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铁树开花
宇文衍庆在靖德看到了来人,说是要请他去万乾为一名叫宋安的男子疗伤时,还是有些疑惑的。 但他所知道的,了解的,姓宋的,便只有明襄侯府宋家。 本要拒绝,可听闻这个宋安只想找他,他便来了兴趣,同意前往万乾就诊。 只待他到了燕府,看到宋徵的那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并且有些吃惊。 “宋…” “宋安,宇文医师,好久不见。”宋徵抢先说出了名字,看着他,不动声色的示意一旁的婢女小厮。 宇文衍庆也是一下便明白了,上前为他诊脉,又查看了他的伤口,蹙眉,“怎么伤的如此重,这刀再多偏一分,神医再世也救不了你了。” “神医眼前便有一位。” 宇文衍庆倒是被他的话逗乐,开始麻利的为他处理伤口,“你的话倒是越来越顺耳了。” “我怎么每一回见你,你都是伤的半死不活的,你说你是不是天生的灾难病原体,那位姑娘也是,诶,说起来倒是没见到那姑娘,不对,你怎么在这燕府?”宇文衍庆说着,似乎又反应过来一般。 想起时蓝,宋徵又心生愁怅,他的思念快要溢出来,可他如今伤成这样,实在不忍让她为之牵挂担忧。 让她先在崇华待着也是好的,至少不会有危险。 “话多。”说着,宋徵又像是有些难受一般剧烈咳嗽起来,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 宇文衍庆立即又去扶他,“你别激动啊,你真以为你这身子是铁打的不成。” 趁他去扶宋徵之际,宋徵抓住了他的手,塞了个字条给他。 “可是医师来了!” 二人说着,便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声音,宇文衍庆回头,便撞上了燕雪雪的眼睛。 好温婉的女子… 燕雪雪也同样看了他一眼,宇文衍庆自知有些失礼,便作揖行了个礼。 被他的模样逗乐,燕雪雪道:“宇文医师不必多礼,宋公子身上的伤可瞧过了?” “宋…” “咳咳…” 听到宋徵的轻咳两声,宇文衍庆也反应过来,“宋安公子,福大命大,伤口不伤及要害。” “那便好。我就说宋公子可真是有福之人呢。”说着,她便捂嘴轻笑了起来。 她一笑的模样,宇文衍庆更是看呆了,“姑娘也是人美心善,在下能否有此荣幸得知姑娘芳名。” “我姓燕,名雪雪,宇文医师客气了。” “姑娘的名字就如同姑娘一般有灵气。” 燕雪雪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上染上绯色的红晕,半掩在长发下的雪白耳根羞红,“您谬赞了。” “叫我宇文衍庆便好,我年长些,像是要比你大几岁的,叫衍庆哥哥也…” 宋徵做梦也没想到,能在万乾见到宇文衍庆铁树开花,而且,搭讪女子的台词还那么…老套。 “赶紧去抓药,这还有伤者呢。”宋徵出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怕再让他说下去,燕雪雪只怕要将他当做登徒子了。 宇文衍庆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瞪了一眼宋徵,朝他挤眉弄眼一番,对着燕雪雪又是笑意满满,“失礼了燕姑娘。” 燕雪雪倒是觉得他挺有意思,性子活泼,就是觉得两人一对比,长相没有宋徵俊朗。 一时之间她也有些不知该怎么选,心里但是窃喜,虽未去过靖德,却不曾想靖德的男子都是如此风度翩翩,丰神俊朗。 这么一想,她便又笑了起来。 “燕姑娘,可是在下的话过于滑稽,惹姑娘笑了。” 燕雪雪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他,“不不不,宇文医师可要前去煎药,我领你去罢。” “有劳姑娘。”宇文衍庆的笑简直藏也藏不住,一双眼睛已经快粘在她身上。 一直到宋徵又唤了他一句,“宇文医师煎药可得小心些,莫要弄脏了衣裳。” 他知道,宋徵在提醒他袖中字条一事。 这厮每回找他,准没好事。 燕雪雪一离开,燕泽便走了进来,有点好奇的看着宋徵。 “现在看你倒不像小叫花了,诶,你是打哪儿来的。” 盯着眼前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倒觉得他活泼的性子与宋憬有些像。 “你觉得我像是哪来的。”宋徵倒是饶有兴趣同他打趣着。 燕泽凑近了,指着他的伤,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伤的那么重,该不会也是通缉犯吧…” 通缉犯?小叫花?谁敢通缉他宋徵。 “是啊,那你快把我交出去领赏吧。” 燕泽一下子便跳了起来,“我就知道,被我猜对了,完了完了,有个通缉犯亲戚不够,家里又收留了一个通缉犯…” “通缉犯亲戚?” 燕泽像是一下子说漏嘴了一般。连忙捂着自己的嘴,“没有没有,你听错了,那个,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罢,他的身影便要溜走。 通缉犯亲戚?莫非燕府与豫王一家有瓜葛,若是如此,事情便好办了。 “小子,我都听到了,原来你有个通缉犯亲戚。” 燕泽又回头,“你别嚷嚷,唉,算了,本来这层关系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 “哦?那通缉犯可落网了?”宋徵见他单纯,又想办法想从他嘴里套点话出来。 “哪有那么容易,那还能叫通缉犯,你是犯了什么事,才被通缉的呀,你莫不是同我那亲戚是一伙的?” 这燕泽,傻乎乎的倒是一猜一个准,“那你可见到你的通缉犯亲戚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燕泽一下子变得有些警惕起来。 宋徵挑眉,眸光微转,“我要歇下了,你走吧。” 豫王府与燕府的关系他大概是了解了,事情一下子变得容易起来。 听他的话,现在宥念他们应当是躲了起来,可是否已经回了靖德,他不知道。 宋憬的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医师看,还是要快点离开这里,说不准哪一日这燕家也保不住了。 “诶,你这奇怪的人,不对,这是我家,你让我走呀。” 无论燕泽如何说,宋徵都已不再搭理他,阖上了眼似乎便是真的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