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可那又怎么样?” “也许你不是爱我,你只是不服输,胜负欲作祟,不愿意输给阿染。” “如果我一早就接受了你,你兴许会觉得我不过如此。” “这都是你的猜测,暮声,你不能这样臆想我,这对我不公平!” “抱歉。”姜暮声说:“我不喜欢你,可能永远也不会喜欢你,而且我几乎可以肯定,未来有一天,你或许会后悔喜欢我,还有说爱我。” “我绝不会后悔!暮声,你等着看罢!” 塞西亚生气地起身,夺门而出。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事哪里不如云染,更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没做好,竟然让暮声质疑她对他的爱! 明明现在全香港的人都知道她爱他。 都知道港督千金恋慕姜暮声。 所有人都相信她的爱,只有被她全身心爱着的姜暮声不相信她的爱! 暮声为什么不相信! 塞西亚上了车,把司机赶到副驾,自己驾着汽车狂奔,发泄不被相信的愤怒。 郑杭一正好赶着上山来看姜暮声,同他一起吃晚餐,差点跟塞西亚的车撞上。 两辆汽车都横斜着,一个冲向山体,一个靠近悬崖,悬崖边上围着细细的栏杆,要是刹不出车,准会冲出去,这是任谁看来都不顶用的栏杆! 司机在副驾吓得哇哇抱头,塞西亚愤怒更甚,手把着方向盘开骂:“是哪个贱民这么不长眼?我的车也敢撞?” 郑杭一也窝了一肚子火,听到这略有几分熟悉的声音,火气散了些,只觉贱民这称呼新鲜又刺耳。 他下了车,走到塞西亚车前,指着自己道:“贱民这两字港督千金从哪里学的?” 塞西亚愣了一下,满腔怒火像被灭火器一下横扫了,“哼”一声扭过头去。 经过多番努力,两个人的车都回到正轨,塞西亚才对郑杭一说:“我看小说学的,为了了解你们中国的文化,怎么,学得不对吗?” 郑杭一:“不好,这两字粗鄙且无礼,你该找个正经的教书先生学。” 塞西亚黑着脸,恨恨地咬了下唇,“我知道了,今后再也不乱看那些破书了。” 郑杭一叮嘱:“开车悠着点,别暮声人没追到,先把自己的命给丢了。” “知道。” 郑杭一让开路,塞西亚一踩油门离开了。 回到车上,司机提醒他:“郑先生,您额头流血了。” 郑杭一拿小镜子一照,自嘲地说:“明明是来庆贺暮声还活着,自己却上演了一出血光之灾。” 司机说:“我给您处理一下伤口。” “不打紧,我拿手帕擦擦就好,你继续开车。” 司机只好听命,继续开车。 * 云染洗好澡换好衣服下来,看姜暮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报,轻手轻脚走过去,想吓唬吓唬姜暮声。 没想到,就在她要出声吓她时,姜暮声伸手拦她腰,她就自动往后跌坐在她腿上,登时脸热起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坏。” 姜暮声笑着将自己方才看的报纸递到她眼前,“阿染,你看,大家都以为我为你殉情。” 云染将那报道看完,气鼓鼓说:“胡言乱语。” 姜暮声道:“如果我没救到你,或许也跟殉情没差。” 云染听了心里闷,充斥了一种矛盾的情绪,又甜蜜,又不吉利。 她抬手捂住姜暮声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自己忙着找别的话题。 她低头看了一眼,踢掉鞋子,脚轻轻一落,踩在姜暮声脚上道:“怎么还穿着阿婆家的拖鞋,没人提醒你换吗?” 姜暮声摇头。 “看来没人敢。” 姜暮声笑道:“我自己也忘了,比皮鞋舒服。” “你想回去吗?”云染搂着她的脖颈问,两人亲昵地依偎在一起。 郑杭一就是在这时候走进客厅的,他惊讶地张大嘴,没发出声音,前进的脚步也停止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暮声吗? 没眼看没眼看。 他抬手挡住眼睛,才继续向前走,皮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喉咙也发出咳嗽声。 云染和姜暮声听见了,很自然地分开。 姜暮声道:“这么快就来了,晚饭还没好,雪雨也还没下学。” 郑杭一放下挡住眼睛的手,看他们已经分开了,就往他们对面的沙发上一坐,义愤填膺道:“我还不是急着来看你,路上都差点丧了命!” “发生了什么?”姜暮声问,起身为了好友倒了杯水。 郑杭一将水一口饮尽,说:“还说呢,铁定是因为你,你给塞西亚吃枪子儿了吗?她下山时开车那么冲。” 云染和郑杭一都盯着姜暮声。 “我只是又郑重地拒绝了她一次。” “难怪。”郑杭一道:“也不知道你究竟给塞西亚下了什么蛊,让她觉得非你不可。” 姜暮声轻轻摇头。 云染问:“郑先生这是在为塞西亚打抱不平?” “说不上打抱不平,只是觉得很少有一个人能这么喜欢另一个人。” 云染若有所思:“郑先生若是心疼了,不如自己试试能不能追到这位港督千金?” 郑杭一像个被点燃的炮仗,一下子蹿起身道:“干嘛让我去,我又不是你们的爱情保安。” 云染好笑地说:“我跟郑先生开玩笑呢。” 郑杭一有些尴尬,重新坐下道:“暮声,你也不管管她。” 姜暮声道:“阿染刚捡回一条命,你让着她些。” 郑杭一不服气,指了指自己额头已经不再流血的小伤口道:“我刚刚也差点跟塞西亚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