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中午吃饭时间到，陈光明和李铁柱随着蓝色钢铁洪流到了食堂。　　 “就要了你两包大前门至于吗？以后你要还敢犯贱，没有四毛九的“红壳子”，可别想解决了。”　　 陈光明拍了拍前面哭丧着脸的李铁柱说道。　　 李铁柱黯然道：“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个月往后的日子我就只能抽八分钱的经济烟了。”　　 陈光明冷笑道：“甭跟我卖惨，你工资比我还高，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吗？”　　 李铁柱哭丧着脸说：“谁敢跟你一样大手大脚的花，我的工资交给老娘攒着娶媳妇用，每月只有几块钱零花。”　　 “可以啊，没想到你能有这样觉悟，以后肯定能讨到媳妇。”陈光明竖起大拇指给了他赞许的眼神。　　 两人闲聊着，队伍很快接近了窗口。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柱哥，打两个菜。”　　 “于海棠？”　　 两人闻声望去，认出了说话之人。　　 因为大家穿的都是蓝色工作服，只有她一个人穿着粉红上衣。　　 最主要的还是她那声音，天天广播听着，太熟悉了。　　 不过此时陈光明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而是盯着里面打菜的人。　　 前阵子为了劝架，他刚跟傻柱刚杠上，今天十有八九要被颠勺了。　　 这会再想换窗口也迟了，他可不想再重新排队。　　 傻柱将于海棠的饭盆打得满满的，笑呵呵道：“别吃那么胖，吃胖了该不好看了。”　　 “柱哥，改天有时间，咱们聊会呗。”　　 于海棠抛了个媚眼，声音有些发嗲。　　 “好啊！”　　 傻柱乐呵呵道。　　 看到这一幕，陈光明有些惊讶，这于海棠还在撩傻柱呢？　　 不过想想好像也能理解，这于海棠虽然姿色不错，但毕竟已经三十多岁了，离过婚。　　 在这个离婚率极低的年代，很难再找得到像傻柱这样条件的男人了。　　 陈光明现在都怀疑傻柱这个食堂主任亲自到窗口放饭，是不是就为了和这些漂亮女工聊骚。　　 毕竟傻柱从来就不是专一的人，秦淮茹、秦京茹、于海棠、冉秋叶、娄晓娥，他是见一个喜欢一个，只不过他缺了点像许大茂那样的手段，只会在人女孩子面前秀他的厨艺。　　 很快就轮到了陈光明打饭。　　 他装作没发现傻柱，直接点菜：“师傅，两白面馒头，土豆丝和白菜各来一份。”　　 “嘿，孙贼，终于让我逮住你了。”　　 傻柱停下勺子，阴笑着看向陈光明。　　 “何叔，您亲自来打菜啊！”　　 陈光明装出一副惊讶模样，套着近乎。　　 “可不就是我吗？”傻柱得意地笑道。　　 傻柱拿过票，随即勺子探到底，打了满满一勺白菜，但勺子举着却迟迟没有把菜放到饭盆里。　　 直到见陈光明眉头微皱，傻柱才故意手一抖，将勺子里的菜颠掉一大半。　　 这还没完，当勺子差不多到饭盒时，他又故意停下，勺子重新拿回颠了一次，让大部分菜掉回了大盆里。　　 经过他两次颠勺之后，勺子里剩下的菜已经不足原来的五分之一。　　 “不是，何叔你一个长辈不至于跟我一个晚辈计较吧？”　　 陈光明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哼，敢跟我动手，以后只要我在，每顿你就只能吃这么多。”　　 傻柱冷笑着又故技重施，给他打了寥寥几根土豆丝，就把饭盆推了出来。　　 “傻柱，我劝你最好是将我的饭盆给重新打满。”　　 陈光明没有去接饭盆，而是冷冷地盯着傻柱。　　 如果只是少打一点他忍忍就过去了，以后找机会讨回来就是了。　　 可特么这做得也太过分了，存心让他饿肚子，老虎不发威，真当我好欺负吗？　　 傻柱闻言轻蔑地笑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中的勺子道：“爱吃不吃，赶紧拿着滚蛋吧，没看见后面还排着长队吗？　　 “前面的打好赶紧走人，别耽误大家吃饭。”　　 “快点啊，别磨磨蹭蹭的。”　　 “就是就是，快点啊，别浪费大伙时间。”　　 听到傻柱的催促，后面队伍排队排得不耐烦的工人跟着嚷嚷起来。　　 “不走咋滴，哪个不服气的上来跟我练练。”　　 陈光明转身怒视着刚才叫得最大声的那几人。　　 他是真不怕把事闹大，大不了这份工作不要了。　　 看到人高马大的陈光明发飙，刚才那几人不敢吱声了。　　 见他们不说话，陈光明提高了声音说道：“傻柱这个食堂主任故意颠勺，克扣工人伙食，欺压咱们工人，你们是不是想要助纣为虐？”　　 听到陈光明这么说，一些靠近窗口的工人纷纷探头看向窗台上他的饭盆。　　 发现里面的菜连正常份量的三分之一都没有。　　 这也太欺负人了！　　 “傻柱，你这颠勺也颠得太过分了！”　　 “就这么点量，够谁吃的，难道让人饿着肚子干活吗？”　　 这些年被傻柱颠过勺的人不在少数，平时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现在见有人出头顿时跟着喧哗起来。　　 陈光明见人心可用，决定再添一把火：“大家听我说，我跟这位何主任，何大厨，是住一四合院的邻居。　　 每天我都能看到他用网兜装着三四个饭盒往自己家里拎，饭盒里面装的是什么，我想不用我说，大家也应该能猜到了吧，他这是挖工厂的墙角，是在喝咱们工人兄弟的……”　　 “光明，光明别喊了，我给你把饭盒打满，保证以后都不颠你勺了。”　　 傻柱慌了，额头直冒冷汗，手忙脚乱地陈光明的饭盆堆满。　　 他不是傻子，这要是让陈光明再继续煽动下去，工人们真群起而动的话，他这食堂主任肯定是干不成了，谁都保不了他。　　 陈光明不理他，继续大声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这涉及到我们全体工人的利益，你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对，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你们食堂为什么故意要颠勺？”　　 “还有你们食堂一些员工不公平，看到熟人就把菜打得满满的，这不就是大家拿的分量匀给个别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