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8日。　　 苏明起的比平时早，但那夏夜比他起的更早。　　 “早餐，买好了。”　　 打包回来牛肉面。　　 说实话。　　 现实，苏明得有多少年没在早上吃过面了。以他的时间根本来不及。　　 糟。　　 昨天才说晨练自己去买双人份的早餐。　　 “过完年回来，要不要考虑一起合租个房子？”　　 “……嗯。”　　 她还是很容易害羞吗？　　 不过无伤大雅，很快就会变熟络。再白纸，相处久了也会习惯。　　 现在就是要珍惜的她为数不多的单纯时间。　　 “昨晚，睡着不难受吗？一直抱着我。”　　 “唔。”　　 脸又红透了，别过视线吃面。可爱。　　 出门也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喔，这不是小苏……嗯？这是，你女朋友？”　　 撞见骑电动车也要去上班的邻居。　　 不用说，见到苏明和夏夜一起出来，顿时惊住了。　　 这大姐便是偷用苏明电，还在背后嚼舌根说什么苏明已经20好几还在混日子，以后不会幸福云云的人。　　 “今天和女朋友一起？哪找的，这么漂亮。”　　 “有姐姐妹妹介绍给我家小子吗？”　　 有夏夜在，苏明就破天荒的开汽车去上班了。虽然是二手旧车，但也好歹也是车。年终奖发了是不是考虑换换？大几十万买不起，但十几万的可以看看。　　 妈的，一有女朋友忽然就感觉原本不重的经济担子忽然变重。　　 但是……　　 望着在副驾注视窗外，时不时又露出笑容的夏夜。又觉得，这是自己给自己加的负担。能教出这么乖巧如白纸的女孩子，岳父岳母人应该也不错吧？也不会让你们女儿吃苦的，现在的自己有信心。　　 公司的停车位向来都是满的。这么慢悠悠的出发苏明也没想过跟那些家伙抢车位，干脆就停在离公司还有几步路的临时停车位。　　 提前分开去公司也能避免掉麻烦。　　 安诗瑶对员工谈恋爱怎么看那无所谓，主要是苏明也不希望夏夜被当猴子看。他也不想被当猴子。事情只要亲近的人知道就足够了。其他的后知后觉或者一直不知道都无所谓。　　 “扣子……没扣好。”　　 “……”　　 怎么越看越觉得夏夜好像非常适应和自己交往？　　 她是在什么时候对自己有十足的好感呢？　　 也不重要。反正能感觉到两边的心情都很愉悦就ok。打起精神上班，现在就是真的要挣奶粉钱了。　　 ——　　 公司。　　 总经理办公室。　　 “安总，这是我们部门的年假安排。和往年一样今年也是先放之前没回去的员工过年。”　　 “然后愿意晚走几天，家比较近的留守岗位。去年的绩效、出勤之类的都算好了，都在表格里。”　　 “……嗯。”　　 “……”　　 安诗瑶时隔三天来公司，赶着来办公室刷表现分的高管不少。　　 等那些人走后。　　 安诗瑶看了看电脑上的表格，装作随口提起，“营销部是不是有个外勤去江省的单子？”　　 “外勤吗？我去帮您查查。”　　 秘书查了一会，立马回答，“是的。已经安排营销部的严莉莉下午带新人去了。是要去江省和两家五金厂的负责人谈明年的供货价格和出货量。”　　 “要几天？”　　 “来回行程要花一天，谈事情顺利的话两天就够了。”　　 “嗯。”　　 安诗瑶滑动鼠标，顿了下，“让他们不用去了。”　　 “啊？”　　 “安排苏明去。”　　 “他？可是，他现在忙着交接营销部主管的工作……而且他也不是负责对接订单的。”　　 “我看了他在公司的工作经历，前些年谈过几笔不错的订单。我亲自看看，他能力不错的话再升升。”　　 “……明白了。那我马上就去通知。”　　 “嗯。”　　 