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贝小珑磨了磨牙,一脸烦躁地坐回她的太师椅上,重新扫看了一下在场的四人,再一挥手用灵法包裹住丘成章。 继而,语气也没那么凶了: “呼——是不是觉得本座的脾气比以前大了不少?” 但是,这语气却让孟斩月和孟冲两人更害怕了: 低沉的萝莉音在道宫回响开来,就连孟不语都连忙低下了头,做好表情管理。 “恨铁不成金,望女不成凤。 “道玄宗是本座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才扯成了今日的九州第一仙宗。看你们爷俩这幅德行,本座就右眼皮跳个不停。 “一个只知道天天让媳妇儿生崽,一个九州第二剑修。当年曲云碟飞升了,蛊毒宗好歹挣扎了好几百年,再瞅瞅你们爷俩……等本座飞升了,你们能撑得了多久?! “本座今日就把话挑明了,本座的飞升雷劫只剩下九十七年了!” ““什?”” 孟斩月和孟冲他们原本还觉得贝小珑的飞升雷劫还有个一千多年,但此刻听到这么说,皆是心中大惊。 ——原来真是进更年期了啊? 化神修士的更年期,指的便他们临近飞升雷劫的最后一百年。 到这个时候,化神修士大多已经开始料理下界的身后事了,就算没有准备好,最后剩下的堪堪百年也绝不可能左右渡劫的成败。 同时,也意味着他们这时,已经没法作为威慑,继续坐镇宗门了。 孟冲顿了顿,起身道: “既然如此,弟子以为更要尽快找齐平天君的蝉壳。毕竟如果玄冥所说的是真的,师祖您……” 砰—— 话没说完,贝小珑的木屐就直接嵌进孟冲的脸盘子里面。 “妈的!你这小子再提这事儿,信不信老娘现在一脚给你踹死,当场就把飞升雷劫渡了?!” “……” 孟不语适才其实就想要提腰臀之事,但如今看着自己老爹的模样,犹豫了片刻,最后也没有选择说出去。 一部分原因,是她觉得自己现在拿出来以后,贝小珑指不定直接把平天君的腰臀给烧了…… 反正还有九十七年,等贝小珑需要的时候,她再拿出来就行了…… 总不能贝小珑真一脚把他爹踢死了,让飞升雷劫提前到来吧? 再一点便是一些小私心。 若是交上去了,她也没法天天枕着意中人肚皮入寝了。 不过,眼下既然平天君还活着…… 孟不语看了看被灵法罩住的丘成章,鼓起勇气上前,拱手道: “师祖!” “说!” “弟子想提一个陈年旧事,当年平天君私闯道玄宗宝库借走天材地宝,弟子之前看了看案牍,觉得事有蹊跷,怀疑当时道玄宗定有内应相助……” 贝小珑挑眉,不理解道:“你提这作甚?” “弟子想……将那个内应也找出来。” “……” 贝小珑顿了顿,视线不由便挪到了旁边的丘成章身上,继而便挥手将他周身的灵法给撤去,道: “你想查就查呗……” 丘成章就仿佛感觉自己穿越了一样,莫名奇妙直接跳过了人生之中一炷香的时间。 如今恢复过来,他一脸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额……师祖,查何事?” 孟不语侧目看向他,道: “当年平天君私闯道玄宗宝库一事,弟子怀疑有内应。” 丘成章:“?”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突然翻旧账啊?! 贝小珑可没管这事儿的心思,直接打断: “语儿,本座今日找你和丘成章来,是为了平阳仙城的事情。今早有几个小宗宗主来道玄宗说,你们二人助纣为虐,与平阳府步家那小子一起,哄抬聚灵丹的价格。” “师祖,老夫近些时日可一直……” 贝小珑白了他一眼,打断道:“老娘不傻!但老娘想不通,为啥会选择冒充你俩。” 她看了孟不语和丘成章一人一眼。 孟不语她能理解,听门内弟子说,那丫头前段时间在斗法大会上夺得魁首,但这丘成章是怎么回事? 