地有些许距离,贸然分开不是上策,所以一起行动才是最稳妥的。 原本几人离的也不远,走了没一会儿,一股血腥味冲人鼻腔,浣溯溪心中一凛,浣颂停下了脚步 拦住几人,而林浦已经一个纵身往前赶去。 几人屏息静等了一会儿,只听前头传来一声哀鸣,浣溯溪感觉安抓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她下意识的回头想劝慰安不必害怕,却听那头林浦的声音传来。 “无事了。” 听到林浦的话,众人才长出一口气,往那边走去,越过遮挡视线的树木,映入眼帘的一幕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让人意外的倒不是那拿着木棍尚有些惊魂未定的严闻,也不是倒在地上此刻抖如筛糠的严琮,而是林浦脚边那庞大的身躯。 “这,这是一头白虎?!” 浣溯溪不确定惊呼道,回应她的是林浦肯定点头:“不错,这白虎折了一只腿,身上多处是箭伤,想来是遭到猎人的围捕,逃离至此,被那二人撞上了。” 听到这里,浣溯溪禁不住想上前看看清楚,但是被还不放心的浣颂给拦了下来,林浦见状开口道:“我的能力你还不清楚,无事。” 林浦都这么说了,浣颂也就没再阻拦,浣溯溪三人上前,细细打量这白虎,果然如林浦所说本就是强弩之末,也难怪严闻二人能撑到林浦过来救援。 虽说这白虎威慑在先,但是目睹这浑身的惨状,浣溯溪也是不免有些唏嘘,这时安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道:“溯溪,这老虎。。。。。。” 安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缓过神来的严家兄弟俩走了过来,严闻站的稍远了些,似乎是觉得方才自己那样子有些许丢脸,这时候不好往浣溯溪身边凑。 严琮却是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若无其事的站到了安的身旁,搭话道:“安小姐,可是相中这老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