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安诗瑶注视从窗户洒进的阳光，明亮，但又很冷。　　 而躁动不安的心却无论如何也冷却不下。　　 归根结底，一旦确认之后就无法放弃。　　 听到了声音……也不会。　　 结了婚，也不会。　　 是坏女人吧？　　 这不是骗自己。　　 就像昨晚和妹妹通话汇报的那样，会很顺利。因为足够了解苏明先生。　　 一起出差。　　 杜绝和那女生相处的机会。　　 然后……恰巧酒店只有一间房。　　 恰好。　　 自己那时候很有魅力，走光。　　 名分还是什么的，不关注。只是想，已经重新出现了。就要去做。　　 要说什么还没想好。　　 到时候无法掩藏的心情，会自动让自己说很多奇怪的话吧？　　 会怎样看待自己？　　 没关系。会成功的，一定会。　　 然后也不用选择，慢慢地让苏明先生觉得自己更好就可以了。　　 ——　　 营销部。　　 苏明被秘书叫到外边，听她说完一脸懵比。　　 “我去谈订单？”　　 “不是，我记得那单子已经安排过了。”　　 “安总要亲自和你一起去，比较看好你。如果你能力不错，会在这几年考虑着重栽培你。”　　 “画饼就免了。”　　 苏明摆摆手，“这意思是，安总要亲自熟悉一下流程，叫我跟她一起去。行吧。”　　 女上司都直接指名了，那他能怎么办？　　 出外勤补贴挺多。　　 就是有安诗瑶在，自己车刚好没多少油，想混去拿发票报销估计不太行。还是老老实实开公司的车吧。　　 唯一不爽的是，刚和夏夜关系变更好，这就要开始出差。　　 “苏主管，安总……是不是你亲戚啊？”　　 风声一走漏，又有人贼兮兮的来打听。　　 “我倒希望是亲戚。”　　 虽然不想搭理他们。　　 但苏明也开始有点困惑了，为什么安诗瑶这么看好自己？有点好过头了。　　 中午。　　 没见到安诗瑶来食堂，也没机会聊出差的事。　　 下午。　　 苏明始终还是觉得当前住的地方不适合两个人一起玩，干脆去夏夜住的公寓待了一会。　　 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只是送了些巧克力，顺便临走时感受了那嘴唇和宝宝食堂的柔软度而已。　　 晚上。　　 苏明打开手机，开始寻找更适合两个人一起住的房子。自己住，不觉得要条件特别好租金贵的。男人嘛，条件只是能睡觉不那么吵就足够了。　　 滑动手机。　　 不知不觉脑袋里又闪过回忆。大平层，配套私人影院和健身房的宅院。加拿大……　　 现实里的自己要花多少时间才能住上那种房子？去国外当杀手仅凭自己一是实力不如游戏里的自己，二是没有那样全方面为自己保驾护航兜底，提供登陆网站、接单、收钱、整理钱等等事项的夏夜，还没有读档能力。感觉顶多就接几千美刀的任务才有完全把握。　　 什么杀手啊……　　 合法公民就好了。铤而走险的生活在游戏里是挺刺激，但现实里安稳点就好。不过说不定哪天可以去参加一下真人cs.go线下比赛。有些许荣誉加身，夏夜说不定会露出崇拜的眼神。想想觉得也不错，自己现在不要脸的说，也算是一块宝藏。相处越久，夏夜就会知道自己更多的长处。　　 咳，始于颜值，终于才华。　　 【明哥，觉得这个怎么样？不贵……空间也好。】　　 收到信息，苏明才陡然想起自己是打开手机找房的。　　 男人也许是种奇怪的生物。　　 女人越想省，而男人在有余力的情况下越不想省。省钱的女孩子，会心疼的。　　 出差的事也说了。夏夜只说注意安全之类的，再发点表情包互动就都睡觉了。　　 1月19日。　　 因为要外勤，苏明可以不去公司打卡。　　 睡到9点，关掉闹钟。整理好行装。　　 刚准备去指点的地点，电话先来了。　　 “我车停在你家外边，路上。”　　 “啊？”　　 