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他最擅蛊惑人心
宋徵找到时蓝的时候,她是很惊讶的。 只是愣愣的看着宋徵从远处而来,一匹黑色的骏马欢快地抬蹄嘶鸣。 到了她面前,猛地一勒缰绳,宋徵朝着时蓝伸出手,时蓝鬼使神差的也将手递给了他。 嘴角上扬,接过时蓝,时蓝稳稳得坐在了他前面。 宋徵一抖缰绳,夹了一下马腹,两人一骑便顺着前面疾跑而去。 与上一次的感觉不同,时蓝没有了羞涩和局促,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在牢里,不是说三日后带你去燕崖山赏花,迟了几天,花期应该还在。”宋徵说着,手中仍控制着缰绳。 又是一声低吼,催促着身下的马,马儿便更快地朝前飞奔而去。 时蓝的嘴角上扬,心里倒也有些说不上来的期待。 燕崖山时蓝并没有来过,此处倒是少有人烟,但满山的茉莉已经盛开,诚如宋徵所说,香气氤氲,甚是美丽。 “你如何找到的这个地方,如此美丽,倒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宋徵将马儿拴住,便也朝时蓝的方向而来,“前几年时偶然误入此处,得见此处繁花似锦,便记下了。” “我已查明,十里葬花之事,是褚砚所说,但我已警告过他,他定是翻不出什么花样。” 时蓝说道:“他不敢说的。你为我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宋徵像是有些局促,难得的有些腼腆,“提那小事作甚。” 时蓝噗嗤一笑,“现在你倒是因祸得福,有了明襄侯府世子的头衔,如何,可还畅意?” “虚衔罢了,倒是让我想清楚了一些事。” 宋徵说着,眼睛瞥向时蓝的腰间,一眼便看见了挂着的香囊,轻松一把夺过。 时蓝眼见香囊被宋徵夺走,正要上前夺回,宋徵却举得高高得,低着头看她,“这是淮知给你的?” “还给我。” 宋徵打开一看,发现了海棠花,抓了一把干花碎片,看着时蓝,问道:“你喜欢海棠?” 说起海棠,时蓝又有些惆怅起来,也不挣扎着拿香囊了。 缓缓地开口说道:“小时候在东莱的时候,开满了满山的海棠,有父王和哥哥,那场面比燕崖山美了许多,对我来说,海棠是东莱,也是心底里的温暖。” “那日未曾同你说,我已问清父亲,当年他并未参与其中,最多算是因为二叔之事之后,在军中多了些向上爬的机会,他虽愚忠,但还不至于用如此下作手段上位。” 听他说起宋泊麟,时蓝低垂着眸子,“你是怎么问的?或许他骗了你呢?不想在他儿子面前承认他不堪的过往。” “他不会如此,不过对于二叔所做之事,他是知情的,所以我也不想为他辩解什么,但当我知道父亲并没有参与这件事之时,我的心里一下舒了一口气。” 宋徵的眼神变得热烈起来,他望着她,向她解释着,向她倾诉着最真实的情感。 时蓝抬眸,见到了他眼中的热烈,“他包庇宋泊荣,也无辜不到哪里去。” “父债子还,你若生气,我便任你打骂不还手,你看可好?”宋徵像是想哄她一般,拉着她的手作势要打自己。 时蓝也不客气,用力地便打了一拳,“你若要父债子还,便让你还个够!” 时蓝确实毫不客气的下手了,宋徵微微吃痛,“你可真狠心!” 见他如此模样,时蓝的气也出了。 幸好... “傅云嘉的真实身份,是你哥哥吧。”冷不丁得,宋徵开口说道。 时蓝愣了一下,沉默着没有回答。 “他倒是有本事,哄得了傅隆江帮他瞒着身份。” 时蓝有些认真得盯着他看,“你会说出去吗?” 听到时蓝的话宋徵狠狠地就捏住了时蓝的脸,“都什么时候了,还问?” “把香囊还我。”时蓝嘴角上扬,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正挣扎着拿回香囊。 谁料宋徵直接将香囊丢在了一旁,俯身摘了身旁的茉莉,便递给了时蓝。 “以后你最喜欢的花就是茉莉了,时刻记着是本世子送的。” 时蓝被宋徵的这句话逗笑了,又有些无奈地说着:“你这人真是无赖。” “怎么,淮知都成亲了,难道你还念念不忘?”说起这句话,宋徵的表情也有一丝变化,没好气地说着。 “宋憬秉性纯良,率性天真,长枪可杀敌,手指可拈花,这样的英雄,没人会忘记吧。” 时蓝说着,又看着手里的茉莉花,时蓝拿近闻了闻,又轻笑起来。 宋徵听完时蓝说的话,立即便挥手打落了时蓝的花,也不看她的反应。 手中的花被宋徵打落,时蓝的眉毛微蹙,推了一把宋徵,“你这人怎么总是莫名其妙的。” 宋徵伸手,大手揽过时蓝的纤腰,让她紧紧地贴向自己。 另一只手扣着时蓝的后脑,薄唇微凉,吻在了时蓝的嘴角上,由浅入深,漆黑的眼眸之中蕴着热烈。 时蓝感觉到腰肢被抵在有力的臂弯之中,身子无声的贴合。 似乎有些忘记了反应,鼻尖萦绕着松木药草香,一时之间也有了一些沉醉。 反应过来之时,感觉到眼皮上有一丝温热。 宋徵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时蓝眼皮之上。 眼皮轻颤,时蓝抬起眸,感觉到气息远了,才有些无措地看着宋徵。 松开时蓝,宋徵的眼神里闪着得意的光芒。 勾着唇,眉眼多出了几分柔情,嗓音里带着撩人的笑意,“说了下次便是下次。” 时蓝怔怔地凝着他的眼,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 宋徵的话带着极致的诱惑力,能让人不知不觉间沉沦。 只看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只镶着茉莉花的簪子戴在了她头上。 “甚美。” 时蓝有些无措,伸手去摸簪子,又对上了他炙热的眼神。 她想,宋徵最擅长的不是制毒,是蛊惑人心。 山崖之后隐隐出现的淡蓝色衣袍,指关节已经过分用力到泛白。 扣着剑鞘的手已经由白泛红,看着眼前两人的模样,时嘉感觉此生所有的尖酸刻薄,所有的憎恶都到了一个极点。 心中涌起了强烈的痛感和愤怒,他疯狂地嫉妒着,眼底一片猩红。 忽然间扯着嘴角冷笑着起来,带着一种不可抑制的疯狂。 脸上的阴郁尽显,仅存的理智让他没有冲上去阻止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