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欢声笑语中满屋人辞旧迎新，一起度过了这个除夕。　　 “你们都别守着了，快去睡吧。老姜，你去院子里看看狗，你们几个小的赶紧回屋，小沈啊……跟你老婆回房歇着。雅雅，跟你四妹去三姥家住，快点，别玩游戏了。”　　 在姜母的安排下，满屋子的人都有条不紊的撤了出去。　　 沈初云喝了不少酒，早就有些昏呼呼的，刚刚坐在沙发上看了会春望，越看越犯困。　　 也是因为她困得都掀不开眼皮子了，姜母才发现一屋子人都东倒西歪的，她看着心烦，就让各自回屋了。　　 沈初云打着瞌睡跟着姜宜回房间，姜宜扶着她，“小心点，喝那么多做什么？”　　 “咱爸让我多喝点啊，得听咱爸的话，而且……你堂姐那个男朋友，一个劲给我劝酒，你都不知道拦一下。”　　 “我哪拦得住你。”姜宜笑了起来，“人家哪是劝酒，是有事求你，你都没看出来？”　　 “啊？”沈初云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有吗？”　　 姜宜没再说话了，扶着她进屋以后，帮她脱下了羊毛衫，又去拿了毛巾过来给她擦擦脸，“喝不了还喝那么多做什么？”　　 “不能给老婆丢人，我能喝！”沈初云靠在床头，含糊不清的开口，“你知不知道那个男的一直看着你，可烦人了。”　　 “那是我发小，我小时候特别胖，后来瘦下了，我们好些年没见了，他看我当然稀奇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和二姐在一起了。”　　 “肯定是相亲碰见的。”沈初云觉得这就是真相了。　　 姜宜把她的脸擦了擦，又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好着呢。呜呜呜……老婆，你怎么离我那么远？你不爱我了？”　　 姜宜正在衣柜旁收拾行李箱，一回头就看到沈初云哭得泪流满面。　　 她直接被气笑了：“谁让你喝那么多的？身上臭死了，不准哭，哭了就不喜欢你了。”　　 沈初云赶紧止住了哭声，但还是抽噎了两下，“我不哭，我乖。”　　 姜宜把衣服放进衣柜，然后来到她旁边，摸了摸她的脸，手心下的肌肤细腻光滑，叫人爱不释手。　　 “你有多乖啊？”姜宜像是在哄骗小朋友似的问她。　　 沈初云仰头，“很乖很乖。我都听老婆的话，我乖乖的。”　　 “那现在跟我去洗澡好不好？”姜宜拉着她起来，沈初云很配合的点头，“好。”　　 在浴室外还是很乖的，进了浴室就像是美猴王到了蟠桃园，见一个桃就要咬一口。　　 “你别闹，老实一点。”姜宜揉了揉她的耳朵，“站稳了，小心摔倒。”　　 刚刚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很乖的人，这会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了。　　 闹了许久，等到酒意都褪去了许多，才肯停下来。　　 “老婆。”沈初云抬头，脸上绯红一片，湿漉漉的眸中点着炙热的星火，“我们去床上继续吧。”　　 姜宜还没开口回应，外面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沈初云越发兴奋起来了，紧紧抱着她，“老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姜宜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眉目尽是温柔，“去床上吧。”　　 沈初云抱着她离开。　　 窗外烟花在绽放，沈初云掌心下的花儿也恰好开得正艳。　　 她们不知道胡闹了多久，外面有人来人往的动静时，沈初云才睡下。　　 不一会儿，姜母就在外面敲门。　　 “小宜，醒了没有？起来去拜年了。”　　 姜宜累得一点都不想动，转头看着睡得正酣的沈初云，她又气又恼，伸手想去掐她，刚刚伸出去的手就被沈初云下意识的抓住，放在唇边亲了亲。　　 姜宜不仅又软了几分，慢慢从床上起来。　　 她隔着门应了一声：“妈，等会。马上就来。”　　 她穿好衣服，将门打开，恰好看到姜母从走廊尽头又走过来。　　 “快点，大年初一不能懒。得勤快一点，这样新的一年才有精气神。”姜母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她，瞥见她脖子上的红斑后，姜母一愣，而后别扭道：“天冷，回去加件毛衣。”　　 姜宜点了点头，“知道了。”　　 等她进屋以后，站在镜子前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脸上顿时烧了起来。　　 她匆匆忙忙加了高领毛衣，然后来到床边看着熟睡的沈初云，她带着脾气去捏沈初云的脸，结果动作有些大，沈初云身前的被子被蹭开了。　　 入目便是红梅点点铺满了雪地，姜宜耳朵一热，也不敢去教训沈初云了。　　 毕竟她们一时情动都上头了，不管不顾得架势都是半斤八两。　　 她也没有理由去责怪沈初云。　　 沈初云感觉床边又动静，迷迷糊糊睁了眼，“老婆？”　　 “还早，再睡会吧。”姜宜拨开她额前的头发，附身过去亲了亲，“新年好。”　　 沈初云扬起笑脸，“老婆，我有红包吗？”　　 “有。”姜宜摸了摸她的脸，“你再睡会，我先出去了，待会家里还有人来拜年。你要是嫌吵就把耳塞戴上，耳塞在我包里，自己拿。”　　 “嗯。”沈初云点了点头，实在是撑不住困意又睡了。　　 姜宜收拾妥帖后就出了房门，走的时候把门关好，她下楼以后已经听到下面有人在喜气洋洋的说话了。　　 “哎哟，小宜呀，越来越好看了。”　　 姜宜看着一些熟悉和陌生的面孔，她估摸着对方的辈分去打招呼。　　 他们这边的习俗，新年第一天街坊邻里相互拜年，待会她也要去别人家的，所有的邻居家都要去一遍，即便是平日里有点小嫌隙的人家，今天也会化干戈为玉帛，除非是那种真的无法调节的大仇恨，否则今天大过年的，所有小打小闹都不能拿到台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