安诗瑶能有自己的电话和地址不奇怪。但她有必要这么着急吗？今天肯定谈不了订单的，最起码到江省之后都要明天才有时间去会面。行程安排也是这样。　　 背上包出去。　　 都不用特意去找。　　 苏明住的地方除了过年偶尔能看见好车，平时更多的都是便宜车。　　 像安诗瑶开的商务奔驰，一眼就能区别开。　　 “不是，安总……我们开这辆车去？”　　 “有什么问题吗？”　　 车窗没关，也没见到秘书。是她亲自开车。　　 风灌进来，她的发丝也微微晃动。　　 是什么时候的记忆呢？对了，理论上来说是三年多前，在游戏里也目睹过这种光景。　　 是说。　　 安全带强化勾勒出本就罪大恶极的宝宝食堂弧线。那高领棕色毛衣根本不可能掩饰的住线条，安全带也一并沦陷进去。　　 三年多前的自己为所欲为。甚至还突然忆起有颗很小的黑痣。　　 下身的a字皮裙，在她坐下后……完全展现那皮鼓的弹性和完美线条。最可怕的是，这样坐裙角会往里缩，黑丝包裹的圆润大腿紧绷着。似乎有些勒肉。　　 车技看样子不是很娴熟，离方向盘那么近。　　 她应该是化了淡妆，嘴唇看起来很柔软。抹过唇彩？　　 安诗瑶，好香啊。又浮现出对她说想喝母乳时……　　 “苏明，你来开车吧。”　　 “……行。”　　 真不是故意的啊。　　 莫名就闪过乱七八糟的记忆，没事穿这么好看干嘛？　　 注意力！　　 想想和夏夜，腿……草！那是能去回忆的吗？　　 想想，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动物世界……　　 早上吃的是……不，没吃早饭。这瓶水是安诗瑶喝过的吧，绿茶吗？挺好喝的。今年大帝和乌兰打仗还没结束，昨天刷到一个才18岁的独生子也被拉去战场，好可怜。　　 “昨晚忙工作到很晚，不知道为什么腿很酸。”　　 安诗瑶慢悠悠的开口了，又很自然的撩拨耳边的发丝。车内充溢着说不出缘由的香气。　　 “安总这段时间应该是挺忙的，听说之前生病了？现在没事了吧？”　　 “嗯，休息两天就好了。”　　 “……”　　 苏明不知道为什么她坐在副驾要突然伸懒腰，宝宝食堂感觉都要出来当场开饭了。看后视镜……清洁工人真的太辛苦了，每天都要起早贪黑清扫路面。谁也不允许践踏这份宝贵的成果。　　 所以？　　 她为什么又在捏腿？　　 啊，对了，她刚说忙工作坐久了腿酸。所以揉揉。　　 手指……陷进去了？　　 对啊，当初在游戏里自己第一次摸没差，也是觉得手感超赞。　　 “安总，我去上个厕所。”　　 苏明受不了了。　　 去袅袅，顺便洗把冷水脸。别忘了，这是出来工作。游戏里可以摸，现实去摸工作丢了不说，还得进局子。　　 再好有自己真正的女友的腿好吗？　　 一样手感超赞，还会害羞，且不会蹲局子。　　 可是，夏夜的腿不会陷进去那么多？　　 “……”　　 再洗一次冷水脸。　　 ——　　 “好啊。”　　 安诗瑶微微一笑，很爽快的答应。目送苏明快速进入公共卫生间。　　 等看不见后。　　 她才忍不住伸手调整裙子，虽说是故意的……但这穿着还是会有些羞耻。　　 不过也无所谓了。　　 以为自己没发现吗？　　 这些小动作啊，都是为了你准备的。　　 所以，出发吧。　　 三天内会有好事发生的。您觉得对吗？您说不对也没用，再不做点实际的事，我坚持不下去了。　　 彻底想通了。　　 什么世俗观念，道德良俗……如果苏明先生已经不存在了，那么活着就只是为了活着。　　 如果苏明先生还能在身边，那么活着就是为了苏明先生。其他的，那之后再说。你看，将问题放到这么狭窄的区域，思绪一下子就打开，变得活跃。心情，也随之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