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怎么可能对他有好感？这是正常外勤。”　　 安诗瑶咬着牙，不甘示弱，“占有欲未免太过头。我倒是不在意员工之间谈恋爱，但如果因为感情纠纷麻烦已经能摆在作为总经理的我这。”　　 “我想，我有必要出台具体的规定。”　　 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要像小三一样？　　 自己才是先来的。　　 感情……不会输给任何人。和别的人结婚，像面前这样嫉妒心极强的女生，没经历过生死离别的小女生，不会稳定。　　 自己也有妒忌心。但绝对会比任何其他在苏明先生的女生，更适合结婚。更懂得怎样做好妻子。　　 以权压人又怎样？　　 到这种地步，难道还要同情她？　　 “对不起，让安姐姐困扰了。”　　 “？”　　 见着夏夜低下头，安诗瑶愣住了。　　 “我只是感觉安姐姐对明哥总是很亲切，要是安姐姐这样漂亮的女人突然说真的喜欢明哥，我肯定会很害怕。”　　 “所以就看了明哥发的朋友圈，来这里……我会改掉这种不好的地方。”　　 “拜托您不要告诉明哥。真的对不起脑袋发热来说这种话。”　　 很紧张的低头道歉。　　 让安诗瑶满腔妒忌带来的怒火，又莫名消散。或者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嗯。谈恋爱没事，但不要见风就是雨。”　　 “你既然选择了他，也该给他信任。”　　 由自己来说这种话，语重心长的教导。　　 是不是很搞笑呢？　　 脚趾在高跟鞋里都攥紧了。现在面前的夏夜完全没有刚才‘质问’的态度，反而是做错事害怕男朋友因此受到牵连。一副吃醋、又心心念念在为苏明先生考虑的模样。　　 “你的家，真住在江省？是因为感冒请假？还是因为看到朋友圈地址，特地请假来的。”　　 “……在江省，但是不是这里，绕路来的。”　　 “生病……是真的。安姐姐，我想的太多了。真的对不起。”　　 那种小心翼翼，希望自己谅解的表情。　　 光明正大的宣誓苏明先生是她的，那种态度。　　 要为此生气？　　 没有。　　 “下次不要这样了。”　　 “……”　　 夏夜稍稍低下身子，很紧张的表情出了酒店大厅就没了。面色平静漫步在人来人往的步道中。　　 娇小的身影扣上毡帽后，不再那么显眼。　　 观察一整天。　　 引诱。　　 红茶。　　 似有若无制造的暧昧气氛。　　 此前查证过。安诗瑶从未和异性有‘绯闻’。她似乎对恋爱没兴趣。　　 而摆在眼前，与查的相反。安诗瑶有兴趣，而且是很强烈的兴趣。但只对特定的一个人有。为此，她不惜做了也许会降低她自身评价的事。　　 可以清晰的认知到，安诗瑶对苏明的好感达到很高的程度。　　 红茶……　　 那也能理清。因为，很清楚安诗瑶听过门。受了刺激。简单利用人类‘换位思考’的想法，思考就明白了。　　 她和自己一样。　　 可以查证的人生，与现在的大哥哥没有交叉点。　　 时间旅行或者别的因素，已经能盖棺定论。她便是如温蒂说的一样，和自己相同曾经也是大哥哥的妻子。　　 常理而言。　　 应该感到生气，危机感。　　 十年前，与大哥哥相处的三年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类女性。　　 同样是不被记得。　　 同样是被‘抛弃’。　　 也许和自己相当的感情。　　 好色。也不是没见过大哥哥对其他女性有兴趣，但不会有行动。　　 可换成安诗瑶呢？她除去外貌、身体在人类女性中占优秀那一批，对大哥哥的感情也是。　　 难得……自己脑袋也出问题了。变得有些许混乱。　　 身边有谁可以解答疑惑呢？　　 温蒂，会说在事情没有变的更难以处理前，解决。　　 