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话，差点逗得锦辰从椅子上摔下来。　　 锦辰惊讶和宋叙对视，眼珠子瞪得比以往都大，悄咪咪把宋叙扯了过来。　　 “你和外婆坦白了？”　　 宋叙边吃着他哥喂过来的西瓜边说，“应该是那次谣言的时候，外婆就知道了。”　　 程淮喝了些啤酒，醉意熏然，脸上飞了两抹红云，双手撑着下巴歪头问，“那许奶奶怎么说？”　　 “她没有阻拦。”　　 “好耶！”程淮举起酒杯，“为你们终于得到许可的爱情干杯！”　　 宋叙用汽水和他干了个杯。　　 他们的习俗是生日的前一晚准备聚会，然后一同度过12点迎来新岁。　　 所以今晚即使熬夜也不会挨骂。　　 锦树给他们端来两盘烤串，“来来来，都快吃，也别吃多了啊，待会儿还有大餐和蛋糕呢。”　　 “去，你比孩子们都爱吃，也不知道是饿着你了还是怎么的，天天吃烧烤都行。”　　 刘鸥笑着拍开锦树的手，顺势咬了口里脊肉。　　 宋叙的手机在此刻响起铃声。　　 他看到来电，笑意收敛了些，按了接听。　　 “爸爸。”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爸爸一声。”　　 宋叙扯唇，“爸爸总是很忙，我也忘了。”　　 “行，礼物来不及准备，会给你多打点钱，好好准备读研，会给你安排金融专业最好的老师。”　　 宋叙敛眸，笑意彻底消失，声音放轻，“爸爸，我不喜欢学金融。”　　 “你不光要学，还得好好学，不仅是金融，等读完研，再送你去国外学企业经济管理。”　　 宋商案依旧对他很是疏离，像是不熟，又像是不喜欢。　　 宋叙：“……”　　 院子里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慕鹤年冷笑，垂眸喝了口酒，何其耳熟的一段话。　　 宋叙撇了撇嘴角，嗓音也冷了下来，“您就没有想过，我的身体能否撑得住吗？”　　 宋商岸：“等你来了京市，我会给你找合适的心脏源，没有也会有。”　　 这话一出，锦辰倏然坐直，眸底浮现惊异，和同样被惊到的慕鹤年对视。　　 难道他们都猜错了？　　 宋叔叔并非完全无辜，那…既然如此，那场车祸又是怎么回事。　　 程淮奇怪看着比宋叙听见这话反应还大的两人，“你俩震惊什么呢？”　　 宋叙挂断电话，吸了吸鼻子，即将度过生日的好心情被泼了盆冷水，连笑都笑不出来。　　 锦树推了推锦辰，示意他把宋叙带进房间好好哄。　　 “小鱼儿，来。”　　 锦辰把宋叙带进房间，关上了门。　　 宋叙扑进他怀里，“我不想学那些，不想抢别人的心脏，为什么…为什么爸爸这么狠心。”　　 透过窗户，还能听到刘鸥和许阿婆不满的声音。　　 锦辰倒是有办法，但又怕宋叙狠不下心，他纠结了半晌，还是决定说出来。　　 几分钟后，宋叙讶异看他，“这样真的有用吗？”　　 “相信哥，绝对可以。”　　 锦辰承诺着，亲了亲宋叙的唇，“小鱼儿，你的情绪不能太激动，以后不开心要及时告诉哥，知道吗？”　　 “嗯！”　　 宋叙抚上心脏，缓缓开口，“哥，我已经很久没有犯病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我的病会自愈？”　　 这话说出来，连宋叙自己都不相信。　　 这样先天发育不全的疾病，连稳定不发作都是奢侈，又怎么可能自愈呢。　　 但宋叙很多次都会这么想，每年的生日愿望要么和锦辰外婆有关，要么就和这颗发育不全的心脏有关。　　 他不想成为锦辰的累赘，无论是作为弟弟还是作为恋人。　　 “说不定呢，或许咱们还有合法的心脏源。”　　 锦辰意味深长笑着，搂着他的腰肢，“总之，哥哥不会让小鱼儿出事。”　　 扣扣扣——　　 窗户被敲响，程淮催促，“阿叙，要吃饭了哦。”　　 【0731，调查宋商岸。】　　 【得令！我要吃厨房里剩下的肘子！】　　 【……】　　 饭席间，众人都没有提起刚才的那通电话，被哄好的宋叙，也不想再让自己不开心。　　 将近十二点，正在啃烧烤的宋叙又一次被锦辰拉走，还神秘兮兮绕到另一边的院子梨树下。　　 正在吃烧烤的锦树夫妇交换眼神。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揶揄。　　 许阿婆见状笑着问，“小辰准备了什么礼物，还要瞒着我们送呢？”　　 “我知道！”　　 吃撑了的程淮把半个玉米直接塞给慕鹤年，拍了拍手说道：“他准备送一颗健康心脏源，找了好久的，国庆节可以直接从明城飞国外！”　　 “什么？！”　　 一条消息震惊三个大人。　　 锦树：“他要送的不是亲手做的蛋糕吗？”　　 慕鹤年不得不承认，在准备惊喜这块儿，他还确实自愧不如，“叔叔，只是其中一个。”　　 “心脏源……”刘鸥不敢置信，“现在国内外都紧缺心脏源，更别提还要适配，他从哪儿找到的？鹤年你帮忙了？”　　 慕鹤年摊手，“并没有，锦辰他信息…很灵通，包括我们在进行的项目，他总是能搞到一手资源。”　　 他在项目推进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点，但不得而解。　　 “好…好啊，好小子。”许阿婆得知这消息是真的，瞬间就红了眼眶，手掌抹着泪。　　 另一边院子。　　 宋叙也看着那张捐献书发呆。　　 “要是你爸电话再打晚一点，你刚才也就不用伤心了。”　　 锦辰笑着俯身，轻捏脸颊，“怎么样，喜欢这个礼物吗？”　　 “喜欢。”　　 宋叙都不敢想，锦辰其中耗费了多少精力金钱，还要准备惊喜不被自己发现。　　 宋叙揽过锦辰的颈脖，整个人靠着他的颈肩，本能撒娇依赖，“做手术我会怕，你要陪我去。”　　 “肯定陪着，”锦辰轻轻抚摸怀里人侧脸，“去哪儿我都陪着你，莫说是这么大的手术。”　　 【嗨呀，不枉我找到心脏源后，您到处处理沟通，看着都累。】　　 0731啃着猪蹄感慨。　　 “快到十二点了。”　　 宋叙抬起头，轻轻蹭着锦辰，眸光潋滟，“亲亲我。”　　 吻我到跨越今夜吧，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