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2日。　　 吃完早饭后。　　 一起送苏悠去车站，安诗瑶姐妹俩在后座。　　 “随时微信联系，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啊，记得回去再试试那款身体乳，要是不好用我这还有好几种……”　　 “……”　　 苏悠来时值背了个小包，现在回去不但背包塞满，还多挎着好几个满满当当的礼品袋。　　 “小熙，等你回京都再一起去猫咖吧。我自己不太好意思去。”　　 “……好。”　　 安诗瑶肯定也不会懂，苏悠为什么要伸手拍拍安小熙肩膀。　　 “到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随着苏明摆摆手，苏悠从安检口进站。　　 “为什么小悠和苏明先生完全不同呢？”　　 安诗瑶叹了口气。　　 “？”　　 “一个文文静静，一个……”　　 “有话大可以直说。”　　 “我喜欢说话说一半。”　　 “我也挺喜欢到一半直接睡觉。”　　 “拿这种事威胁我？！太过分了！”　　 “……”　　 “住嘴，小熙过来了。少在妹妹面前诋毁我美好的形象。”　　 形象吗？　　 可能，安小熙远比安诗瑶想的要了解她。　　 6月12日。　　 中午。　　 又一轮面试。　　 “您好，我在海外有过八年高新技术产业首席运营官经验。”　　 “……”　　 “我有个疑问，您的公司……真有所谓的高新技术？就我所看，除去优厚的待遇我完全看不到任何实质性的技术，甚至您的公司没在正常营业。恕我直言，待遇福利我都很满意，但我不希望我将来任职的是皮包公司。”　　 “更不希望是骗取国家补贴的诈骗公司。”　　 “……”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口。　　 什么人都有。　　 单纯只要钱给够就愿意来的很多，但也有专程从国外被人推荐回来，想真正为雪国为冬市做点事的。　　 “我们的发展方向很广。”　　 “说太多你可能觉得在画饼，就先看看目前有的产品吧。”　　 “医疗方面的窥镜。西盟对雪国出口限制的cpu芯片、高端显卡等等……能成本价买到最新的也不算多厉害，但我们的团队已经在鹰国和他们的团队开始研究雪国本土化的高端产品。”　　 “数据全都留在雪国服务器，我们的服务器里。”　　 “……”　　 “这个，是刚出来的安全套样品。觉得奇怪？我说了，我们公司要起步的东西很多，甚至多到寻常人听了都觉得痴人说梦的地步。”　　 “这是目前公司已经有的技术和能力，其他的我暂时不说。是不是画饼，待过一段时间你自然会明白。”　　 “世上没有人会花大钱养闲人，明白吗？”　　 “……”　　 6月12日。　　 下午。　　 安小熙完全充当苏明秘书的角色，亲自去拟定劳工合同。　　 “感谢您加入syyx公司。”　　 6月12日。　　 下班。　　 “姐夫，去不去超市买菜？”　　 “嗯？可以啊。”　　 “姐姐以前挺喜欢吃空心菜，还有泡芙……不知道现在姐姐还喜不喜欢。”　　 “……”　　 下意识想摸摸她的脸，但苏明犹豫了下还是只摸了她的头发。　　 “再买点葡萄味的果汁吧，姐姐也挺喜欢喝的。”　　 6月12日。　　 晚。　　 “忙死啦。”　　 “之前是担心海外业务凭我们小公司的口碑根本打不开市场。”　　 “现在倒好，鹰国有大客户，加拿大也有，甚至连沙漠里都有了。”　　 “……”　　 “姆呜，前面光是听苏明先生说完全没感觉有多厉害，亲自去了温莎古堡也没什么感觉，现在忙起来有了。”　　 大概是温蒂和小夜也相继发力了吧。　　 “苏明先生。”　　 “嗯？”　　 “您想到什么时候退休？”　　 “……等到有接班人的时候吧。”　　 “啊，感觉好累……等肚子里的宝宝长大，不对，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愿不愿意接手。”　　 “是男孩。”　　 “为什么？”　　 “直觉。”　　 “嘁。”　　 6月14日。　　 中午。　　 syyx公司。连续找到三个人，他们又分别找来一些有能力的朋友。加上温莎古堡和小夜那边推荐的人才都到位，公司算是在运转。　　 “咱们国内一直受技术和本土市场所限制造不出相机。”　　 “进入无反时代更是完全没办法有自主的品牌。”　　 “苏总，我想带我的团队去做这方面的事，我们团队里有很多之前在国外大厂里任职的人才。