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她会回来?似乎最初的时候,云小姐并不十分愿意跟着你。” 郑杭一抱着双臂道:“上次走也这样决绝,暮声,你何苦养个气性这样大的人在身边,香港虽然不大,但也美女如云,那些选秀出来的港姐不也很漂亮,你随便挑一个,都会很听话。” “也许别人都会听话,但是杭一,那只是你自己的风格和爱好,我跟你到底是不一样的,我并不需要一个听话的木偶花瓶跟在我身边。” 郑杭一被噎住了。 他一会儿觉得暮声在讽刺他找的人都是木偶,没有真感情,一会儿又觉得暮声只是在陈述他的个人选择。 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 气到底是没生,只是他不理解。 “就算你要谈真情实感的恋爱,也不一定就单拣着云小姐谈。” “你好好想罢,暮声,我都怀疑你是被雪雨给传染了。” “我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恋爱不是不兴谈,只是不兴付出真心。” 郑杭一说一句看一眼姜暮声。 “多大的快乐就对应多大的痛苦,爱极必反,暮声,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姜暮声说:“没经历过的事情谁知道,不知是哪个糊涂人空口白牙说的。” 郑杭一急了:“暮声,我劝你别,云小姐真的不配你。” 姜暮色说:“你觉得我付出了真心么?其实一切都在我掌控内。” “我并不怀疑这一点。”郑杭一退了一步,“我只是担心你。” 姜暮声说:“我知道你自从知道阿染是刀疤的养女之后,就不太喜欢阿染。” “说不上来不喜欢。”郑杭一说:“我甚至挺欣赏云小姐的个性,只是太有个性的人总是让人难以捉摸,难以把握。” “你看她这一次从你身边脱身得这样彻底,一次没什么,多几次,等你对她的感情深了,痛苦的都是你。” 姜暮色说:“怎就见得她会一而再再而三离开我?” “不见得。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暮声,你只有一颗心,你预备为女人伤心吗?我是预备一辈子也不为任何女人伤心的。” 姜暮声笑:“你只伤钱。” “钱能买来我想要的快乐,怎么能算伤钱?” 姜暮声道:“杭一,我们两个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不一样的。” 郑杭一不再劝了,如果他能劝得住,姜暮声就不是姜暮声了,从来只有姜暮声劝他的份,没有他劝姜暮声的份。 郑杭一妥协了。 “有计划吗?要不要我帮你出谋划策带回云小姐?” 姜暮声道:“不急,先看看离了我,阿染会跟那个人怎样发展。” “你也真是耐得住。”郑杭一禁不住大笑起来,“如果是我,我就沉不住气。” “我得先看看她对那个烧鹅店的公子有几分真感情。” “你这样看着,就不怕人家真有真感情,时间拖得越久,感情变得越深,三分变四分,四分变八分。” “不会,阿染对他不过如此。” “你怎么确定?难道你跟云小姐已经发展很迅猛了?你们……” 姜暮声道:“没你想的那么快,但必定比阿染和那个人快。” “那我这是白为你担心了。”郑杭一笑着说:“我都不知道暮声你还有跟女人谈恋爱的天赋。” 姜暮声说:“少取笑我,我可从未取笑过你。” “我几时取笑你了,我是说要帮你。” 姜暮声说:“帮就不用了,几时你有正经的恋爱经验,再来帮忙。” 郑杭一:“……” 云染离开了一个星期,姜雪雨还是照旧让菲佣打扫房间,就像云染还在家里住一样。 这天吃早饭,姜雪雨实在忍不住了,问哥哥:“我好想嫂子呀,你一点也不想吗?” 姜暮声不回答,只默默喝粥。 今天他喝的不是白粥,而是云染爱喝的皮蛋瘦肉粥。 姜雪雨见哥哥不理会自己,委屈地把勺子丢进碗里,溅起白粥飞溅桌面。 半透明的白粥很快消失在白色的餐布上,像暖冬飘下的一点点小雪,刚落到人手心就化了。 姜雪雨伤心地说:“书上说的果然不错,你们男人都是无情的!” 姜暮声无奈地看了妹妹一眼。 Alan站在一旁,无言帮大小姐重新舀了一碗白粥,加一层雪菜。 姜雪雨却怎么也不肯再吃。 姜暮声说:“吃完这碗粥,今天带你去阿染。” “真的吗?”姜雪雨焦急求证。 “嗯。” 姜雪雨开始喝那碗粥,一勺一勺往嘴里送,一副忽然食欲大开了的样子。 一碗粥喝完,姜雪雨将碗翻过来给哥哥检查,“我吃完了,哥哥履行承诺,骗人是小狗。” 姜暮声道:“我几时骗过你?” “没有。” 姜雪雨眼巴巴盯着哥哥。 姜暮声道:“我们下午过去。” “还要等下午啊?” “嗯,要准备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姜雪雨好奇地问:“哥哥要准备什么求复和礼物吗?” 姜暮声道:“阿染并没有说要跟我分手。” 姜雪雨道:“分手又不一定要说分手两个字,分开了就是分开了,就像我跟……”她突然打住来了,把话题拐回来道:“哥哥,要准备的是什么?” 姜暮声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后才揭晓,“今天风不错,海湾那边有个广场很适合放风筝。” “放风筝好诶!”姜雪雨拍手欢呼。 * 下午三点,姜雪雨和姜暮声带着两个风筝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