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行这一手就非常不错。　　 在水下速度快，还有远程，在这没有鱼雷和射鲸叉的世界，那简直是降维打击了！　　 学会了这一招，再等锻体完成，可以在水下呼吸，那叶裕在水里，恐怕连秦大煞神也不虚了！　　 不……　　 叶裕摇摇头，打个寒颤，究竟是什么导致自己膨胀，飘到了这个地步，竟然怀疑煞神提不动刀了？　　 如果秦大煞神哪天不高兴，把这条三平河冻上半边，他也一点都不会惊讶。　　 接下来，郝行开始指点这群捕快的游泳动作，换气技巧，叶裕在旁边听着，虽然用处不大，但也算小有所得。　　 不过，今天他貌似没有教追流刺投射技法的意思，叶裕也就不再多听，沉入河底修行百流锻。　　 …………　　 依照惯例，去小斋书屋换了一本书，叶裕悠哉悠哉回到老宅。　　 这段时间平稳安定的生活，再加上日渐强大的力量，让他安全感暴增……至少，他敢在床上睡觉了。　　 点燃油灯，将新换来的书放在桌上，很有格调的拿葫芦锯成的水瓢舀上水，准备细细品读。　　 重新坐下，他愣了一会，将水瓢递向对面的不速之客：“请用茶！”　　 来人也不客气，他接过水瓢，慢悠悠的品了一口，然后吐掉，说道：“这水不行，下次打水跑稍微远一点，去县东面，少灵坊那有一口老井，从里面打水。”　　 “修行百流锻，要喝好水。”　　 叶裕苦涩点头：“是，王先生！”　　 不错，面前的不速之客，正是小斋书屋的主人，王三重。　　 叫他于宣，或者道号三潮子更好一点。　　 看到他的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叶裕立刻就将前因后果联系了起来，也知道了他来此所为何事。　　 不错，于宣这个重渊教的漏网之鱼化名王三重，在这小小的三平县开了一间书铺。　　 修行了百流锻以后，叶裕的身体变化一天一个样，这变化别人看不出来，境界未知的重渊教弟子还能看不出来？　　 再加上叶裕还天天往人家眼皮子底下跑，不找上门来，才是出奇了！　　 苦着脸，叶裕坐在了于宣对面，他一言不发，大脑在飞速运转。　　 他在思考自己与于宣之间的信息差。　　 于宣知道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练了百流锻，最多，想到藏在河底的秘籍被自己拿出来翻看了，其他的呢？　　 他甚至会认为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不要慌，我还有救！　　 努力说服自己，好一会，他砰砰乱跳的心才终于勉强安静下来。　　 这时，对面的于宣笑了。　　 “为什么这么害怕？”　　 “我有这么吓人吗？”　　 他坐在那里，翻看着叶裕的杂书，昏黄灯火映照，再没有了白天在书店时猥琐贪财的模样，反而气度不凡，仿佛一方深邃清谭。　　 见叶裕不答，他又将手中书本翻了一页，说道：“书是先贤至理，即使是话本杂记，也有其存在之道，研习要用心用意！”　　 “不能囫囵吞枣。”　　 与之前劝叶裕的那句话一模一样，但这下叶裕不敢将它当做耳旁风了。　　 他恭谨的低头：“先生说的是！”　　 于宣将手中书本放下，摇摇头：“也对，像你这种一点就通，一看就会的天才，这些书扫一遍也就了然于心了，怎么可能理解我们凡人的烦恼。”　　 “啊？”　　 叶裕一愣，他瞪大眼睛，这个于宣怎么不太对劲？　　 于宣站起来，双手背负，说道：“都是聪明人，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我且问你，既然学了归流天渊法，那你可愿入我重渊教？”　　 叶裕一怔，旋即面有苦色。　　 这个大坑他不想跳啊！　　 你重渊教已经被灭的只剩下几只小杂鱼了，哪里还有这么大的自信！　　 小心翼翼，叶裕问道：“王先生，我还不知道咱们重渊教是什么门派，您能不能让我了解一下？”　　 于宣转身，他背对叶裕，幽幽的说道：“你原本是个酒楼小二，说书人天天讲的故事里你应该也听过不少，你可以仔细想一想，曾听过那些故事里，学了门派核心功法，还不想拜师的人，其中有没有下场好的？”　　 于宣一句话，叶裕立刻便明白了他的处境。　　 简单到可以用六个字来概括，不入教，你就死！　　 这大晚上过来，当然不是为了提醒一下叶裕他喝的水不行，连之前叶裕的职业都打听到了，显然，他关注叶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大棒给完，于宣重新坐回了桌前。　　 “我重渊教虽暂时破落，可亦是九大上教之一，若是当年，即使以你之天资，想要入教也要花一些周折。”　　 “拜入我重渊教，至少，你还有我这个先行者可以作为参照，不至于自己瞎蒙胡练，不明不白便陨于功劫。”　　 “功劫？？”　　 叶裕疑惑，他听到了一个新的词汇。　　 貌似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错。”　　 于宣继续说道：“一饮一啄，莫非天数，世上之事本就无十全十美。”　　 “神功妙法，可以为人提供超凡脱俗的力量，自然有属于它的应报，那就是功劫。”　　 “功行千遍，攒劫一转，　　 千劫不磨，万古不破！”　　 突然获得的新知识让叶裕大脑疯狂运转，他需要时间消化。　　 缓了一会，他向于宣问道：“功劫，王先生，能不能仔细跟我讲一下，还有，秦捕头来这里，是不是就为了度功劫？”　　 于宣点头：“不错，你很聪明。”　　 “不过，在回答你之前，是不是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叶裕很干脆，他一撩衣摆就要跪地拜师。　　 于宣伸手虚托，叶裕感觉身下一股若流水般的力道在踊动，受此所阻，他却是拜不下去。　　 于宣止住了他。　　 “我几时说要收你为徒了？”　　 叶裕一愣，有点搞不懂于宣的意思了，既然你不收徒，那在我这花这么大功夫干嘛呢？　　 于宣继续说道：“你知道自己的天分吧？”　　 叶裕摇头。　　 “你对武者的能耐理解的还是太少，其实，你拿到我放在三平河里的功法时，我就发现你了。”　　 “这三平县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