没有不合适的市场，只有不合适的价格。有您的技术……”　　 “……”　　 说白了，syyx公司负责出钱出技术，剩下的细节都是让找来的团队自由发挥。　　 光是烧钱肯定不行。　　 “这批窥镜的技术您真打算开源？”　　 “无所谓，相比我们的底牌这只是表层，就给他们抄，花大力气抄出来我们再拿出更新的。谁赢谁亏日后自然有分晓。国内开源，国外的厂商想要就按卡我们脖子卖的价格两倍卖吧。”　　 6月16日。　　 倒是没想到雪国高层的人会这么快找过来。　　 “苏明先生，您和鹰国的伊丽莎女王的女儿私交很好？”　　 “机缘巧合。”　　 “您是否知道，与伊丽莎女王的女儿合作，会让我们国家在外交遭受一定舆论。”　　 “比起无伤大雅的舆论和可以反制的经济制裁，是赚的吧？”　　 “……”　　 先后来了好几批人。　　 有从京都来的，也有冬市苏明先前跟着岳父一起见过面的。　　 “苏明先生，我有个疑问。”　　 “您有没有听说过海岛市呢？”　　 “海省，旅游那个地方？”　　 “啊，差不多。”　　 “海省怎么了？”　　 “我以前也许见过您。在海省。”　　 “是吗？”　　 “……”　　 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的事业来的，是先前已经糊弄过去，随着现在自己的动静越来越大又重新注意到自己的人。　　 但没意义。　　 来之前大概就已经收集过自己的dna样本，毛发之类的，拿去检验过。对比不上，自己的身体被游戏优化过，也因为和小夜双修一定程度改变过。　　 其实仔细想想，入梦游戏也不可能留下这种简单的把柄。　　 海岛市的事也和夏夜简单说过。　　 她的意思是，那地方早几年经常有雪国的舰队执行潜水任务去打捞东西，也进行过严格的污染清理。　　 有秘密重建成军事基地的想法。那毕竟也是一个位置不错的出海口，战略防御点。　　 未来的自己，应该是到了有资格和雪国对话的地步才能获得共同开采权。　　 6月18日。　　 早。　　 “诶？给我专门做一个工作室？不行不行，我现在还是学生。”　　 “不止是给你用，我说过，光是蒙头做技术不行，也得营销。我计划培养一些自己的代言人。”　　 “……姐夫是打算，提前吸引2067年名声大的艺人？”　　 “聪明。有钱干嘛不赚？而且我是个良心老板。”　　 “……”　　 “有了他们之后，这家待成立的工作室会很出名，你在其中会更容易出道。”　　 “……”　　 “怎么？不想当天后了？我还等着以后有个免费的代言人。”　　 嗯。　　 已经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按她说的用对待情妇的方式对待。　　 那也得拿出相印的回报吧？　　 安小熙不缺物质，也不缺朋友。　　 缺的只是属于自己的回应吧？　　 “姐夫……真的好涩。”　　 “这怎么又扯到好涩上面来了？”　　 “现在就当贴身秘书，以后又在这家公司当艺人，那不是天天被潜规则？”　　 “估计我没法常在。”　　 “那也会有很多潜规则我的机会。谢谢……但是，以后我要收代言费。”　　 “……”　　 “一年，七次可以一整天都是属于我的姐夫。这样的费用。”　　 “……”　　 “太多了吗？其实我想要的是一年有四次就可以，每个季度一次。好吧……我刚才用的是周树人折中的手法……”　　 七次很多吗？　　 6月20日。　　 早。　　 随着夏夜再次回传新的样品。　　 终于引起雪国更高层的注意。邀请苏明去京都一趟。　　 “姐姐，那我就和姐夫一起回去咯？”　　 “你姐夫忙着有事要去，你走干什么？你走了就我一个人了。”　　 “哪有一个人？肚子里的外甥呢？我也要早点回京都和朋友见面准备开学之后的事了。不能一直在这蹭吃蹭喝。”　　 “我倒是巴不得你一直在这蹭。回去记得替我向阿姨问好，还有父亲……”　　 6月20日。　　 下午。　　 飞机航班起飞。　　 头等舱是安诗瑶让秘书订的。　　 苏明躺在座位上，直接睡觉。实在太困了。　　 “姐夫……醒醒。”　　 “？”　　 “到了。”　　 6月20日。　　 晚。　　 苏明想着岳父会叫人来接，但完全没有。　　 车是安小熙用手机叫的。　　 “我和姐姐说啦。”　　 “要是和爸爸讲，肯定又会叫去家里吃饭，耽搁时间。”　　 “姐姐也同意……说等姐夫把要紧的事办完，再抽空去见见。所以，爸爸现在不知道姐夫来京都。”　　 “……”　　 “我还和姐姐说，我打算和朋友出去玩，我住的地方就暂时留给姐夫住。”　　 