艾薇儿，只会想更快见到爸爸。也只认自己，别的……不会在意。有同样被丢下十年时间的经历，或许还会因此对大哥哥更生气。　　 自己呢？　　 不牵扯复杂的情感，很容易就得出答案……处理掉，不着痕迹的处理掉。　　 所以，来了这。完成过的订单，并非没有在有监控的繁华市区暗杀目标的内容。比这更难的比比皆是。　　 如果想做，能悄无声息办好。　　 那为什么要进来面对面？　　 大哥哥，会很难过。　　 如果是像爱自己一样爱着的存在。以后大哥哥有概率忆起了，即便不会知道是自己做的，但依然会难过。　　 人妻十大罪之一，惰怠罪。大哥哥会难过的事，不会做。　　 谈话。是本不必要的动作。　　 安诗瑶不会当着自己面承认，也没用所谓人类的地位威胁自己。　　 自己是否在期待那种威胁，以此作为契机选择更果断的做法呢？可哪一种都不对，如果核心建立在她必须消失的基础上，似乎没有正确的做法。　　 故作姿态却显得更可怜。　　 可怜……应该对她有这种看法吗？　　 思绪真的很混乱呢。　　 如果只是普通的人类就好了，没有那种很简单就能看清的浓郁情感。　　 将这件事交给大哥哥来做决定。人类所谓的出轨……或者不出轨。自己怀孕的概率小，那是否也能用替代品来形容？　　 恐怕无法这样简单带过。但夏夜已经不打算做别的。　　 她蜷缩在夜色下的大楼天台。戴着耳机，一边思考理不清的思绪，一边听……会发生到哪种程度。可如果没有办法让大哥哥记起来，以大哥哥的性格，会怎么看待使用了红茶的她呢？　　 选择，听一下十年前的录音。只是欢愉时被觉得又被排除在外的艾薇儿偷偷录下用乐器和别的奇怪声音混杂罢了。嗯，听了心情会更加平静。问题都飘远了。　　 ——　　 酒店。　　 “安小姐，这是您的包裹。”　　 “安小姐？”　　 店员终于从储物柜拿到包裹小跑过来。　　 接过东西，安诗瑶依然看着大厅外边。娇小的身影早就看不见。　　 想。　　 也许她确实观察到自己之前的小动作。女人的直觉……正如自己当初感觉到她对苏明先生有好感，调岗。　　 说她占有欲强。　　 可那不就是因为担心有外遇，稍微有点过激的吃醋。谁叫自己的行为不正常，突然让热恋期的情侣另一半和自己出差，之前还有升职，食堂硬要抢在她之前和苏明先生坐一起吃饭。　　 拿着包裹的手颤抖着。　　 还有退路吗？　　 没有退路。　　 一瞬间，觉得非常难受。　　 想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没错。　　 但正牌女友找上门，忆起苏明先生拿着手机那种愉快的模样……好难过。　　 “安小姐，您没事吧？看您脸色……”　　 “没事。”　　 安诗瑶摆摆手。　　 拿着包裹上楼，脚步比先前沉重太多。　　 很卑鄙啊。　　 可我……没想过，如果苏明先生不和夏夜分手就会怎样闹。压根就没考虑过那种事。　　 只是想把无法释放的爱意，透露给该知道的人。回应……只需要一点点就够了。　　 脑袋快要因为各种各样的思绪淤塞满而炸开。　　 回到房间。　　 苏明先生仍然睡着，也许是因为红茶发作，感觉到热，所以踢开一部分被子。　　 有似有若无的梦呓。　　 快要到了。　　 非得发生事情不可的时间。　　 没开大灯，只开浴室里的小灯。　　 为了这两天会发生的事，我精心安排很多幕后的事。　　 来之前让专业化妆师帮忙的淡妆。　　 今天早上，赶在苏明先生醒之前尽量最好的样子。裤袜，不是因为他喜欢才又换了更好看的？　　 腿是有些酸。但那是因为练习穿平常不会穿的高跟鞋。　　 而且即便发酸，也不可能在异性面前那样煽情的捏。月兆罩平时也压根不会穿这样黑色蕾丝边的。更何况是只包住大半的款式。　　 因为还记得六年前……苏明先生说过，要是涂了红指甲，再穿裤袜脚趾透颜色会触发他的喜好区。　　 