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夜里，顾星栩就这半抱半扶地把沈清言扶了回去。　　 在电梯里面的时候，才有空瞄上一眼是几杠几，方才看得冲忙，只看了个楼层。　　 “慢点。”顾星栩一边扶着沈清言往房门走，一边小声地说着，因为沈清言走得又快又弯的，整个身体都快斜到地上去了。　　 密码锁。　　 指纹……　　 那一根啊……　　 大拇指，两个都是过了不是。　　 食指也不是。　　 居然是中指……　　 扶着沈清言进门把人轻放到沙发上，不敢把人直接扶进房间里，因为她记得沈清言有洁癖。　　 坐在地上，喘着气，看着沙发上倒着的沈清言，认命地起身去厨房找烧水。　　 想调一杯蜂蜜水，打开冰箱后，发现里面只有几瓶矿泉水，此外什么都没有了。　　 哦，不，还有几片面膜。　　 不养生，倒是挺养颜的。　　 养颜……　　 这妆得卸吧。　　 顾星栩走到沈清言身边低声道：“组长，起来卸个妆再睡。”　　 沈清言能听到，但是不想理顾星栩，还觉得对方吵，直接伸手捂住了耳朵。　　 “啧……”顾星栩在纠结。　　 纠结就这么让沈清言躺着，还是自己去房间拿卸妆的东西。　　 想到冰箱一点吃的都没有，还能有几片面膜的事，决定去厕所找找卸妆和漱口的东西。　　 用湿纸巾擦干净了手后，才拿起卸妆棉对着沈清言的脸轻柔地擦拭着。　　 顾星栩敢保证画图都没有这么细致过。　　 “凉……”沈清言觉得脸上冰凉，不舒服，想要躲开。　　 顾星栩伸手扶住了沈清言的脸，不让其动弹，语气轻柔：“别动，很快就好了乖一点。”　　 也不知道沈清言是动不了，还是听进去了顾星栩的话，很配合地躺在沙发上，让顾星栩卸完了妆。　　 甚至还简单地护了个肤。　　 “哎呀……我的水。”顾星栩忽然想起灶台上还有自己烧得水。　　 结果腿又麻了，几乎是一瘸一拐地跑过去。　　 等到顾星栩跑进厨房后，原本闭着眼睛的沈清言慢慢睁开了眼睛，眼里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她知道顾星栩的背景和取向，今夜的一切都是故意装给顾星栩看的。　　 年上学姐，谁又抵挡得住。　　 如果凭本事不能拿回项目，那就靠点关系，顾星栩这个大老板女儿这层关系自然是比其他的关系都要硬。　　 陪着顾星栩演会戏而已。　　 等到顾星栩端着水杯走回来时，沈清言已经像之前那般躺着了。　　 “组长，起来喝点热水，会好受些。”顾星栩端着水杯，蹲在地上低声唤道。　　 沈清言眼眸微睁，呢喃了一句一声，顾星栩没有听清，但是她知道这水，沈清言必须得喝。　　 起身把水杯放到茶几上，而后坐在沈清言身侧，伸手把沈清言扶着靠在自己怀里，低头准备拿水杯的时候，视线却被一道沟壑吸引住了。　　 慌忙移开视线，耳尖发烫，心脏也砰砰地跳。　　 手里的水杯递到沈清言的唇前时，努力地让自己的视线不乱看，但余光还是能看到。　　 只能抬头看向前方，真是煎熬。　　 “唔……”沈清言的一声轻吟，让顾星栩回过神来。　　 完了，方才没有盯着，沈清言胸前的衣服全被水打湿了。　　 这次更明晰了，顾星栩想不看都难，而且这衣服肯定要换。　　 “啊……”顾星栩懊恼地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却错过了沈清言嘴角的笑意。　　 等到顾星栩平复下来后，摇了摇沈清言的手道：“组长，你去换神衣服吧。”　　 但等到顾星栩的是沈清言的沉默，很显然沈清言醉得厉害。　　 顾星栩只能认命地把沈清言放回沙发上，起身前往卧室，准备找一件睡衣给沈清言换上。　　 摸索着打开灯，顾星栩直接看到了床上放着的睡衣，折叠整齐，整齐的程度像沈清言的风格。　　 只是这衣服，好像很……　　 要私自打开衣柜吗？还是就这件？　　 顾星栩站在床前，犹豫了一秒，还是别开人家衣柜了，就这件吧。　　 提着布料很少的一件吊带睡衣，顾星栩走了出去。　　 沈清言微眯着眼睛，看着顾星栩手里拿的那件，怎么是这件？　　 好你个顾星栩，看着老干部，结果进去不到三分钟，就翻出来了这一件。　　 忽然想起自己今早忘记收回衣柜里了，错过顾星栩了。　　 顾星栩越靠近沈清言，心跳便越快。　　 “组长……”顾星栩祈祷着沈清言已经酒醒了，但是沈清言还是没回应。　　 认命般走到沈清言身边站定，谁让自己喂水的时候不看着点，让水打湿了沈清言的衣服。　　 四处看了看，发现了身后的毛毯，给沈清言盖上，伸手摸索着给沈清言拖着衣服，尽量不去碰到沈清言。　　 但是在毛毯里，碰到在所难免。　　 三月的天里，顾星栩愣是把后背的衣服都沁湿了。　　 看着自己手里湿掉的衣服，又为难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身边放着的干净的吊带。　　 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进去翻衣柜了。　　 刚拿起吊带准备给沈清言穿时，想起内衣不解，睡一晚上也会难受。　　 一脸的纠结。　　 罢了，罢了，都这份上了，也差着点了。　　 顾星栩再次把手探了进去，不过这次需要把沈清言微微抬起来，才能碰到后背的暗扣。　　 微凉的指尖毫无意外地碰到了沈清言的后背。　　 “嗯……”沈清言没忍住……　　 顾星栩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了一般，动作僵硬地把胸衣勾了出来，放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