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记我们的网址,祝大家阅读愉快!别忘了多多宣传宣传。 而小太监……父皇的暗卫当晚查出来是他给她弄的苦瓜汤,把他拖出去直接杖毙了。 她当时并不知情,等过了两天她身体好些了,在他们平日里经常见面的地方从白天等到晚上,只等到了小太监的义父----御膳房一个老太监。 老太监是真的很老了,脸上皱纹跟褶子成jing了一样,平时笑起来的时候更是糟糕,简直都成一朵ju花了。 而那天老太监的脸皱得更严重了,gān巴巴的,像是脱了水的枯槁老ju花。 他说:"小福子前些天说是熬了什么什么冬瓜汤给孩子喝了,被人拖去打死了,连尸体都被扔去喂了狗了。" 她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想告诉老太监,你这是听错了,小福子熬的不是冬瓜汤是苦瓜汤,也不是给了什么孩子喝,是给了太子。 但她看着泪流满面,脸活像是雨打老ju花的老太监,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只是这老太监哭得太多了,连她隔着这么远,脸上都溅到了他的泪水。 她用力捧住自己的脸,不停地用袖子擦眼泪,只是眼睛太痛了,鼻子又酸,怎么也止不住,唉,都怪老太监哭得太凶了,这都是他哭的,她是半点眼泪都没有流的。 身为储君,她怎么可能流泪? 这肯定是老太监的眼泪流到她脸上来了。 她这么想着,老太监就忽然看着她,问她:"是我gān儿子死了,又不是你gān儿子死了,你哭什么?" 哦,对了,小福子就是那个小太监的名字,他说自己是个有福气的人,所以gān爹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她当时听到后是怎么说来着? 哦,对了,她是这样说的。 "什么有福气?你难道不知道越是缺什么东西起名的时候就越会起什么名字吗?" 一语成谶。 可当时拿碗苦瓜汤、还有知道小福子因她而死时流到嘴里的眼泪,都没有听到叶瑾歌去世了的那一瞬间来得苦。 那大概是御膳房里所有的苦瓜都拿来熬汤了,也不知道熬了多久,也许是一大锅水就熬出来了那么一碗汤,从舌尖苦到了心底。 太苦了,她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了,而上苍让她重生,难道不就是让她把握住机会改变一切吗? 叶瑾歌还那样鲜活地活着,明媚又灿烂,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她还活着啊,她再也不用担心伸出手却落到了空处,再也不用担心回过头后却失望成空。 但她仅仅只是把人劫回了宫里,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甚至都不曾好好看看她,她就在她面前碎成了碎片。 她尖叫着、怒吼着伸出手,但下一秒就浑身冷汗地睁开了眼,眼前是再熟悉不过的明huáng色帐顶,她喘息着爬起来,慌乱地大喊。 "瑾歌,瑾歌,瑾歌你在哪里?!" 但她只看到了满脸愕然地看着她的言秋,然后她怀里愣头愣脑的太子。 她僵着身体,慢慢地、慢慢地、将视线移到自己的手上。 这双手,手上伤痕累累,右手手指不自然地弯曲起来,显得有些畸形可怕。 这是她的手,她原本的、真实的手。 言秋看着她,有些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这是做梦了吗?可是在梦里见到了皇……" 言秋噤声了。 因为她面前的萧宸忽然哭了起来。 她脸上没有半点色彩,神色空dong得吓人,两行眼泪直刷刷的,眼底又是漆黑一片,显得yin翳又恐怖。 原来是梦啊,难怪。 难怪那梦里她都登基了却从未和她见过一面,难怪花灯节不是她救的她,原来都是大梦一场,真是可笑。 可笑至极啊。 她这样想着,嘴边却没有半分笑意。 · 第二天夜里,萧晨又做梦了,和前一天一样,梦境太过真实,在梦里根本就意识不到是梦,她万分欣喜地去接近她,但在她要和她坦露心迹的时候就出问题了。 这一次的梦里,叶瑾歌没有再嫁人,她在她想告白的前一天了发热病去世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往后的一个月里,她每晚都会梦见她。 每个梦都相差无几,她满心欢喜地去接近她,每每她要袒露心迹,她不是嫁人便是死亡。 大理寺办案的时候,有个刑罚,叫做凌迟,据说是在人清醒的时候一刀一刀地把人的血肉给割下来,萧宸地位高崇,自然没有见过这些,也更加不可能经历过。 但她觉得她现在这种情况估摸着和凌迟也相差无几了。 每晚皆是如此,先给她一颗糖,然后给她灌了一碗苦瓜汤,最后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地在割她身上的肉。 看她要要支撑不住了就再灌一碗苦瓜汤,直接把人苦醒了又继续。 周而复始,她心里早就千疮万孔,溃烂得不成样子了。 碰一下就疼,但她又被qiáng迫着去碰那些伤口,溃烂的、流着脓血、活着蛆虫的伤口,每碰一次,哪怕只是轻轻掠过,对她来说也是一场酷刑。 连呼吸都在痛,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第三十天,萧宸又做梦了。 和往常一样,她不知道这是梦,也忘了前面做的那二十九天的噩梦。 她的视线,她所有感知汇合的点,都在叶瑾歌身上。 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裳,披散着一头如水般的青丝坐在湖中的荷叶上。 前人有诗称月色如水,她头顶是如水的月色,底下是映着月色的水,连青丝都是如水一般的柔顺。 她看到了萧宸,忽然笑了起来,眉眼弯成月牙,萧宸觉得,漫天的月色大概都融在她眼底了。 她笑着笑着,忽然歪着头,向她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冲她伸出手来。 她太美了,美得甚至有些不真实,像是月中jing魅水中妖怪,笑着冲着伸出手来,蛊惑着你却只想要你的命。 但萧宸清晰地知道,她无法抗拒,于是她伸出手握着她的手,然后一步迈进湖里。 水立刻就漫过了她的头,窒息感来得太快,有水顺着鼻子流入,她已经无法呼吸了,她她依旧直直地看着水面上的人。 她依旧是那样懵懂的神色,仿佛不曾受过那些伤害,天真得不谙世事,只是好奇地看着,似乎是在奇怪着,这个凡人怎么又哭又笑的。 就这样死去吗? 她忽然有些不甘,猛地把人拽下来,她知道这样大抵是对她没有用处的,只是,她希望自己死前,是抱着她死去的。 生不能同寝,死亦不能同眠,那么至少让她死前这段路里有她作陪吧。 但她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下一刻就睁开了眼,眼前还是熟悉的帐顶。 "陛下如今可如愿了?" 白马寺的方丈站在她chuáng前,脸上是隐隐的怜悯。 萧宸想起一个月前自己在寺庙里说过的话,神色苍白,却没有说话。 "痴儿啊。"方丈叹了一声,"老衲的道行只足够陛下做这一月的梦,往后是再无可能了。" 他看着萧宸,脸上的怜悯更甚,"陛下可还记得那些梦境?"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