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莹儿脸上浮起一丝惊慌之色,厉声道:“我是什么人,你们无权过问。你们若再阻拦我们去路,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这时那位车夫走到几人跟前,呵斥上官云珂和骆天豪道:“你们是什么人?何故无端阻拦我家小姐去路?” 骆天豪回道:“我们并没有拦她去路,我们只是候留下安羽凡师兄。” “安公子是我家小姐的朋友,你们阻拦安公子便是阻拦我家小姐。看在你们年纪幼小,我劝你们速速让开,不然老夫就不客气了。” “你挡住他们!”秋莹儿向那车夫道,而后拉着安羽凡仍要离去。 安羽凡望着秋莹儿,也起了疑心,“莹儿,你当真是九天神教教主秋长风的女儿?” “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们走!” “如若不是,你又何必这么惊慌?”上官云珂诘问道。 “天下同姓之人,何其繁多,莹儿,你若不是那秋长风的女儿,就和他们说清楚。”安羽凡站着一动不动。 秋莹儿含情脉脉的望着安羽凡,反问道:“出身有那么重要吗?只要我们两个开开心心在一起,又何必在意其他的。” “如此说来,你真是秋长风的女儿?真是魔族的人?”安羽凡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秋莹儿内心波澜起伏,不知如何回答,她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却不想来的如此之快。 她紧紧抓住安羽凡的手,激动道:“我们可以远走高飞,再不问世事,你相信我,不论我是什么人,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安羽凡激动得语无伦次,“你怎么会是秋长风的女儿!怎么会是魔族的人!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莹儿,你告诉他们,你不是秋长风的女儿,不是!” 秋莹儿神情低落,“我什么都可以选择,可是我选择不了我的出身。我们九天神教就是你们口中的魔族,你们称我们为魔,我们却自称为神,是神是魔,难道全凭你们一张利口吗?” 安羽凡一下将她的手挣开,“你为什么是魔族的人?魔族害死我爹,我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挫其骨,扬其灰。” 秋莹儿心中悲痛不已,她忽然想起数日前母亲的告诫,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应验。 他这么畛域之见,看来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自己终究是错付了。 “果然是魔族之女!”骆天豪刷地一声抽出长剑。 那位车夫见状慌忙从腰间抽出一把大刀,护在秋莹儿身旁。 秋莹儿眼中微微渗出泪花,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安羽凡,“那么如今你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安羽凡心中矛盾重重,取舍两难,他心中早已将秋莹儿当作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可她却忽然变成了魔族妖女。 她虽于他有救命之恩,然魔族与他有杀父之仇。 他心中痛苦万分,咬牙道:“魔族是我的仇人,我怎么能和仇人做朋友!” “可是,是你打开了我的玄天锁!” “不过是虚妄之言,又怎可算数!” 秋莹儿两颗泪珠缓缓流至脸颊,她一指上官云珂,道:“我虽是魔族,却救过你,他自诩名门正派,曾经却险些杀了你。” 上官云珂一怔,知道她指的是青云榜比试之事,遂解释道:“那次我并无意要伤安师兄,而你们魔族,向来肆虐横行,凶狠残暴,才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秋莹儿冷笑一声,“你们所谓武林正道,杀的人难道比我们少吗?” “我们杀的都是该杀之人!”骆天豪愤愤道。 安羽凡冷冷的望着秋莹儿,道:“多说无益,你走吧!” 秋莹儿大失所望,她为他付出那么多,却换来这么一句话。她胸中悲痛万分,“好!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超卓之人,不想竟也是一个凡夫俗子。” 安羽凡眼中也泛着泪花,“你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来世结草衔环,必当重报。但今生今世,我们的情谊已断,日后,你我再无瓜葛。” 说罢头扭到一边,他不敢看她,怕他的内心承受不住她的柔情。 秋莹儿瞬间泪如雨下,那车夫劝她道:“少主,既然他这么绝情,您又何必对他有义。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这就离去吧。” “想走?没那么容易!”上官云珂也拔出宝剑,剑身如雪,寒光凌凌。 安羽凡挡在秋莹儿身前,向上官云珂求情道:“上官师妹,她虽是魔族中人,却、却素无恶迹,你就放他们走吧。” 骆天豪道:“安师兄,你刚才不是说魔族杀了你父亲,你与魔族不共戴天吗?如何反倒维护起她来?” 上官云珂亦道:“魔族妖孽,人人得而诛之。安师兄,你莫要起仁慈之心,她和你在一起,定然未安好心。” 安羽凡依然维护秋莹儿道:“上官师妹,骆师兄,她本性不恶,又两次救我性命,你们就让他们走吧。” 秋莹儿却一把推开他,嗔道:“你既然不喜欢我,又何须为我求情。你要我走,我偏不走,大不了被他们杀了便是。”说罢蓦地祭起离情镯。 “好!今日我倒要领教领教,看看你这魔族妖女有多少本事。”上官云珂一运真元,长剑瞬时白芒炽盛。 “我也想领教领教蓬莱阁的道法!” 两人蓦地飞身一边,随即打在一起。 “你们不要打!不要打!”安羽凡担忧喊道,但两人都充耳未闻。 上官云珂一袭白裙宛若翾风回雪,秋莹儿粉红的身影恍如飞燕游龙,那飞云剑的白色光芒和离情镯发出的绿芒交织在一起,真令人看得眼花缭乱。 骆天豪见状也挥剑刺向那个车夫,那车夫急忙舞动大刀应对。 其他吃茶的客人,看到此景此情早已四散而逃,就是那茶馆店主和店小二,亦吓得躲在门内不敢出来。