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陈光明把从韩春明那拿回来的几本书都看完了。　　 该去找一趟韩春明了。　　 上次是仓促登门，这一次肯定不能再空着手去了。　　 供销社，副食品店买礼物浪费钱，没有这个必要。　　 陈光明在超市空间里转了转，最后决定就拿几个苹果去吧。　　 他挑了十个卖相最差的昭通丑苹果，而且还是规格最小的，用网兜装了起来，然后放到一个布袋里。　　 没办法，这个时候的苹果就是这样，品相不怎么好，个也小，拿太好看的反而不好解释。　　 晚上七点多，陈光明到了韩家。　　 此时韩春明正在客厅里拆着自行车，满地都是零件。　　 “哥们，你咋来了。”　　 韩春明开门看到是陈光明有些诧异。　　 “书看完了，拿来还你。”　　 陈光明晃了晃手上的书，目光却盯着地上的自行车零件。　　 韩春明手背抹了抹额头，解释道：“自行车坏了，修一修。”　　 “不就攒自行车吗，还跟我藏着掖着，有赚头吗？”　　 陈光明笑了笑，直接点破了他。　　 韩春明一手油，陈光明没有把书和苹果交给他，而是随手放在了饭桌上。　　 “敢情哥们，你原来是内行人啊！”　　 韩春明哑然一笑，为刚刚的蹩脚谎言而尴尬，只能毫不保留说：　　 “多捣几手，八块钱就能攒出一辆，只要能正常骑的，不管多旧，推到修车铺就能卖二十块钱以上，五成新能卖五十，六成新六十，主要是没那么多报废自行车可收，不然比上班强。”　　 “那也不错了，一个月要是能攒个一两辆也是笔不错的外快。”　　 陈光明没有半点掺一脚的想法，这钱看起来容易，但实际上一点也不简单。　　 要收到足够多的报废自行车本身就是个大工程，拆解再组装也是个麻烦事。　　 “小陈来啦！”　　 这时听到说话声的韩母和韩春燕从里屋走了出来。　　 “阿姨，我来给春明还书。”　　 陈光明说着把袋子里的苹果拿了出来递给了她。　　 “阿姨，我朋友出差带回来些苹果，我拿几个过来给你们尝尝。”　　 “哟，咋拿这么多，得多费钱。”　　 韩母看着一大网兜苹果，瞪大了眼珠。　　 韩春明和韩春燕两姐弟也很是惊讶，现在可不是苹果的季节，一般人根本弄不来。　　 陈光明笑道：“阿姨，您太客气了，花不了几个钱。”　　 他还是低估了这几个苹果带来的效果，由于储存技术的限制，这个年代根本不可能像后世那样一年四季都能买到。　　 “有心了。”　　 韩母乐呵呵地将苹果递给一旁的韩春燕。　　 韩春明也停了忙活，洗手坐了下来。　　 两人喝茶聊着。　　 不一会，韩春燕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从厨房出来。　　 “这苹果个真大，大家来尝尝吧。”　　 韩春燕用牙签插上苹果，分别给韩母和陈光明递了一块。　　 “谢谢，春燕姐。”　　 陈光明小心接过，看着她道了声谢。　　 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两秒，韩春燕便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二姐，我的呢？”　　 一旁的韩春明可怜巴巴地说。　　 韩春燕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自己动手。”　　 韩母没理会这两姐弟的斗嘴，而是看向陈光明说：“光明你和春燕，指不定谁大呢？”　　 陈光明说道：“我今年二十二，我跟春明是朋友就跟着他叫了。”　　 听了他这话，韩母笑呵呵道：“那就不能乱叫姐，我们春燕今年才二十一，以后你直接叫她春燕吧。”　　 “好的，阿姨。”　　 此刻陈光明也看出些端倪，又或许是他多想了。　　 韩春燕嘴上说着让韩春明自己动手，但最终还是亲自拿了一块苹果送到了韩春明的嘴边。　　 韩春明咬着块苹果，说道：“光明，怎么样？有没有从这几本书琢磨出些门道来？”　　 “唉，看得一知半解，主要是没有任何练手的经验。　　 春明，你应该藏了不少好东西吧？能不能拿出来给我长长见识？”　　 陈光明知道按照剧情这个时间韩春明早已开始鼓捣古董了，要不然也不会经常要向人借钱。　　 韩春明沉吟了几秒，说：“是有几件，你跟我过来。”　　 “春明，真够意思，局气！”　　 陈光明有些兴奋，看了这么多天理论书，终于有机会实操了。　　 一旁的韩母倾耳听着两年轻人的谈话，她知道小五子喜欢鼓捣些有年头的物件，却不知道他把工资全花这上面了。　　 陈光明跟着韩春明来到他的房间，只见他弯腰从床边矮柜，拿出几个用报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来。　　 其中就有一个小香炉，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他从程建军手上花二十五块买来的那个。　　 这钱还是他从四个哥姐每人借了五块，准备用来买自行车陪苏萌早上一起上班的。　　 结果程建军一把香炉拿出来，韩春明就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可见其有多喜欢古玩。　　 韩春明将它们一一打开，说：“就这么几件，你可以上手看看。”　　 摆在地面上的除了香炉外，还有四件古玩，一件天官赐福花瓶，一只粉彩碗，一件山水人物青花罐，还有一座不知名铜器。　　 陈光明也不客气，一一拿起来细看。　　 研究了十来分钟，只能大概说出它们的名字，看来自己真的是没什么天赋。　　 感觉看了个寂寞，跟以前在博物馆参观时好像没多大区别，唯一不同的是现在能亲手触碰。　　 韩春明笑道：“怎么样，看出门道没，我这几件都是让我师父亲自过眼的，确定是真品无疑。”　　 “我感觉这天官赐福花瓶像是清代的粉彩，这香炉是大明宣德炉，这青花罐莫非是元青花？”　　 陈光明将心中所想一一说出。　　 “还算不错，第一次接触能认出三件来。”　　 韩春明神色平静，好像早已在意料之中。　　 陈光明苦笑道：“甭逗了，认出个名字算得什么本事，能辨真伪才是真能耐。”　　 韩春明摇了摇头，说：“你这要求也太高了，我从十来岁开始接触，到现在有很多都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