所以又特意做了美甲。　　 我并不想自我感动。　　 我并不想带着这样难过的心情去做。　　 夏夜……也许因为自己故作姿态的模样，相信了吧？也许还在担心自己回去后会发难。　　 可我的反应，完全就是心虚之后的过激。　　 拆开储物包，从里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内套装。　　 不想再思考。　　 进入浴室。　　 我褪下套裙，见着镜子里完美无瑕的身体。我的脸开始不受控制微微染红，变得有些困乏。　　 我也能清晰地觉察到。　　 有轻微摩挲之后的酥痒。　　 我卑鄙，自私。但是……这份爱意，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藏。　　 要被苏明先生怎样评价。　　 会很害怕。　　 会忍不住颤抖。　　 ……　　 关掉灯。　　 啪嗒啪嗒。　　 只有连裤袜包裹的脚踩在地上，几乎没声音。　　 我听到苏明先生呼吸稍微加快。只要我躺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醒吧？　　 “……”　　 掀开被子。　　 里面热意盎然，似乎因为我这样的动作，苏明先生紧皱的眉头舒缓。　　 那是本能吧？　　 我身上只有轻轻一拉就会褪去，完全没扣扣子的衬衣。里面，全都是为苏明先生准备的。　　 可我没等苏明先生伸手，就选择直接贴近。肚子也靠近，很热。　　 不困乏了。　　 相反，我变得很精神。即便是在昏暗中……只靠紧闭的帘布透入一点点光。我也能脑补、清晰还原出苏明先生得脸是怎样的。　　 “……”　　 我很贪婪。　　 因为我太久没有这样，和爱着的人，接吻。　　 那就像吃到非常心仪的甜点，吃了一口，被人拦着说只能吃一口……直接踢走那人，继续大口品尝。　　 我并不喜欢浅尝即可的表层触碰。　　 我也有小小的癖好。我希望，能让苏明先生的气味充溢在我的唇齿间。唇彩是败笔呢……这时候不该有唇彩的味道。　　 我已经很卑鄙了。　　 所以……不用等苏明先生褪下防线。　　 我希望更直接感受那份涩意。　　 所以，碰着大腿就好……会感到满意吗？从很多连裤袜里选的，摸着会有些凉意，但其实一会儿就能随着体温上升变热的材料。光泽度、光滑度……都可以。　　 而且想要对我做什么，也很方便。那，可以很容易破坏。然后就会见到我十分不像样……也许会使我评价降低的地方。　　 我能说这是因为红茶吗？　　 不是。　　 我很清楚。到我喝的红茶发挥作用，还需要一会。　　 现在，是我自己的缘故。我只是企图想将变成这样卑鄙的原因，全部推到红茶身上。　　 “呜……”　　 手。　　 正在随着本能越来越无所顾忌，大脑也随之而变得空白。　　 就好像知道抱着自己，开始摩挲。我要做什么呢？大腿，可以……侍奉。苏明先生会更快乐。　　 我还想接吻。想被就这样变得奇怪，什么都不思考。　　 “嘶……等会！”　　 “安诗瑶？！”　　 但动作忽然停了。我听到令我恐惧的声音。　　 似乎，在企图推开我。　　 我不要。　　 红茶的量是够的，醒过来就算还能思考，也会很快沉沦的。　　 脑袋里闪过刚才大厅里，夏夜那种……仿佛苏明先生只会是她的画面。　　 我放弃思考更多的事。　　 “这是梦……”　　 我这样说，然后紧紧地抱住苏明先生。索吻。　　 别推开我。　　 求您了，就当是一场梦。　　 清醒之后的事，清醒再说。您看，您已经很兴奋了。我也是。　　 所以。　　 别讨厌我。　　 腿，看了这么久。美甲……都给您。评价再怎么低都没关系，我不想再当安总，也不想继续痛苦下去。　　 瑶……对吧？是这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