贝小珑耸肩道:“明摆了有人设了个局,想引你二人去平阳仙城。” 孟不语微微歪头:“嗯?引我和丘长老过去?” “本座也想看看是何人设的局,又是什么原因想要引你和丘成章去平阳仙城。所以你俩就去一趟,反正也不远……” 听到贝小珑的安排,孟斩月急忙上前道: “师祖,这明知是设的局了,还让他们过去,那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啪——! 贝小珑一个没忍住,又把另外一只脚的木屐嵌入孟斩月的脸盘子里。 “没出息的!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吗?道玄宗的弟子都是懦夫不成,平阳仙城离道玄宗又不远,就算设了个局又能咋滴?真出事了,老娘两步就过去了。” 孟冲和孟斩月父子两人,脸上印着父子款的红印,手里捧着同款的两只木屐,也不敢多说什么。 “各自干活去!老娘特么要打坐了!” 在场其余四人顿了顿,齐齐拱手行礼,便准备离开道宫。 然而,正当孟冲父子二人准备传送出去的时候,却直接又一人挨了贝小珑一脚…… “奶奶个熊的!把老娘的木屐留下!!你们爷俩儿足控还是咋滴?” …… ----- 数日后。 平阳府演武场内—— 金乌当头,飘雪之下寒光急舞。 咚—— 确是一记闷响和悲鸣。 “额啊——” 身着白衣的蛊怜月,被沈元用树枝连人带剑抽得宛如空竹般,旋转继而飞出了二十尺。 【与前辈&%¥&切磋剑诀,获得剑道阅历+100,修为+100。】 天音贯耳,且比前几次都要清晰了许多。 蛊怜月喘着粗气试图站起身来,却发现手脚使不上力。 她最后一个翻身,大字躺在地上,却看见沈元的笑脸从视野一脚探了出来。 “怎样?” “……剑道阅历和修为都只加一百。” 沈元见状,用树枝隔着二十尺,在演武场的墙壁上刻下一个“正”字的最后一笔。 每一个“正”字,便说明他与蛊怜月切磋了五次。 自从那晚开始,他已经和蛊怜月切磋了五十次了,却也是发现了些许的规律。 蛊怜月通过和他切磋,修为和剑道阅历增加的量,不仅和每次切磋的注意力有关,也与时长、他这个木桩使出了几分力道有关。 理论上,按照这样每天切磋十次的锻炼速度,或许再过半年时间,这丫头就可以开始准备结丹了。 沈元低头看着此刻伤痕累累却没有哭闹的蛊怜月,便蹲下身,用双臂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哎?” “回去休息咯~一会儿咱们得去找一下刘世成,探查一下魔修的动向,估摸着再过两三天道玄宗少小姐就到了。” 蛊怜月双手扒着沈元比自己还硬的胸,微微点了点头: “师父,话说万一引来的不是道玄宗少小姐怎么办?” “是其它人,为师就给他绑了。再等下一波……葫芦娃救爷爷嘛,他们早晚会来的。” “葫芦娃救爷爷?” “嗯……一个接一个送上门的意思。” “……哦。” “更何况道玄老太婆大概率一眼就看出是有人设了局引他们过来。” “那……” “所以,以为师对她的了解,她肯定会让那位少小姐往虎山行,美其名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说来,自从上次白玉京中了蛊之后,你都没锉为师呢?为师不是说了,让你别客气吗?要不要锉一下为师?算是这几天你刻苦修习剑诀的奖励。” “?” 蛊怜月躺在他臂弯里,听着微微一愣,双目迎向沈元,最后面无表情地撇开视线,小声道: “……不要。” “行吧,等之后回竹山宗,为师让许苗苗再给你施个蛊。” “……?” 蛊怜月嘴一撇,但仿佛默认了一样,一言不发,只是撇开视线鼓起了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