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明继续道：“再说这活需要晚上干，你工作怎么办？”　　 韩春明早就想到这茬，连忙说：“这个好办，我那搭档马大姐是好人，摊位有她看着，白天上班我也不耽误休息。”　　 见还是劝不动，陈光明只能无奈承诺道：“春明，你听我的，先老老实实的上班，等明年这个时候我保证带你挣大钱，你是我小舅子，有好事能不关照你吗。”　　 “这……”　　 韩春明还想再说，这时一个挎着菜篮子的老太太走了过来。　　 “春明，昨儿听着你妈说今天春燕回门，这位就是你的二姐夫吧?”　　 “是的，苏奶奶。”韩春明点头哈腰地回答。　　 然后又向陈光明介绍说：“姐夫，这是后院的苏奶奶。”　　 “苏奶奶好！”陈光明礼貌性问道。　　 他自然认得这位时时刻刻看着苏萌这颗白菜，防范她和韩春明，程建军走太近的老太太。　　 “诶。”苏萌奶奶笑呵呵地打量着他道：“小伙子不错，长得一表人才，跟春燕真般配。”　　 陈光明微笑以对，等这位苏奶奶进四合院后，他从口袋拿出烟来：“春明，要不要来一根？”　　 经过苏萌奶奶这一打岔，两人都没再提刚才那事，转而聊起了古玩。　　 ……　　 天际露出鱼肚白，东方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庭院内，原本寂静的四合院重新忙碌了起来。　　 “再睡一会。”　　 陈光明迷迷糊糊中将身边想要起床的韩春燕抱住。　　 这种丰润，柔软的触感让他很是迷恋。　　 韩春燕挣了挣，着急道：“不行啊，再不起我就要迟到了。”　　 陈光明闻言坐起身来，揉了揉朦胧睡眼，这才想起婚假已经过完，今天得要去上班了。　　 吃过早饭后，韩春燕带了一包喜糖高高兴兴地上班去了。　　 陈光明同样也带着喜糖到车间里发了一圈。　　 这几天请假，他上个月的工资还没来得及领。　　 发完喜糖后，他和组长打了一声招呼，便到办公楼把工资给领了。　　 “陈光明，这边。”　　 刚出楼梯口就听到有人在喊他名字。　　 陈光明眉头一皱，因为叫他的人是余曼。　　 脸上的表情转瞬即逝，他坦然的走了过去。　　 “刚在楼上恰巧看见你往这边过来。”余曼率先说道。　　 陈光明点点头说：“我过来领上个月工资。”　　 余曼抿了抿唇道：“听说你结婚了，恭喜啊。”　　 陈光明笑道：“谢谢！”　　 余曼嘴角一撇：“你可真不够意思，也不说请我去喝杯喜酒。”　　 “不想搞得太麻烦，所以就请了一些亲戚和院里的人吃了顿饭。”陈光明如实解释说。　　 说完，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陈光明便道：“那个……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上班了。”　　 “我要离开轧钢厂了，调到冶金部。”　　 余曼神色平静，但美眸紧盯着陈光明，期待这个自己曾经给过机会的男人听到自己要离厂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恭喜你高升啊！”　　 陈光明对此并不怎么意外。　　 这个年代国营企业调动到机关事业单位的现象并不少见。　　 她是大学生，本身就是干部身份，又有背景，那就更加容易了。　　 余曼淡然一笑道：“嗨，就提了个副科，算什么高升。”　　 顿了下，她又说：“我爸跟咱们杨厂长是老朋友，你想不想换个岗位，调到后勤部门去？”　　 陈光明笑道：“就这么着急想把人情给还了？”　　 余曼板起脸道：“说这个我可生气了。”　　 “开个玩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不用麻烦，我觉得现在的工作岗位挺适合我的。”　　 等改开后允许办个体工商执照，他便打算辞职不干了，完全没必要折腾，浪费精力去适应新的岗位和人。　　 “真搞不懂你这个人，明明挺有能力的，怎么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余曼恨铁不成钢地道。　　 陈光明心里苦笑，上一个这么说的是他师傅罗勇。　　 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无论再怎么上进，短期内也最多就升个小组长，对以后的发展并没有什么助益，还不如舒舒服服地躺平。　　 余曼要离厂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厂，自从那一天后陈光明在厂里就没遇见过她。　　 她的离开对陈光明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成家后的他过起了平淡而又幸福的小日子。　　 “春燕，我回来了。”　　 陈光明喊了一声，将装着菜的布袋扔在饭桌上。　　 轧钢厂比韩春燕所在的针织厂离四合院近很多，且为了方便从超市空间里拿出东西，他便把买菜这个活给揽了下来。　　 “你又买排骨啊！”　　 韩春燕从外面厨房进来，打开袋子看到里面的那一块足有两斤重的排骨，人麻了。　　 这年头普通人家谁不是精打细算地过日子，能省就省，难得吃上顿肉。　　 她家因为那些乡下亲戚三天两头进城来扫荡，日子更是过得苦哈哈，杂粮馒头就咸菜是日常。　　 可自从嫁给陈光明后几乎天天吃肉，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实。　　 陈光明倒了杯水，猛灌下去，才道：“你前两天不是让我不要天天买肉吗，所以今天我买了排骨。”　　 韩春燕哭笑不得道：“正经点，没跟开玩笑，这么个吃法，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这个你不用担心，咱那已经过世爸妈给留下了一大笔钱，吃不穷。”　　 陈光明没法告诉她钱怎么来的，为了让她安心过日子，只能扯个谎，总不能有钱不花，一直过苦日子吧。　　 “一大笔钱？”韩春燕将信将疑道。　　 陈光明点了点头：“不错。”　　 在她刨根问底下，他又编了个祖上曾经阔过，偷着留下了一笔财富的故事。　　 反正现在院里的住户都是解放那会才搬进来的，往上两代的事谁也不清楚。　　 韩春燕听得一愣一愣的，又问道：“那票呢？”　　 “票自然是找人帮换的，就是我们结婚时帮我喝酒那个张富霖，他插队回来还没分配到工作，经常在黑市活动。”　　 这一次陈光明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有让张富霖帮着弄一些肉票和酒票。　　 买上些好酒存起来，以后无论是自己喝还是收藏，都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