实际呢？　　 “骗人的。朋友的确问过我什么时候回来，但没说要出去玩。”　　 “……对不起。”　　 6月20日。　　 深夜。　　 “姐夫在飞机上睡着，是因为昨晚和姐姐那个。肯定会舍不得吧？”　　 “没什么舍不得，她只是正常的索取。”　　 “……”　　 “聊天比较多吧，说京都的教育比冬市好，不知道到时候是该把小孩留在冬市上学还是来京都。”　　 “哦……啊，别看那个！”　　 安小熙家里挺乱的。　　 不过只是单纯的东西放的乱，不脏。　　 比如沙发上就很随意的扔着小裤和bra。　　 “这是我出门急了才这样！平时绝对没有！”　　 她火急火燎捡起来。　　 说真的，最开始苏明还以为是两个大泡面碗扣在那。　　 “小熙。”　　 “？”　　 “你觉得突然有了和地下情人单独相处的空间，会变成什么样？”　　 “咦？那……那是……姐夫，不困了？”　　 “……”　　 卧室门开着。　　 当初自己消失后，安诗瑶获得了很多属于自己的遗物。　　 安小熙呢？　　 她也有，‘已死之人’送的礼物，也算是遗物吧？　　 小天才电话手表。　　 记得那是自己出去翻物资，顺便找到的粉色电子表，能玩俄罗斯方块之类的。就带回来给她。　　 就放在卧室床头柜。　　 有些破旧的流氓兔迷你玩偶也在。　　 “唔……”　　 把她按在沙发上，尽情占有松软的嘴唇。　　 泡面碗实质性保护多大的事物，亲手感受才知道。　　 她的床只剩床垫，床单和被套似乎都拿去洗了。　　 “等一下，姐夫。”　　 “我、我去换身衣服，可以吗？现在的打扮像个小孩……不像女人。”　　 “……”　　 见到她拉开衣柜。　　 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因为有太多和安诗瑶同款的。　　 “这个怎么样？是今年最流行的小妈裙……呀？！”　　 “我还没……呜！”　　 让她趴在衣柜边缘，直接开始了。　　 倒不是饱含无法抑制的星宇。　　 只是一种补偿心理吧？　　 来了她的家，谁也不知道，嗯，算是得到安诗瑶许可？有了短暂能无所顾忌相处的机会。　　 “不行……旁边有邻居的。”　　 “虽然姐夫住在这里，只要我随口解释邻居也不会说什么，但是……被听到。”　　 “我去放音乐。”　　 “……”　　 “好啦，姐夫……继续吧。”　　 她很害羞的合上双眼，但又很主动的躺在地毯上。一切都毫无保留的献给苏明。　　 6月21日。　　 早。　　 苏明赶往雪国高层指定的地点。离人民大会场没太远的地方。　　 “……”　　 和苏明预料中稍微有点差别。　　 他们并不是绝对友善的态度。　　 “苏明，你不是一般人。”　　 “机缘巧合不可能让鹰国方面愿意低价出售原本不会松口的技术过来。”　　 “……”　　 “我们查过了，但我们不能理解的是，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去过默罕穆德战乱地区。又是什么时候……和世界前五名境外安保集团有关系。”　　 “……”　　 “有些事，有部分人很在意，但我们压下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　　 “如果你能踏踏实实给雪国带来利益，我便能保你一路绿灯。我听说你把一部分镜头技术开源，既然你敢开源……就证明你有更好的。”　　 动静越大，先前怀疑自己是不是海岛市出现过的苏明那批人，也会关注到自己。　　 但说到底，无非就是一个利益问题。　　 如果自己能提供远比证明自己是否就是‘苏明’这件事更确切，更大的利益，有谁还会在意呢？　　 技术让一部分给雪国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只是说更抽象的计划只能由自己和小夜来做。　　 “雪国不会亏待踏实为国家带来利益的人，你愿意全心全意为雪国做事，那么国家也同样会力所能及帮助你。”　　 “……”　　 全心全意吗？　　 虽说自己所想的不过是将来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能保障身边的任何人可以活下去。　　 但结果不冲突。　　 就当是全心全意吧。　　 技术对接的方面，交给小夜来做，自己当个观众最后按个手印就好。　　 6月21日。　　 晚。　　 四菜一汤。安小熙厨艺也不错，和安诗瑶差不多的水平吧。　　 这时候再回来屋里已经变得干干净净，整洁到极点。　　 “一天没出门？”　　 “收拾屋子……”　　 “其实没必要，又不是来调查你私生活的。”　　 “有必要！我平时真的不是这样！那天是因为起太晚，闺蜜催我……我才到处翻东西，慌慌张张出门。”　　 “……”　　 她住的是高档小区里户型两室一厅的房子。浴室里也有浴缸，但太小了。两个人过于拥挤。　　 让她坐在小凳子上。　　 花洒淌出的水流配合雪白的灯光莹莹生辉。　　 “我们都知道，北极熊会往往会在冬季……”　　 完全习惯了吧？　　 不着痕迹打开手机声音开很大。衣服也提前换成带花边的泳衣和黑丝。　　 “姐夫，该换我来帮你了……”　　 她没穿bra，宝宝食堂的痕迹肉眼可见。　　 面红耳赤到苏明背后，又用那痕迹帮忙。　　 6月21日。　　 深夜。　　 “不许笑，反正我就是有点孩子气……就喜欢玩偶。”　　 “画的东西都是好多年前的了。”　　 “……”　　 有些稚气的连环画。乱糟糟的歌词本。　　 那似乎有种趋势。　　 从一开始的崇拜，再到不自觉投入了些许感情在其中。最近几年的……　　 “这个不能看！”　　 什么啊？　　 因为一直被同一个摄影拍，故意摆出羞耻的姿势勾引摄影师？　　 摄影师是34岁还是没任何经验没谈过的苏某某。很快就上钩了？　　 “这、这不是很正常嘛？”　　 “要是这种人设，肯定会被我吸引到。”　　 那也没差。　　 如果身边没任何其他女人，有个这样的人故意暗示白给，确实挺容易上钩的。　　 6月22日。　　 中午。　　 “……”　　 苏明听不懂，就在一边疯狂干饭。　　 有雪国官方的人和小夜那边的技术人才聊天，什么符号，效应……壁垒。两眼一抹黑。　　 “您就是苏明先生吧？”　　 “您真是侠之大义者，为国为民啊……这种技术如果卖给国外起码每年能多赚几千万。”　　 “但是我们国家也一样，绝不会亏待有志之士。”　　 “……”　　 头发花白的老人握着苏明手不停摇晃。眼看着泪花出来了。　　 6月22日。　　 深夜。　　 安小熙这两天很开心。白天没事就练练瑜伽，练练嗓子。　　 如果说之前只是想法，现在则是真打算修声乐。代言人……也不错吧？　　 等到临近晚餐时间，就可以准备晚饭。　　 一起吃饭。　　 也不用像之前一样，为了练习胆魄忍着惶恐在桌下伸出脚。　　 更不用再半夜忍着声音。　　 当然，现在也要忍，只是说冬市和现在的京都，环境完全不同。　　 补偿……　　 虽说安小熙觉得完全不用，就像平常那样对她就行。但能多感受一份关爱和热烈，那也不是坏事。　　 “好看的衣服……”　　 想买旗袍。　　 可是打电话去都说没合适的尺码。　　 烦。　　 贴贴的时候觉得宝宝食堂是自己不可多得的优点，但要买什么衣服的时候就完完全全是负担。　　 还能留几天呢？　　 服装店说至少还得三天才能做出成品。　　 衣柜里也并非全是抄安诗瑶的作业，也有安小熙自己光是看着就脸红耳赤的款式。连体式……全漏的。　　 “真不会难为情？”　　 “姐夫少管……我已经穿了。”　　 熟练地打开手机放节目或者音乐。　　 在属于自己的小家，床上。　　 “说起来你成绩怎么样？”　　 “唔……从来没挂科过。”　　 很讨厌。　　 非要在瑟瑟的时候问一些好像长辈对小辈问的话。　　 已经好了吗？　　 明明难得穿成这样……　　 “我会多留几天。正好还有些别的事。”　　 真的是有别的事，而不是关照？　　 “两者都有吧。”　　 “……”　　 气味。　　 床会残留很多姐夫的气息。就算他现在回去，自己也能睡得着。　　 不过。　　 如果真的还有别的事要做，可以多留几天……　　 “啊！”　　 好羞耻。　　 居然会这样被抱起来……　　 6月23日。　　 早。　　 安小熙一如既往目送苏明出门。她打算到处逛逛。看看有什么新鲜的蔬菜。　　 平时她都点外卖，现在不想。　　 但是，门口站了个人。　　 “……”　　 绝对不是染的，天生的雪白长发。瞳孔像是戴了美瞳，有些许泛红。身材很匀称。　　 “嗅嗅。”　　 “你身上有柏拉图的气味。”　　 “你们做过。”　　 “……”　　 完全，说不出话。　　 是错觉吗？她的瞳孔越来越红。　　 “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你是商人的妹妹，你到底……图谋柏拉图什么？做到这种程度。”　　 图谋？　　 图谋什么呢？　　 要是有答案就好了。好困，感觉随时都会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